林雪竹帮着林成尧和护卫对戏。
她对林成尧没有太高的要求,只要能把台词念完,哪怕是情绪方面差一些,也差不到哪去。
至于那个护卫嘛,只要他情绪不对,立马安排人扇他。
那情绪一下子就调动起来了。
这一晚上,林成尧和那护卫的演技突飞猛进。
当然,伴随着演技的增长,还有护卫越肿越高的腮帮子。
忙活了一晚上,见把两人调教得差不多了,林雪竹这才打着哈欠回房。
落红正凑在等下做衣服。
按照林雪竹的吩咐,衣服做得十分潦草。
林雪竹凑过去看了一眼,说道:“这个衣服有点新,回头做旧一些。”
“做旧?”落红不解,“好好的新衣服,为什么要做旧?”
“那当然是符合我的身份了。”林雪竹道。
落红拿起那粗布凑在灯下看了一眼,只见布的经纬线并不均匀,有的地方细,有的地方疏。
她有些担心,“主子,这布织的不算好,要想做旧的话,怕是遭不住……”
“遭不住打补丁啊!”林雪竹给出的答案简单粗暴。
落红懂了。
就是怎么穷困怎么来呗。
林雪竹又仔细看了看落红的针脚,发现她虽然已经尽量马虎了,但细节之处仍能看出她是个精细人。
“诶诶诶,你别用宫里的针法啊,你就随便瞎缝。”林雪竹说道。
落红有些委屈,“主子,奴才已经在瞎缝了。”
“你不行。”林雪竹说着,把她手里的阵线和布料接过来,用自己粗糙的手法,开始了缝制。
她在现代鼓捣了不少东西,就是没当过裁缝。
日常顶多缝个扣子什么的,也不需要什么技术。
因此,她给落红做了个很好的“榜样”。
落红在旁边看着,内心啧啧称奇。
她活了这么大,从未看见如此差劲的手法。
可对方是皇后,她也不敢说。
心里皱眉头,脸上却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。
着实有些匪夷所思。
林雪竹示范完,觉得自己这一晚上实在是太累了。
劳心劳力。
她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,去床上准备睡觉了。
落红见她要休息,把蜡烛移得远了些,自己略收拾一下,吹熄了蜡烛,打地铺睡了。
接下来的几天,林成尧和护卫一边赶路,一边对戏,忙得不亦乐乎。
终于,他们两个自以为练习得很好了。
于是,在某天傍晚,吃完晚饭之后,两人主动要求演一遍给林雪竹看。
林雪竹欣然应允,还顺便叫来了她爹以及随行的所有人。
面对着一屋子的观众,林成尧和护卫都尴尬了。
他们脑袋里是没有社会性死亡这个概念的,但此刻他们的感受,就是社死的感受。
两人束手束脚,一时竟忘了,之前都是怎么练习的了。
林成尧还好,他的角色发挥空间本就不大。
那护卫就不行了,气焰顿时就萎了大半,整个过程都弱叽叽的。
两人演完之后,所有的观众都沉默了。
他们虽然不专业,却也从两人的表演中,看出了尴尬。
这样的表演,别说是出去骗人了,就是当戏看,都没什么好的观感。
林雪竹更是沉默不语。
林成尧还好,顶多垂着头,不敢与林雪竹对视。
那护卫可就不行了。
心里想着:这次死定了。
腿一软,又跪下了。
林雪竹冷冷道:“你们觉得自己演的怎么样?”
演成这样,还好意思叫她来看?
林成尧道:“人太多了,不好意思。”
林雪竹反问:“你们不会以为,这戏是咱们仨演给自己看的吧?”
两人沉默不语。
林雪竹道:“等真的演起来,观众都不是这批你们熟悉的人了。你们现在演不出来,到时候就能演出来了吗?”
唉,这次她带出来的人,综合素质不是很行啊!
林雪竹目光在护卫群中扫视,先排除了几个长得较为平头整脸的。
逮着几个看上去凶巴巴的问:“你们几个,这段戏谁能演好,可以毛遂自荐。等事成了,赏一百两白银。”
一百两白银五个字出口,护卫们表面看起来虽然平静,但内心已经骚动起来了。
一百两啊,演个戏就能拿到,这不比当差的俸禄划算多了。
好几个人都有些跃跃欲试。
甚至在平头整脸的那几个护卫里,有人弱弱问:“主子,为什么我们不行?”
林雪竹道:“我写的这个人物太不着调,外貌方面不能太齐整,不然和角色不够贴合。”
另一伙人:合着看上我们是因为我们外貌不齐整呗。
平头整脸的那伙人想了想,有人道:“主子,这个角色是您的兄长,您都如此天姿国色了,您兄长长得太丑,是不是也不太对?”
林雪竹想了想,似乎是这么个道理。
手下有人能动脑子思考问题,这很好。
林雪竹对那个说话的护卫竖了一个大拇指道:“这样吧,外貌别卡太死,不管是谁,只要觉得自己能演,就站出来。”
演技才是最重要的,其他外在条件,往后排一排吧。
话音落地,呼啦啦站了三个人出来。
林雪竹让那三个人依次拿着剧本,和林成尧对戏。
不得不说,有的人他就是有天赋。
即便是第一次演戏,也比那个练了好几天的演得像多了。
林雪竹不免嫌弃地看了一眼那个练了好几天,还演成一坨屎的护卫。
眼神不言而喻:干啥啥不行,欺负人第一名,就你这样的,要是让我自己选,都不能让你出这一趟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