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红思考了一会,说道:“可以,但你要给我打一个欠条。”
“没问题。”老鸨子一口答应了下来。
两人说着,就去内室写欠条去了。
这些年,落红在林雪竹的教导下,从原来的认识几个字,变成常用的字都会念会写,应付这种欠条根本不在话下。
不一会,就将欠条写好了。
老鸨子虽然不怎么认识字,但最简单的金额还是能看出来的。
见她写了一千,便也没什么异议,两人都按了手印。
落红收了欠条,老鸨子带了艳红楼里所有的男仆和打手,一行人往城外而去。
人手不够,老鸨子又不敢雇佣力工,怕万一有个闪失,损坏了货物。
因此,艳红楼的男丁运了好几趟,才把货物都运回艳红楼。
老鸨子当着落红的面,开箱验货。
直至下午,才把所有的货都理清了。
老鸨子拿出银票,有些肉疼地递给落红。
这些钱财都出去了,她才有了实感。
现在,她除了这二十箱货物,那是一贫如洗了。
老鸨子心里忽然有些突突。
这些东西要是卖不出去,可就都砸在她的手里了。
她经营了一辈子的家底,可就败个精光了。
落红验完了银票,说道:“算上那一千两的欠条,数目是够的。”
老鸨子的眼神黏在那些银票上,迟迟不肯移开。
落红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,说道:“我家老爷既有意与你合作,便派我协助你经营此次竞拍会。不过,这只是我家老爷的想法,需要不需要,还得你来定夺,我们绝不勉强。”
老鸨子听了眼珠子转了转,将这个建议的前前后后考虑了一遍。
她说道:“倘若你与我意见相左,以谁为先?”
“自然是你。”落红说道:“我只是辅助,帮助你处理一些杂事,以及用我过往的经验,给你提一些建议。”
那就好。
老鸨子放心了。
她在这艳红楼里,向来说一不二,可不能引入一个所谓的合作伙伴,坏了自己的权威。
老鸨子笑道:“妹子肯如此帮我,我该如何感谢妹子才好呢?”
言下之意,就是问落红要不要好处。
落红丝毫不为所动,公事公办道:“我并非在帮你,我是在帮我家老爷。”
好吧。
这话彻底打消了老鸨子心中的顾虑,也让她有些受伤。
是她自作多情了。
落红不理她的尴尬,问道:“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筹办竞拍会?”
老鸨子说道:“既然我们之间的交易结束了,那自然是越快越好。”
她还欠着不少钱呢,这竞拍会是刻不容缓了。
落红点头,“既如此,咱们就讨论一下先期的准备问题吧。”
说着,她把手中的银票交给带来的护卫。
那护卫会意,收好银票之后,便回到客栈去了。
老鸨子不舍地看着那护卫消失在门口,这才对落红道:“妹子,咱们借一步说话。”
她是有私心的,既想听听落红都有些什么样的想法,又不想让底下人的知道,这些想法是一个外人提出来的。
所以,她只能和落红私下里谈话。
幸好,落红也并不想扫她的面子,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。
两个人达成一致,就去了内室。
落红想起林雪竹给她立的人设,是一个一心扑在生意上,既冷静又不近人情的人。
这个人设,还是挺适合她的。
她到了这种腌臜的地方,当然不会想和老鸨子过于热络。
保持适当的距离,有助于她完成主子吩咐的任务。
于是,她直接说道:“这次竞拍会,最主要的就是宣传。我知道你这个楼子里有很多老客,这些老客固然是这次我们必须邀请的,但更重要的,是将其他楼子里的老客都吸引过来。”
“正是。”老鸨子深以为然。
落红这几句话,真是说到了她的心坎里。
否则,她为什么要倾尽全副身家,甚至举债,也要将落红手里的全部货物都收来呢。
打败其他的竞争对手,让艳红楼成为范阳城里地位无可撼动的青楼,就是她的野心。
落红见两人达成共识,继续说道:“要把人吸引过来,你这个楼子里,就要有其他楼子所不具备的资源。你新收的那个姑娘固然是其中之一,另外,我们也要在一些细节上多下功夫。”
“比如?”老鸨子问。
落红道:“比如,城中所有的官宦人家,都要发请帖。请帖要用我们提供给你的香烛熏上香味,一来,宣传了我们的货品,二来,那香烛的功效你也亲身尝试过了,没有男人能够抵抗。只要你能让他们的心变得痒痒的,就不愁他们不来这艳红楼。”
老鸨子对这个提议表示很满意。
本来嘛,她买那些东西,就是为了引客的。
况且要把请帖都熏香,只要点一根香烛就可以了,耗费不多。
“还有吗?”落红的回答,让老鸨子对她的信心大增,忍不住就问了起来。
落红道:“光有请帖还不够,咱们得让那姑娘稍稍露出点颜色来,却又不能完全露出来。我认为,你可寻城中最好的画师,给那姑娘画一幅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画像,以吸引人到这里一探究竟。”
老鸨子秒懂。
她得了姿容绝艳的姑娘,自然要让这姑娘替她引客。
但又不能把这姑娘的容貌全部露于人前,否则,就没有神秘感了。
“妹子说的这件事,我能做到。”老鸨子拍着胸脯保证。
只是,她现在囊中羞涩,请画师的钱,多少有些捉襟见肘。
不过没关系,她手里还是有百余两银子的。
这些钱,足够支付画资了。
“还有吗?”老鸨子见落红前两个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