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长安赞许地点了点头,眼中满含笑意。
“嗯,我小名就唤疯子!”
她回头看向满院伤势不一的府兵、小厮。
众人只觉得大夫人的眼神就似呼啸北风,让人背脊发寒,周身不自觉的颤抖。
“啧啧,都说是切磋,点到即止,柱子你们下手也太狠了,瞧瞧将人伤成什么样了。”
顾长安左手拎着药箱,右手拿着金针,一脸笑意看着地上躺着的众人。
穿针引线,动作娴熟。
“忍冬,我缝你剪,晚秋拿棉布过来。”
她笑意盈盈蹲在个府兵面前,“别怕,缝好就不流血了。”
府兵惊恐地睁大眼,骇得忘了挣扎。
右手伤了,她就用左手,针扎入肉中,再拉出,就跟缝衣裳似的。
缝几针,歪头打量,似是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。
“不错,手还没生,保管不留疤。”
忍冬拿着剪刀的手不住的颤抖,她压下心中的恐惧。
“剪!”
忍冬专注的盯着顾长安手中的针,被这突如其来的命令吓一跳,手一抖,连带着剪下片皮肉。
“啊——”
府兵喊撕心裂肺。
这特么哪是治伤,分明是要把他送走!
还不如直接给他一刀来得干脆!
柱子几人蹲在顾长安身边,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的动作。
“大夫人这手艺真好,缝得怪整齐哩!”
“可不,瞧瞧这针脚多细密。”
江季成手脚并用往如意院外爬,哪还能顾得上什么形象。
顾长安就是个彻彻底底的疯子!
“停!我让你走了吗?”
顾长安回头瞥他一眼,手下动作却未停。
府兵两眼一翻,又怕又痛直接昏死过去。
如果我有罪,请让雷劈死我!
江季成保持着爬行姿势,一只手僵在半空,却真的再也不敢动弹。
“爬回来,不然我就废了你!”
江季成不住点头,“好好,我不动,不动。”
半个时辰才把府兵腿上伤口缝合完毕,晚秋手中白色棉布已被血浸透。
谁也没注意到屋顶上一动不动趴着的两个黑影。
北尘,“北辰你掐我一把。”
北辰半张着嘴,闻言狠狠拧了北尘大腿一把。
“啊——”
顾长安轻掀眼皮,看着突然摔到面前的北尘。
“人家天上掉馅饼,我家屋顶掉活人。”
她拿手指戳戳装死的北尘。
“小哥哥可是受内伤了?我刀玩的贼溜,替你开肠破肚瞧瞧伤势可好?”
北尘顾不得浑身疼痛,跳起来就跑,没跑两步,两膝一软,直接来了个跪拜大礼!
北尘看着膝盖上不知何时多出的金针,欲哭无泪。
顾长安走到他面前,用手术刀挑起他的下巴。
“呦呵,长的怪俊的,可惜是个贼!”
北尘,“”
你才是贼,你全家都是贼!
“我不是,我没有!”
顾长安摇头,沾满鲜血的手指虚虚放在他唇边。
“嘘,别吵,乖乖当个安静的美男子!”
北尘,“大夫人,我不是贼!”
顾长安却不再搭理他,一屁股坐在江季成身上,顺手拍了拍他的头。
“你都叫人杀我了,我还本着医者仁心替他们医治,我可真是个善良的人!”
北尘在心中给了顾长安一个大大的白眼。
神特么的善良,这话你是咋说出口的!
顾长安不再开口,仔细的将江季成胳膊上的金针一根一根拔出来。
“晚秋替我看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针,这可全是金子打造的,别被侯爷偷了去!”
晚秋憋笑,举着琉璃灯仔仔细细翻看。
“大夫人,这还有一根!”
晚秋指着江季成的太阳穴。
“哦,这是帮侯爷放脑子里的水的,先留着吧!”
江季成浑身一紧,心中惧意愈加强烈。
“夫人,饶了为夫这一回吧,我知错了!”
顾长安一巴掌呼他后脑勺上。
“闭嘴,别这么唤我,恶心谁呢?”
顾雨柔悄悄走到顾长安身后,手中握着根手臂粗的木棍,照着顾长安的后脑狠狠抡下。
“嘭——”
顾长安灵活将头偏向一侧,而身下的江季成后脑鲜血淋漓,抽搐几下晕死过去。
顾长安难以置信地回头看着吓傻了的顾雨柔。
“柔姨娘想杀了侯爷?都说最毒妇人心,今日一见,果然如此!”
她指着江季成的贴身小厮,“傻了?还不快去请大夫,再晚点,侯爷小命不保!”
小厮眼神空洞,“大。。大夫人。。您不是会医术吗?”
顾长安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,眼露惊恐。
“不。。我害怕。。我平生最见不得血。。”
院子里的人大眼瞪小眼,看着满手沾血的顾长安在那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。
小厮,“小的,小的,现在就去请大夫!”
经过今夜这一场单方面的吊打,她顾长安成功的成为了侯府一霸,就是睁眼说瞎话也无人胆敢质疑!
她捂着心口,手指颤抖指向顾雨柔。
“柔姨娘,侯爷平日待你不薄,你怎么能下得如此狠手?这叫侯爷情何以堪啊!”
小秦氏脚步匆匆赶到如意院,见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倒在血泊中,顾雨柔手里还紧紧握着木棍。
“顾雨柔!你个天杀的小贱蹄子!敢伤我成儿,看我不打死你!”
小秦氏冲到顾雨柔身边,疯了一般又抓又挠。
顾雨柔闪躲不及,脸上、脖子上很快被抓出一道道血痕。
她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