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长安抽抽鼻子,眼眶泛红。
“你还敢凶我吗?”
顾玉霖坐直身子,竖起三根手指,郑重向天发誓。
“爹保证从今往后再不凶长安!”
脸上笑嘻嘻,心里妈妈批!
顾玉霖觉得自己一张老脸已经被踩进了泥里,可敢怒不敢言,还得哄着这小祖宗。
顾长安见他这样,心中好笑。
她坐在顾玉霖身边,挽着他的胳膊撒娇。
“爹啊!女儿可是你的贴心小棉袄啊!爹啊!女儿心中最重要的人就是你啊!爹啊”
顾玉霖忍无可忍,扬手打断。
“小祖宗有话直说,你这啊啊啊的听得我头都快炸了。”
顾长安水汪汪的大眼望着他。
“爹啊!你身边有没有那种功夫特厉害的人?”
顾玉霖没好气地将胳膊抽回。
“你想要?”
顾长安点头如小鸡啄米,“想,越多越好!”
顾玉霖看他亮晶晶的眼神,拒绝的话最终也没能说出口。
“行,何时要派人来传个信就是。”
说话间,马车已经停下。
“大人,小姐,到了。”
顾玉霖踩着马凳下来,晚秋则扶着顾长安缓缓而下。
宫墙深深,长长的青石板路似是一眼望不到头,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,从此高墙绝红尘!
顾长安无限感慨,这与她在现代去过的故宫有几分相似,亭台楼阁,水榭长廊,威严庄重的殿宇,无一不彰显皇家的高高在上不可侵犯!
顾玉霖覆在她耳边低语。
“你既然对这些人际关系了然于心,切记言多必失,今日在殿中你且看我眼色行事。”
顾长安乖巧点头。
“女儿知道啦,多谢父亲叮嘱。”
顾玉霖眼角抽了抽,你他妈演得还挺像回事!
她悄悄往顾玉霖手中塞了个白玉瓶。
“若是觉得头晕,胸闷赶紧含服一粒。”
她看电视剧里经常会出现迷香、情香啥的腌臜手段,有备无患,总好过被人算计。
顾玉霖点头,同朝臣一起迈步入皇宫。
他回头,别有深意地看了眼目送他的顾长安。
顾长安心下一凛,总觉得他这一眼包含了太多复杂情绪。
难道他发现自己不是原先的顾长安了?
“呦,我当是谁呢,这不是明阳侯府的大夫人嘛!”
顾长安侧身,就见一着桃红对襟洒花裙的女子款款而来,眼尾挑得很高,看起来就刻薄。
她想了想江明晏那本书中的画像,一一比对。
“见过郭夫人。”
她脸上带着疏离而客套的笑,竟叫郭夫人一时寻不到错。
“大夫人今日为何只身前来?哦,我记得了,几日前陛下令人打了侯爷,如今怕还下不来床吧。”
顾长安淡淡应一声,不欲与她多做纠缠,扶着晚秋的手迈上长长的宫道。
郭夫人似是揪到了她什么短板,小跑着跟上她。
“咱们一道走啊,我记得侯爷就是个七品官,不知大夫人如何拿到宫宴贴子的?”
顾长安淡淡扫她一眼。
“我爹是尚书令!”
一句话使得郭夫人的脸上白一阵红一阵,却是再不敢造次。
她夫君乃是从四品通议,比尚书令不知低了几个品阶,人家若真想给她夫君使绊子,是轻而易举的事。
郭夫人尴尬的笑笑,“大夫人说的极是。”
顾长安不再理会她,目不斜视地往御花园的方向而去。
切,小样,就这点水平还凑上来挑衅!
直接甩出我爹压死你!
顾长安突然间就想到斗地主,低低笑出声。
郭夫人:王炸!
顾长安:顾尚书!
郭夫人惨败!
晚秋看着眉眼带笑的顾长安,挠了挠头。
“小姐,您瞧到什么有趣的了?”
顾长安摇头,“无事,突然想到个好玩的,等回去了咱们也玩起来。”
晚秋点头,“好。”
天气虽冷,也完全影响不了御花园中的景致,红梅白雪,松柏苍翠,分外惹眼。
夫人小姐怕冷的就躲在花房中闲聊,廊下石桌上公子哥们对弈品茗。
顾长安觉得无聊,同那些夫人也没什么共同语言,遂拿着鱼食走到温池边。
红色、金色的锦鲤游得欢快,不时冒出头吐几个泡泡,水汽袅袅,别有一番意味。
她拿着银铒勺,舀一勺鱼食撒入池中,鱼儿争先恐后地抢食,鱼尾溅起朵朵水花,池水荡漾。
其实她心中也没底,如今身处这朝代,有些规则还是需遵守的,哪怕为了顾玉霖,她也不可肆意妄为。
白南笙远远看着,顾长安今日着一袭碧色襦裙,外罩银狐大氅,更衬得她肤若凝脂,眸若星辰。
氤氲水汽中,风吹起她的裙摆,她姿态慵懒地斜倚在晚秋身上,美得不可方物。
那一瞬间,白南笙很想冲上去,取代晚秋的位置。
可惜,暂时还不能!
白南笙掩唇低咳,面上浮起可疑的红晕。
“切,你竟还好意思来宫里,啧啧,脸皮可真厚啊!”
顾长安回头,就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挑眉打量她,小姑娘生得唇红齿白,一双杏眼似含了春光,头发高高束在头顶,比贵女们多了几分飒爽。
她收回目光,继续盯着池中的锦鲤。
“说我为何不好意思来?”
小姑娘见她这漫不经心的样,愣了愣。
“你。。。你已经嫁为人妇了!”
“所以陛下不许嫁人的女子入宫?”
小姑娘语噎,旋即叉着腰,小脸气得通红。
“我可没说这么说,反正,你不行,你。。你前年还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