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砰。”
枪响了,没有射中荔嘉,子弹打中了她旁边的墙。
戴利歪歪头,像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打偏,他长得好看,迷惑的样子甚至有些可爱。
“啊,不好意思。”戴利露出一个抱歉的笑,“吓到你了吗?”
荔嘉死死盯着他,没有说话。
他重新举枪,扣下扳机。
“砰。”
枪声再次响起,这次子弹与荔嘉擦身而过。
戴利笑:“手误,好久不拿枪了。”
说完,他看着荔嘉的眼睛,再次举起枪:“你有什么要说的吗?”
他在和自己打心理战!
荔嘉意识到这点,戴利是个恶劣的人,他恐吓她,又给她一线希望。
他想看她痛哭流涕、丑态毕露的求饶。
戴利想看她为了活着能出什么洋相。
这线希望,抓住,还是放弃?
命重要,还是尊严重要?
要不要赌?
荔嘉焦急的权衡,躺在地上的蒙兆麟突然痛苦的呻吟一声。
他快要醒过来了。
荔嘉突然喉口被哽住,鼻头发酸,眼眶泛红。
她轻声道:“你别伤害他。”
戴利不想听这个,继续问:“还有呢?”
荔嘉深吸一口气,做好准备:“没有了。”
“真可惜,我不想听这个。”戴利遗憾的摇摇头,枪口对准荔嘉的腹部,最后一次扣动扳机。
“砰。”
子弹穿过荔嘉的腹部。
奇怪的是,荔嘉只感到冲击力,她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的身体被子弹射穿,却没有感到任何痛苦。
她应声倒地,意识一下子断开。
与此同时,射了荔嘉一枪的戴利脸色猛地苍白,捂住腹部一下子跪倒在地面,剧烈的疼痛铺天盖地向他袭来。
是「伤害转移」,戴利能将别人受到的伤害转移到自己身上,也能在一定程度内将自己受到的伤害转移到别人身上。
他射伤荔嘉的瞬间,对她使用了伤害转移,将伤害转移到自己身上。
这样荔嘉不会感到任何痛苦,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,伤口会自己长好。
戴利艰难的撑住自己,腹部破开一个血洞。
身后的骑士出现,戴利痛苦得喘不上气,示意骑士把荔嘉抱走。
“照我刚刚说的做。”戴利用气声低喃,“把她给裴行危看一眼,让哥哥和他谈判。”
骑士领命,抱着荔嘉离开了。
教皇殿内。
骑士长科尔斯特被叫到裴行危面前。
教皇充满希冀的看着他,他自以为掩饰得很好的哀求是如此明显,以至于骑士长读懂了他的想法。
裴行危声音冷淡:“她在哪里?”
科尔斯特垂下眼,说了所有人都想听到的真话:“我放走了她。”
周围人都倒吸了一口气,为这反转,也为他们从裴行危手里捡回了一条命。
荔嘉还活着,裴行危总不至于大开杀戒了吧?
裴行危没有松懈的意思:“她在哪里?”
科尔斯特:“我不知道她——”
“她在这里。”戴利的心腹骑士抱着荔嘉出现。
看到荔嘉,阿内克里特第一次如此感激上苍。
她没死,太好了。
裴行危看到确实是荔嘉,刚松了一口气,就看到了荔嘉面色苍白,昏迷不醒,腹部中枪,血不断滴落。
啪嗒啪嗒。
裴行危脑子空白了一下。
骑士声音平稳:“裴部长,她重伤了,你救不活她。脑控我也没用,我一失手她更危险。”
声音好飘,每一个字都听得懂,连在一起就不认识了。
骑士对着裴行危道:“您可以来看看她。”
裴行危不知道自己怎么走过去的。
好像一具行尸走肉,直到看见失血昏迷,腹部中弹,重伤了被骑士抱着的荔嘉。
她的生机在风雨中飘摇,气若游丝。
她不再是生机勃勃的样子,没有古灵精怪的调皮劲。她安静的被抱着,像是染了血的睡美人,徘徊在死亡的边缘。
“你!”裴行危暴怒的看向阿内克里特。
阿内克里特一瞬间就明白了这是戴利干的,多年的默契让他知道戴利想要达成什么样的结果。
教皇冕下重新恢复了运筹帷幄,待人亲和的样子:“裴部长,你救不活她。”
“只有在圣教,有圣女的赐福,她才能活下来。”教皇冕下露出友善的笑,“您愿意付出什么代价救您的养子呢?”
裴行危怒了:“你想死吗?”
“哈哈,别生气。”阿内克里特道,“作为诚意,我先把你的特工还给你。”
另一个骑士把伤口已经长好的蒙兆麟交给情报部门的人。
“她的时间不多了。”教皇冕下笑着看了一眼荔嘉,又转头看着裴行危,“圣水不可再造,每一瓶都很珍贵。圣教一直希望能与您交好,我们不会趁机胁迫您的。”
这就是威胁。
裴行危明白阿内克里特就是要趁机宰他一顿,让他大出血。
他当然能谈判,来回拉扯讨价还价,可是时间已经来不及。
裴行危道:“你说。”
阿内克里特说了一大堆换做以前裴行危根本不可能答应的条件,所有人都觉得他在狮子大开口。
阿内克里特等着裴行危还价,或者
或者裴行危放弃,这样荔嘉就不再忠诚于裴行危。只要他放弃,荔嘉就属于自己了。
他提出这样离谱的条件,说不清是贪婪,还是想逼裴行危放弃。
阿内克里特心中有一个声音。
拒绝我的条件、拒绝吧
“好。”裴行危淡淡道。
阿内克里特的笑僵在脸上:“什么?”
“我说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