谈崩了,荔嘉和戴利不欢而散。
戴利现在情绪还在头上,等他过段时间冷静一点再说吧。
荔嘉走出密室,阿内克里特叫住了她:“他还是执意要生下来?”
“嗯。”
“你还会再来吗?”
“下次再来劝劝。”荔嘉头疼,“总不能放着他不管。”
阿内克里特笑:“你开始在意他了,戴利会很开心的。”
阿内克里特眼中有些紧张,面上像是无意中说:“我是孩子的舅舅。孩子生下来,我们两个一起养好吗?”
“我们两个?你想把这个孩子再困在圣教里?”荔嘉突然替戴利感到不值,“真棒啊,戴利拼了命生下孩子,你一句轻飘飘的话孩子就归你了。”
“”
“让开。”荔嘉神情厌恶,“别逼我揍你。”
离开圣教,已经很晚了,天都黑了。
空元青正在等他。
荔嘉心情很不好,阴沉着脸上车。
空元青注意到荔嘉的压抑着的暴躁,没有多说什么,开车带她离开了这个糟心的地方。
离开圣教的地界,下了高速,空元青问:“回家吗?”
莫名其妙有了个孩子,被千夫所指,身上有沉重的任务,还有时间不定的刺杀。
她觉得好累,只想待在车里,哪里都不想去。
“车上坐会儿。”荔嘉双目放空。
空元青点头,解开自己的安全带下车,把空间留给荔嘉。
荔嘉试图分散注意力,想一会儿任务,想一会儿刺杀,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想了,最后脑子里出现的还是戴利的眼泪。
“操!”荔嘉爆了句粗口。
手机铃声响起,是裴行危打来的。
“荔嘉?”裴行危的声线很稳,“去看戴丽儿了吗?”
荔嘉烦躁到扯自己的头发:“是,他不愿意打掉孩子。”
裴行危有些沙哑:“不愿意打就生下来,我们把它养大就是了。”
荔嘉咬牙:“不行!生下这个孩子戴利就会死!”
电话那头闻言沉默了。
在荔嘉的记忆中,裴行危从前在压力大的时候会抽烟,如果一次性抽多了,嗓音就会变哑。
过了一会儿,裴行危才说话:“你很在意他?”
荔嘉又想起戴利的眼泪和述说命运时痛苦的低鸣。
“毕竟是条人命。”
“荔嘉,你在意他。”
“我没有!”
“我了解你,在我面前掩饰没有意义。”
荔嘉深吸一口气:“我只是同情他。”
“你可怜他,这就是投入感情的征兆了。”裴行危声音很冷,“你心肠这样软,会让我怀疑你是否适合特工这份工作。”
“”
裴行危的声音听不出情绪:“如果你一定要他打掉孩子,我有办法。”
荔嘉抿抿唇,本能的觉得不对劲:“什么办法?”
“戴丽儿的超能力是「伤害转移」。你遭到刺杀不要抵抗,重伤后去找戴丽儿。”裴行危残酷至极,“他会转移伤害到自己身上,孩子自然就流掉了。”
荔嘉被震惊到失声,裴行危在她面前一直表现得很温和,以至于她快忘记了他本身是怎样一个人。
“不行!他——”
“圣教里有圣水,他不会死的。”裴行危道,“既然你说生下孩子他就会死,你不想他死,又劝不动他。不如替他做出选择。”
荔嘉喉口被堵住。
「我十九了。」
「你说这么多,只是为了让我打掉孩子。」
「人的一生没有必要那么长。和你结婚,为你生孩子。就算死去,我也觉得这一生我得到的比失去的多。」
不知道为什么,荔嘉此刻脑海里全是戴利,难道真有母凭子贵的说法?
“我、我不能——”荔嘉定定神,“我不能打着为他好的旗号,像他遇到的其他人一样替他做选择。”
戴利的人生,被他的亲人安排得一板一眼,戴利从来没有选择。
怀上荔嘉的孩子,可能是戴利这辈子唯一顺着自己的心意做出的选择。他是真的开心,而不是出自利益感到无奈。
荔嘉捋顺了自己想说什么:“他就算要打掉孩子,也要是自己自愿打掉的。”
裴行危没有勉强,像是认可了她的话:“那你下次再劝劝”
电话那头,他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:“毕竟是一条人命。”
结束和裴行危的通话,荔嘉解开安全带,下车找到空元青。
他颓废的靠在墙上,望着天,手指间夹着一支点燃的香烟。
空元青呆呆的把烟放在嘴边,吸了一口——
“咳咳咳!咳!”
他明显就不会抽烟,咳得撕心裂肺。
荔嘉递给他一瓶水:“不会抽点什么烟?”
空元青:“心烦。”
荔嘉靠在他旁边,伸手:“给我也来根。”
空元青惊讶:“你会?”
荔嘉:“心烦。”
空元青被逗笑了一下,把刚买的一盒香烟抛进垃圾桶里:“不想回家就——小心!!”
空元青猛地把荔嘉扑倒在地,荔嘉之前站的地方出现两个弹坑。
“狙击手!”荔嘉大喊:“回车上!”
不仅有狙击手,还有连发子弹跟着s形路线紧追着荔嘉和空元青。
子弹射到车身,被反弹开,只留下了浅浅的弹坑。
空元青上车把油门狠踩到底,跑车发出咆哮声身影像是一道闪电,极速漂移甩道,很快把身后的车远远甩在后面。
他们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,前方出现重装甲车堵住道路!
空元青操纵着方向盘:“我这车是改装车!防弹抗撞!系好安全带抓稳把手!!”
紧张刺激的高速追杀,荔嘉却突然想到裴行危。
他刚打完电话,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