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脸色很难看。”顾凌一突然出声,视线在言惟的脸上扫过。
“咳咳……我知道。”言惟的手脚冰凉,能够感觉到气温的变化对他的身体造成了不小的影响。
顾凌一没再开口,萍水相逢,点到为止。
“哎呀呀,我亲爱的朋友你看起来很不舒服。”塞恩斯突然从一旁窜出来,语气夸张地叫道。
言惟闭眼摇了摇头,表示自己没事。
塞恩斯抬头看了眼天色,便推着众人往船舱的方向走:“马上就要天黑了,亲爱的朋友们,一楼的餐厅已经准备好了晚餐。”
晚餐算不上丰盛,先前从船员口中得知了船上粮食不多,言惟也没有多少意外。
身体的缘故,让他没有多少胃口。言惟揉了揉太阳穴,一边关注餐桌的动态,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夹菜。
韩哲和吴莉莉先前已经让塞恩斯采好了血,也不知道采了多少,两人的精神劲看起来有些萎靡。
“几位朋友,吃完晚饭各位就早点休息,我还有事,就不奉陪了。”餐桌上唯一算得上乐呵的也就是塞恩斯教授了。
又过了几分钟——
“我不太舒服,先回房间了。”言惟站起身,朝餐桌上的几人打了个招呼。
他的脸色难看得厉害,唇瓣上血色尽褪,仿佛下一秒就会晕倒在这里。
“我送你。”顾凌一放下手里的餐具,也起身。
他正想找个机会离开餐厅,刚好借着这个机会。
面对顾凌一的搀扶,言惟没有拒绝——他现在整个人昏昏沉沉,自己一个人确实爬不了这么高的楼梯。
……
将言惟送回自己的房间,顾凌一垂眸看着蜷缩在床上、面色惨白的人,迟疑片刻:“需要我帮你倒杯水吗?”
“不用。”言惟语气冷淡,如果不是最后的话音有些发颤,光从声音上根本听不出来和平时有什么异常。
房门被打开又关上,言惟察觉到顾凌一离开,紧绷的身体这才微微放松。
“呼……”他缓缓吸气吐气,感觉到胃里一阵阵痉挛,头疼得厉害。
这次游戏的环境太不利于他了,晃荡船只,腥咸的海风,再加上骤然降低的气温。
这就导致原本被药物压下去的病状反扑,言惟浑身冰凉,感觉呼吸都有些许困难。
他用被子将自己浑身包裹起来,企图让自己热起来。
在这样半昏半醒的状态下,言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,等到他再度睁眼,房间里的时针已然指向凌晨一点。
言惟从床上坐起身,脑袋还有些发沉,但已经好了不少。
揉了揉眉心,言惟叹了口气,眼底尽是无奈。
这具身子太不争气,发病说来就来,转眼游戏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,而眼下确实几乎毫无进展。
言惟翻身下床,嗓子干得发疼,他打算先给自己倒杯水喝。
“吼……嘶嘶嘶……”
脚步猛地顿住,言惟皱眉看向窗外。
今晚的夜空没有月亮,海面上风平浪静,看不到任何异样。
是自己听错了吗?
言惟总感觉耳边传来隐隐约约的嘶吼声。
他拿起房间里的水壶喝水,才喝了一口,耳边声音又起。
“嘶嘶吼……嗷……”
绝对不是自己听错了!
言惟脸上神情紧绷,维持着拿着水壶的动作一动不动,屏息凝神地捕捉声音来源。
声音隔得很远,不像是船舱里的动静。
言惟轻手轻脚走到房间窗户旁,抬手将窗户推开。
腥咸的海风扑面而来,一起传来的还有清晰了不少的声音。
像是某种野兽的嘶吼,若隐若现。
言惟皱眉打量着下方的甲板以及海面,没有找到声音的来源。
奇怪,大海茫茫,哪来的野兽嘶吼?
回忆起白日里的行动,言惟几乎将整艘船都逛了一遍,却没有一个地方有过这种嘶吼声。
驻足在窗旁,言惟抿了抿唇,将窗户重新关上,往房门口的方向走去。
走廊里静悄悄,所有人都睡下了。
言惟轻轻关好房门,一步步下楼来到甲板。
此时的甲板空无一人,言惟侧耳倾听,却没有再听到那若隐若现的嘶吼声。
见鬼了?
言惟轻咬薄唇,脸上流露出思索的神情。
在甲板上转了一圈,依旧一无所获,眼见时针逐渐指向凌晨两点,言惟放弃继续毫无目的地找下去。
他转身回了船舱,打算回房间再修整一番。
步入一楼大厅,言惟脚步一顿,瞳孔缩了缩:他听见了脚步声。
大厅左手边储物间的门把手转了转,似乎有人要从里面走出来。
言惟快速扫视周围一圈,想要找一个地方隐藏起来。
没等他有所动作,一双手突然拦腰将言惟拉进身后的柜子!
与此同时,储物间的门打开,塞恩斯从里面走了出来。
他不同于白日里的热情开朗,此时的塞恩斯教授眼底阴霾一片,右手上甚至带着血迹。
言惟透过柜子的缝隙看见外面的情景,瞳孔骤缩。
身后顾凌一伸出一根手指,拦在言惟的嘴前:“嘘,别出声。”
先前就是他将言惟拉进柜子里躲起来。
外面的塞恩斯还没走,言惟没时间思考为什么顾凌一会出现在这里。
从言惟两人这个角度,正好能看见塞恩斯的一举一动。
对方拿着钥匙将储物间的门认真锁好,像是里面藏着什么不得了的宝贝,隐约还能听见他自言自语。
“……烦人,时间不多了……”
时间不多了?
什么时间?
塞恩斯将钥匙收好,左右看了看,确定没人后,转身打算上楼。
就在言惟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,便见塞恩斯的步子突然顿住,像是看见了什么,往言惟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