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者非是别人,正是吴昕雯的合法丈夫,曾经的开发区招商局一局的局长,现在的调研员,李岭虎。
他见到大姐后满脸堆笑,看见了我,也是微微点头示意,不失“姐夫”的体面和架子。
“岭虎,来了.......”大姐微微一笑,起身示意他坐吧。
虽然心里不喜欢他,但面子上的工作还是要做到位的。
我也微笑着冲他招手,然后给他倒了一杯茶水。
在沙发上分宾主落座后,这李岭虎还像以前当局长似的,打着官腔跟大姐扯了好长时间宏观经济发展的犊子,然后又以长辈的口吻夸奖我,说我出息了,毕业才半年多,就已经成了汉龙的核心人物了。
这李岭虎挺胖的,身上总有一股子说不上来的“怪味”。
以前我没觉得啥。
但自从李老板跟我说过,他是那种“抠抠鸡鸡闻闻手”的人后,让我对他身上那股子特殊的‘怪味’也有了另类的解读,忍不住也是屏息皱眉,心里犯恶心。
坐在他的旁边,尽管脸上挤着笑,但身心是十分不适的。
李岭虎扯了一圈没用的蛋,最后才在大姐的试探下吐露出了来意。
原来,他现在当了调研员后,有大把大把的时间,所以想在汉龙搞个兼职,当个厂长或者副总啥的,挣点外快.......
这其实不难理解,虽然李岭虎的调研员是正处级的待遇,但公务员的工资能有几个钱?
自从没了权后,别人也不给他送礼了,也不会有人去他姘头的店里高价买首饰了。
这没了进项,家里的那个女人能饶了他?自当是逼着他出来多挣点钱。
其实这种情况也很普遍。
汉龙下面的管理层也有很多人在政府部门挂着职呢。
比如动检站的副站长就是我们食品公司二厂的厂长,还有宗教局的副局长,担任着办公室主任的职务,诸如此类的至少有七八个。
有他们坐镇,很多手续和检查将会非常的便利!
反正他们都是公家闲散部门的人员,出来挣两份钱,还能给企业规避一些“吃拿卡要”的风险,带来一定的隐藏福利,一举两得。
李岭虎作为可以和光棍的JB并列的“四大闲”之一的调研员,那可以说是闲中之王,自然不甘寂寞,要来企业里挣点油水。
但作为曾经的局长,吴家实实在在的女婿,他还要“软饭硬吃”,依旧摆着官架子,说话哼哼哈哈的,官威不减。
面对这么一个难搞的家伙,大姐当然是很有“政治智慧”的:那就是甩锅给我,让我处理。
她告诉李岭虎,我现在是汉龙的总裁,关于人事任用这一块,都是我说了算,让我给他安排一个合适的岗位。
一听这话,李岭虎乐了。
他肯定认为,“拍板权”既然在小宋的手里,那就好说话多了......
毕竟我一口一声“姐夫”的,喊他喊得亲着呢。
面对这么一个家伙,我可真是为难了!
凭良心讲,我看见他就烦,不仅因为嫉妒他是吴昕雯的合法丈夫。
更是因为......我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些尸位素餐的腐败官员和懒政官员。
我记得小时候我爸跟我描述过,那些坐办公室里当官的能有多闲!
他们每天看看报纸,喝喝茶水,闲的没事抠鼻屎玩,一上午能抠一暖壶盖儿,每个月挣的钱还不少,工作还稳定,旱涝保收......
我爸告诉我,让我好好学习,争取以后也能吃口皇粮,不要再像他这样当个农民,每天只能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在地里刨食。
再联想到他嫖娼,克扣下属奖金等一系列的粑粑事,我对他可谓厌恶至极!
但话说回来,这人可不能得罪!
倒不是我怕他家背后的势力,而是,他的合法妻子吴昕雯是我最喜欢的女人,是我的心头肉,我还指望着李家的大树保护她呢......
所以,即使心里再讨厌,我也得跟他处好关系。
可问题是,给逼养的安排个啥岗位呢?
这可真让我发愁了!
副总,总监之类的,肯定不可能给他。
他到了这些职能部门,非把公司搞得一团糟不可!
产业链任何一环出了问题都会影响全局!
跟李岭虎假装慷慨客套了一番,告诉他包在我身上,让他放心,晚上就告诉他结果后,我把他恭送打发走了。
坐在沙发上,我陷入了沉思中,大脑不断的思考着对策。
“亲爱的,你计划怎么安排他呢?”大姐问。
我不说话,继续沉思。
大姐喃喃道:“实在不行,让他干销售吧,他能说会道的,人脉也广......”
“不行!”我摇摇头:“姐,公司两个部门是最重要的,一个是销售,一个是采购,这俩部门容易捣鬼,绝对不能给李岭虎这样的人。”
“那你的意思是?”大姐皱眉看着我。
我沉吟道:“明末之时,文人士大夫集团和宦官以及皇权之间形成了特殊的三角关系,士大夫们恨宦官,希望皇帝能主持公道,宦官又仰仗皇帝作威作福,而皇帝又希望利用宦官来瓦解士大夫阶层的道德绑架和忽悠,三方势力既有斗争又有合作,稳固着大明的基本盘......”
“亲爱的,你说什么呢?我听不懂,”大姐喃喃道。
我说:“我刚毕业不久,现在身居高位,相当于小皇帝,手下的那些经理人们虽然表面上尊敬我,但心里是瞧不起我的,总是对我有一个经验缺乏的刻板印象,他们就相当于是文人士大夫,总喜欢站在经验的制高点上对我进行批判和劝谏,实际上就是拿我当猴耍.......”
我顿了顿继续说:“如此这般,就需要一个宦官势力来压制他们,成为他们眼中的臭狗屎,万人烦,这样一来,我的身份也就成了他们希望能主持公道的最高裁
定者了,这样有两个好处!”
我掰开手指跟大姐说:“一,他们不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