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贼?”
我今日才刚刚被人当了贼,怎么这会儿我又遭了贼吗?
月见惊讶的提高了嗓音。
“什么?贼?榆晚姐姐被偷东西了吗?”
柳姨像是现在才注意到站在我身边的月见,犹豫了一下,说:“这位姑娘……”
“这是公主殿下,”我连忙说:“月见公主,这座公主府的主人。”
柳姨连忙行礼,月见摆了摆手,说:“榆晚姐姐叫你姨,你就不必同我多礼了——你刚刚说什么,遭了贼了?在哪里?这里?”
说着她就打算要喊人,我连忙按住她。
“丢了什么东西?”我说:“是这个吗?”
说完我就从口袋里摸出那枚凤佩,放在手心里让她看。
柳姨定睛一看,松了口气,说:“正是这个东西!吓死我了,这么贵重的东西突然不见了——郡主,你不早说你带在身上,白白吓了我一整天。”
其实确切的说也不算带在我的身上,但我并不打算告诉柳姨,免得让她受惊吓。
月见凑过来看了一眼,“咦”了一声。
“这不是哥哥的东西吗?”她说:“哥哥把它给榆晚姐姐了呀。”
她又抬起脸,露出一个很天真很可爱的笑容:“柳嬷嬷,你知道我哥哥吧,我哥哥就是太子,他和榆晚姐姐在一起了哟。”
柳姨:“……”
柳姨现在一听见太子的名字就脸部抽搐,哪怕知道是同一个人,但并不意味着这件事情是那么容易接受的。
我转头对月见说:“公主,夜很深了,是不是该休息了?”
“可——”
一个黑影迅速闪了过来,我一眼就认出是个小傻子侍卫,我将公主往他身边轻轻一推,说:“公主很累了。”
那侍卫“哦”!了一声,一把就拉住月见,直接带走了。
我拉着柳姨就进了房间。
关好门,柳姨有些发愣的看着我。
“郡主,刚刚那位公主的话是什么意思啊?”她颤巍巍的说:“什么叫‘在一起’了?”
“……就是字面上的意思。”我说。
柳姨在原地晃了一下。
“虽然他就是月风,可是他现在不是失忆了吗,”柳姨说:“我的郡主,求你行行好,他现在是太子,你难道忘了吗?他以前退过你的婚啊!”
“退婚是因为他从来没有打算过要娶任何人,”我说:“不是因为那个人是我。”
“你还挺骄傲的,郡主,”柳姨说:“可是那天你不是说,你同他不可能了吗?这才过了几天啊,郡主,你对我都无法诚实了吗?”
我无话可说。
柳姨看了我一眼,突然想到了什么,不太抱希望的问道:“郡主,你说我要把那三箱黄金退回去……”
我有些气笑了。
“没有这个可能。”我说。
“我就知道,”她目光呆滞,喃喃的说:“师太是不会骗我的,刚开始你们去求姻缘的时候,她就说你们不成……不成啊……”
柳姨看上去受到的打击实在太大,但我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,只好闭了嘴,安安静静的坐在旁边等她自己想通。
但柳姨显然很难想得通。
她萎靡不振了三天,而我出于愧疚这三天一直守在她身边,甚至推掉了两次来自重阳非常隐晦的邀约。
前来传信的影卫看上去很失望,虽然可能我比他更失望。
这天,柳姨像是终于把自己说通了,打起精神同我聊天,不知道说到了什么,她突然拍了一下大腿。
“对了,郡主,”柳姨说:“那位武状元呢?”
好陌生的名字。
我愣了一下,说:“什么武状元?”
柳姨惊讶的看着我:“我们屏山多少年就出了那么一个武状元,郡主你不记得?”
我的头脑突然一片空白,模模糊糊的在脑海里有一个人影,印象中应该是我认识的人,可是我却觉得很陌生。
“我……我该认识他吗?”
“还是他陪你来京城的,我不相信郡主你没有印象了,”柳姨有些担心的看着我:“郡主,你怎么了?”
陪我来京城?
对,我来的时候好像的确是有一个人在替我赶马车。
“他……他叫什么?”我结结巴巴的问道。
“叫什么,”柳姨皱着眉,仔细的想了想,说:“姓王,是不是叫什么轩?”
脑海里仿佛划过了一道灵光,又好像是一些记忆突然涌了进来,我听见从我自己嘴中叫出了那个名字。
“王轩?”
“对,是他,”柳姨说:“你在宫中没有见过他吗?”
这个人,来找过我,后来发生了什么事?
“他……他生病了,”我有些迷迷糊糊的说:“他被送去治病了。”
“生病?”
“生病,对,生病了。”
好像从我嘴中说出名字的那一瞬间,一些明明发生在不久前、但是好像是别人的记忆涌入了我的脑海,鉴星观,被关起来的王轩,还有抓住我肩膀的手……
我慢慢的说:“他好像要跟我说什么事情,可是说了一半就突然晕倒,然后就——”
“怎么?他是个武状元,身体那么强健,怎么会晕倒?”柳姨震惊:“发生什么了?”
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“他在哪里?我们去看看他吧,”柳姨说:“毕竟是同乡,他对你也……”
“鉴星观,”我像是第一次说这个地方,感觉语气里面都透着陌生:“是不能随便进去的地方。”
不能随便进去,但是我可以。
那我为什么这段时间从来没有一次想起过这个地方?明明是那么让人印象深刻的地方,何况王轩……我突然想起了见他的最后一面,他被扭断了手臂,然后被妄欢下令关了起来。
这明明是这么重要的事情,为什么我从来没有想起过?我毫不怀疑,如果不是柳姨提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