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夜我其实睡得并不安稳,好像进入了一个又一个梦,梦里全是黑色,好像永远不能天亮的夜,但每当我挣扎着想睁开眼的时候,总有人紧紧的搂住我,然后用低沉的异常好听的声音劝慰我,然后让我继续沉入梦境。
天色将明的时候,我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,浑身酸痛,但内里却充满了一种让人发软的舒适感。
我的背后是一具异常温热的身体,还带着很熟悉的香气,肌肤相贴的感觉总是能让人沉溺,尤其是这样带着一些凉意的早晨,我敏锐的发觉我身上一丝不挂,所以完全能感受到身后那具身体——肌肤平滑,肌肉形状堪称完美(具体有多完美,我做完已经亲手摸过了)。
他伸出一条胳膊让我枕着,手背搭在枕头上,我发现他手的形状很好看,手指也非常漂亮,皮肤雪白剔透,只有指尖透着一些健康的红色,看着真是赏心悦目,除了捏在人身上的时候很痛以外没有任何毛病。
他的呼吸很平稳,像是还沉浸在睡眠中,我慢慢的伸出自己的手,将手指一根一根嵌入到他的指缝中,他的手很大,刚好能将我的手整个包裹在里面。
我其实很喜欢和他牵手。
他的手突然动了动,反手将我的手握住。
我吓了一跳,才意识到他已经醒了。
他就着握住我的手的姿势,往他怀里一带,将我整个抱进怀里,然后头埋进了我的后颈,深深的闻了一下,抬起头,高挺的鼻梁很亲昵的顶了顶我的后脑勺。
“怎么醒这么早?”
他声音带着些沙哑,在清晨有种异常的性感,听的我耳尖一热。
“嗯,我早上向来起的很早。”我说。
我感觉他在我光裸的肩头印下了一个吻。
“这是好习惯。”他咕哝了一句。
感觉他的手好像从我的脊椎在慢慢的往下滑,我刚要翻身,突然从腰部传来一阵钝痛,忍不住“嘶”了一声。
“怎么了?”他问道。
我有些不好意思,虽然我年龄也不大,但是看起来腰肢的柔韧性是真的不怎么样,比不上那些会跳舞的姑娘们。
他低声笑了一下,我感觉到他的手滑了下去,按在我的腰上,一下又一下轻轻的按揉了起来,用力非常适中,几乎就在瞬间缓解了我的不适。
“不好意思,弄痛你了。”
他嘴上说着不好意思,但他语气听起来倒好意思的很。
“你是不是没有替别人按摩过?”我说。
他顿了一下,反问道:“除了你,还有谁配?”
“喔——”我拉长声音回了一句,突然就对“重阳是真的喜欢我”这件事有了实感,于是很放松的让自己趴在枕头上,任他替我按摩。房间里有些凉,可是他却很温暖,我鼻尖还残留着淡淡的草木相气,于是我没忍住打了个哈欠,觉得又有些困了。
“还想睡一会?”
他的声音贴上来,按着我的腰将我转了过去。
他用手肘支起身,虚虚的压在我上方,虽然没按着我,但高大的身影几乎将我挡的严严实实,被子因为他的动作滑到了腰上,毫不吝啬的露出了结实光裸的上半身,像是白玉雕刻的一般。
晨光熹微,他的脸有一种朦朦胧胧的美感,看出我有些不好意思,那双深色的眼睛露出一点笑容。
我脸有些发热,虽然早已做过更加亲密的事情,但这么直接的冲击还是有些……
他垂下头,在我唇上碰了一下,我连忙伸出手按住他的肩膀,阻止他的蠢蠢欲动。
“已经天亮了,殿下,”我正色道:“你也该醒醒了。”
他用气音说:“我不想醒呢,怎么办?”
说着他的手就从我的腰上往上滑,位置越来越危险,我慌乱的去护着自己,结果就放开了推拒他的手,他肩膀一动,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,身体居然就直接砸了下来,压在我身上。
他的发质很好,黑色的流水一般铺在我脸上,有些痒,我笑着推了推他。
他只是轻轻的压着我,翻了个身躺在旁边,侧着脸看我,眼睛很亮。
“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。”他说。
我哑然失笑。
“说什么呢,”我说:“你的梦想就是一直在床上这么躺着?”
“那有什么不可以的,”他很孩子气的眨了眨眼睛:“你难道不想一直跟我在一起吗?”
“就算在一起,那也不用非得在床上吧,”我慢吞吞的说:“那得饿死啊。”
“我怎会让你饿死啊……”
我们俩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,他的手无意识的卷住了我的一缕长发,然后在手指间绕了绕。
“如果,”他有些犹豫的开口:“我是说如果,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,你会怎么办?”
“不好的事?怎么个不好法?”我看着他。
他手指蜷缩了一下,将我拉痛了,我“嘶”了一声,他回过神,连忙放开,用手摸了摸我被拉痛的头皮。
“你还没回答我呢,怎么个不好法?”我说。
“就是……不好,”他犹犹豫豫的说:“会让你很生气的那种。”
“啊,”我心想你让我生气也不是一次两次了,哪次没有原谅你?于是漫不经心的说:“那我就试试不那么喜欢你好了。”
他看着我笑了一下,有些勉强。
窗户突然被人敲了一下,我吓了一跳,以为是柳姨,结果那个声音很有规律,三短一长。
重阳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,但还是起身去拿衣服。
我明白是影卫来找他了。
我躺着,看他线条优美的脊背沐浴在晨光里,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。
“你得去让刘嬷嬷给我端碗药来。”我说。
“药?什么药?”
他转过身,担心的看着我,衣服还没合上,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膛:“你身体不舒服吗?”
“避子汤啊。”我淡淡的说。
他突然就愣住了,好像我说了什么可怕的话一样,我看他表情觉得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