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傻子忿忿不平的瞪着他:“我救……姑娘!我偷偷……带姑娘出来!”
好家伙,感觉我说话的时候他是能听得懂的。
“真的?”
大叔狐疑的打量着他,又看着我:“没和我开玩笑?”
“没!”我指天指地:“我都这个份上了,撒谎骗你有什么意思?而且大叔我看你工资这么高,如果他真的胁迫我,我刚刚就会跟你说让你护着我了呀!”
这话好像让他听的挺满意,他“嗯”了一声,说:“你这孩子,怎么不早说?”
那你倒是给机会我让我说啊,话说了一半你就扑上去要打人,打的还那么过瘾,又给我插话进去的机会吗?
“你……你冤枉……我!”小侍卫掏出来,摸着屁股,指着大叔怒道:“你!坏人!”
大叔有些尴尬的摆了摆手,说:“怎么回事?你这孩子倒挺记仇的,不都说了是误会吗?”
小侍卫这脸绷的很紧,直接就举起了拳头,结果他自己还没冲上来,大叔就先倒下去了。
“啊,”大叔捂住胸口,一脸痛苦的说:“啊,痛痛痛痛……”
他本身就受伤很重,身上血呼啦刺的,这样脸色苍白捂着胸口,看上去——
小侍卫脸色一僵,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躺在地上开始打滚的大叔,手脚都不知道哪里放了。
“怎……怎么了?”
“痛死了痛死了。”大叔痛苦的感觉马上下一秒就要断气,捂着胸口,突然就呛出一口血来。
小侍卫整个人都吓呆了。
虽然不懂武功,但我却能看出这位大叔十有八九是装的,那口血——那会儿他明明该吐的时候,我都看见他咽了好几次。
这孩子还是太单纯了,以前在宫里不知道他怎么活下去的,自从变傻了以后简直纯真如稚子,很轻易的就被这大叔逼真的演技唬住了。
我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大叔躺在地上,小侍卫上前也不是,不上前也不是,犹犹豫豫了半天,最后一脸可怜的看着我。
大叔突然拔高惨叫了一声,小侍卫一个哆嗦。
“怕什么,”我淡淡的说:“这不有现成的棺材吗,直接把他埋了就行,这山洞我看挺好的,风水又好,大叔要死在这里,想必下辈子能投个好胎。”
大叔愣了一下,突然一咕噜从地上翻起来,指着我怒道:“这丫头也太没良心了!我可都是为了你好!”
“为我好?你把这小孩儿吓成这样,”我说:“大叔你到底要干什么?”
“什么……啊,”大叔不太自然的动了动胳膊,说:“你这丫头在说什么,我可听不懂。”
小侍卫张口结舌的看着他。
“你和我素未平生,如果非说有关系,那也不过是跟我同一个族的关系——说实话,幻月族我没有任何印象,很早就被沉湖放弃的人,应该也算不得是族人,”我自嘲一笑:“大叔,你看起来就不像那种会管闲事的人,为什么会为了我和这小侍卫会打起来?”
他眨了眨眼。
“你说什么,”他说:“我要救你,自然是因为大叔我是一个侠义心肠的人,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喽。”
我上下打量着他,冷笑了一声。
“你,侠义心肠?路见不平?”我说:“你看上去不是这种人。”
“所以到底是为什么,”我说:“你是认出我是谁,以后才决定管这个闲事的吧……你……”
我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很惊悚的答案。
“你和圣女……?!”
“什么!”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我,好像我说了这么大逆不道的话:“胡说八道些什么?”
他表情震惊,连自己吐出来的那口血也顾不得擦了,眼睛里没有一丝的心虚。
不过我一想,他说那个人并不是幻月族的人,而这个人……嗯,我没有贬低他的意思,但如果正如他所说圣女长得那般沉鱼落雁,不食人间烟火……大概率不会为了这位大叔而跌落凡尘。
“哦,”我耸了耸肩,说:“那我猜错了,不好意思哈。”
大叔:……
大叔被我气的呼哧呼哧的喘气,身上的血口子又开始冒血,小侍卫有一种快要窒息的声音在我耳边说道:“天哪……天哪……救救……姑娘,他要死了……死了……”
我按住他,说:“你刚刚和他打在一起的时候,我看你一点都没有留情,这会怎么这么担心?”
“因为……他……他,”小侍卫哼哧哼哧憋了半天,终于憋出了一句话:“他打得过我。”
“呦,”我略带惊讶的看着他,逗他道:“像你这样的不是很容易打得过吗?你要是碰见一个打得过你的就对他心生同情,那整个宫里的人有一半得和你关系很好吧?”
“……没有。”
他憋出一句,有些不满的瞪了我一眼。
“哎,我说,”大叔有气无力的在墙角叫唤:“你俩能管管我吗?再不管我,我就真死了。”
我转头去看,借着洞口微弱的光线,我看到他脸色惨白发青,唇角一直在涌出鲜血,连手指都在不自觉的打着颤。
我知道他的确是重伤有些危险了,连忙推了推我身边的小侍卫,说:“你去看看,有什么治伤的药没有?给他搞点。”
小侍卫憨憨的走过去,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小瓷瓶来,从里面倒出来一把药,将大叔半个身子拉起来,不管三七二十一,直接扣住大叔的下巴,一股脑给他灌了进去。
大叔被这药噎的直翻白眼,我真怕他没伤重而死,而是被药给噎死。
“所以大叔,”我等他缓过气来,问道:“你到底为什么帮我?”
大叔捶着胸口拼命咳嗽,压根儿懒得理我。
“或者换个说法,”我眯起眼睛,说:“你和圣女是什么关系?”
在宫中这半年多我真的没有白待,虽然不见得智商涨了多少,但是唬人的架势确实学的有模有样。
我说完那句话,他一口气没倒上来,眼中闪过一丝惊慌,趴在地上咳的死去活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