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想到这个消息是凌月告诉我的。他居然先重阳一步告诉了我。
“皇后说,月见不是皇上的孩子。”
“而且还是用一种很得意洋洋的口味说的。”
“这就是小侍卫被灭口的原因。”
我震惊的看着他,倒不是因为这个消息令我震惊(毕竟我已经知道了),而是凌月为什么会知道!
而且这么详细!
连语气都学的这么像!
好像他就是当事人之一一样!
他知不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巫医!和我一样是外来的!
他为什么能先于重阳甚至先于影卫打听到这些事情!
他莫非会巫术吗!
无视我震惊的眼神,凌月有些无所谓的说:“哦,那小侍卫把这件事情告诉月见的时候,我刚好就在他们房梁上,听的还挺清楚的,那小侍卫说的绘声绘色,特别如临其境,真是恢复记忆了整个人都不一样呢——需要我把月见当时的反应告诉你吗?”
好吧,虽然他能上房梁,我没有很惊讶,毕竟他进我房子,十次里面有八次是从窗户进的。
“凌月,你是来东宫给太子治病的,”我无力的说:“你每天从这个房梁挂到那个房梁,到底是要干什么——不对,你刚刚说什么?”
“我说我听的很清楚——”
“不是,”我说:“你说小侍卫告诉月见——他就直接说的吗?没有半点掩饰的说的吗?”
“啊,对啊,”凌月说:“说的特别实诚,甚至连哪天发生的都告诉月见了,不是跟你说了吗,人家恢复记忆,也不是傻子了,还挺机敏的。”
我无语的看着他,凌月眨了眨眼看着我,一摊手表示嘴长在人家的身上,自己也没办法。
我有些风中凌乱。
不是说恢复记忆了吗?怎么干的事情感觉像还是缺了半个脑子?
这种事情是能直接告诉的吗?
告诉一个柔弱的小公主,她不是她爹亲生的,她娘早就红杏出墙还挺高兴?!
“然……然后呢?”
“哦,然后啊,”凌月很理所当然的说:“然后那个小公主就晕了过去。”
我就知道。
“醒来以后就一直哭,哭个没完没了,谁也不见,饭都少吃了好几碗,”凌月安慰我说:“不过你放心好了,毕竟也算是你妹妹,我这两天时不时的抽空去看看,小公主没有自残的倾向,只是有点想不通而已。”
只是……有点……想不通……
我闭了闭眼。
“那个小侍卫在哪里,”我咬牙切齿:“你能替我把他揍一顿吗?”
“哦,这个你放心,已经揍了,”凌月说:“他还是没打过我,嘿嘿。”
他挺骄傲的。
“打的好,”我夸赞道:“打一个断了胳膊的小侍卫,对你来说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。”
“啊,也不是很容易吧,”凌月有些苦恼的说:“毕竟他一个胳膊不能动,我有点胜之不武呢——不过一想我年龄比他大那么多,我又觉得挺心安理得的。”
关于他愧不愧疚这件事的讨论就此告一段落,我想起了另一件事。
“对了,那月见应该还不知道自己真正的父亲是谁吧?”
这是我现在唯一能抓住的一点希望了,就算应该是她知道的,我也不希望这些打击一下子压给她。
“你不希望她知道吗?”凌月说:“你不是一直挺喜欢那丫头的吗?现在变成了你的妹妹,不是挺好的一件事吗?”
恕我直言,我真的看不出哪里好。
“我虽然喜欢她,但是我也很清楚,当我的妹妹和当一个公主,哪一个更对她有利,”我心平气和的说:“她是作为公主长大的,为什么要因为自己母亲的错误毁掉她自己现在的生活?”
凌月耸了耸肩,说:“那随你。”
“重阳说,有个侍卫死在了皇后的寝宫里,这事情你知道吗?”我说。
“知道啊,”凌月说:“死了一个侍卫而已,需要值得我注意吗?”
“死的时候不会你也在现场吧?”我狐疑的打量他:“你可别告诉我,你也是在房梁上看到的。”
“哦,那倒没有,”他说:“我是在你的房梁听到的。”
我:“……你那会在我的房梁?!”
“对啊,”他理直气壮的说:“那太子鬼鬼祟祟的溜到你的房子里,谁知道他要干什么,万一对你心怀不轨呢,我不得看着你啊。”
“……”我真谢谢你,有你这是我的福气呢。
“不过说实话,”他说:“就看皇上的皇后的容忍度,别说死一个侍卫,死十个他都可能不在乎,但这次偏偏生了气,我想应该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事情。”
“你不是在房梁上都听到了吗?”我说:“重阳怀疑那侍卫同皇后……”
凌月翻了个白眼,说:“你们俩的思想可真够龌龊的,那可是皇后啊,寻常人能入得了他的眼吗?一个小侍卫……我专门看了,还不如我英俊潇洒呢。”
“我们龌龊……?行,行,好,”我忍着气说:“那依您的高见,你觉得会是什么呢?”
“你到底有没有听他说的,发现了一个锦囊啊,”凌月说:“肯定和这个有关啊。”
真是听君一席话,如听一席话。
“你说的好有道理,”我假笑:“真是让人无法反驳呢。”
“对啊,让太子去搞清楚那个锦囊是什么就好了,”凌月得意的说:“你看,我已经帮他把这么多事情都分析出来了,他只是需要干一件就行了,难道一件事都干不好吗?”
“说的好像他需要你帮他干一样,”我说:“你既然能飞檐走壁又爬房梁,你难道就不能比他更快的打听出来吗?”
一直得意洋洋的凌月,此时却露出了一点为难的神色。
“不太行,”他说:“皇帝的寝宫侍卫太多了,房梁也有些滑,我已经试过了,在上面爬不太住,会掉下去。”
“……”
所以,他能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