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子殿下!”柳姨扑通一声跪了下来,对重阳道:“我们郡主的屏山,殿下您一定要保住啊!”
她从未这样真心实意的叫过重阳“太子”。
重阳一个箭步冲上去,一把将她扶起来。
“柳姨你这是哪里的话!”他说:“这件事就算你不说,那也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,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理呢?”
柳姨一愣,说:“殿下哪里的话?叫我柳氏就行,千万别折煞我……”
“我除了是重阳,我还是屏山的月风啊,”他说:“这个地方对于我来说也有特别的意义,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?”
这是他第一次公开向柳姨承认自己是月风,柳姨直接愣住了。
“你……”柳姨突然就落下泪来,哽咽的说道:“我当你是那花花肠子,拿我们郡主和驸马曾经的故事骗得我们郡主的心,原来你是真的恢复了记忆!”
重阳沉默了一下。
“看来我在柳姨这里没有什么信誉度啊,”他低声苦笑了一下,说:“以后还是要多多努力了。”
就在这时,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太监尖锐刺耳的声音。
“屏山桑氏可在此?”
我愣了好一会,才意识到这个“屏山桑氏”指的就是我。
俗话说得好,无事不登三宝殿,从这个声音就能听出来者不善。
柳姨一脸警惕地望着门外,凌月则微微皱起了眉头,重阳身上散发的气息也瞬间变得冰冷起来。
我进宫一年以来,一直都是以宫女的身份生活着,除了上次被皇后算计之外,几乎没有受到过正式的传召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提到“屏山”这两个字。
看起来,我的真实身份可能已经被发现了。
我反应得稍微有些迟缓,那个太监等了一会儿,见没人回应,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。
“大胆!屏山桑氏!皇上有旨,命你速速面圣!”
重阳直接打开了门。
那太监一脸的嚣张,结果万万没想到从门里出来的人居然是太子,喊到一半的话在嘴边直接打了个弯。
“殿、殿下?”
重阳一身煞气,有一种看着死人的目光看着那小太监。
“在这里大呼小叫什么?不知道这是谁的地方吗?容你如此放肆!”
“太、太子殿下,奴、奴婢是奉皇上旨意来传桑姑娘觐见的……”小太监吓得两股战战,话都说不利索了。
“本太子怎么不知父皇下了这样的旨意?”重阳眼神如刀,紧紧地盯着小太监:“父皇若有旨意传到东宫,那派的便是他身边的李公公,怎么会派你这样的狗奴才来?可见是满嘴谎言!”
小太监噗通一声跪了下来,不住地磕头:“奴才该死!奴才该死!奴才不敢欺瞒殿下!皇上真的有旨,要传桑姑娘——”
“来人!”重阳提高声音:“将这没规矩的东西给我拉下去!”
他话音刚落,从屋顶上就飞下两个黑影,那太监一见那影卫,直接双目翻白,惨叫起来。
“殿下!殿下!”那太监面无人色,磕头求饶道:“奴才不敢欺瞒!饶命啊殿下!”
凌月皱了皱眉,但我估计他倒不是因为动了恻隐,而是这太监的叫声实在太过惨烈,
凌月现在是“大巫医”,走上前,说:“殿下,这位公公怕是没有撒谎,的确是皇上要传桑姑娘,殿下便饶了他吧。”
凌月的面子却不得不看,重阳便挥了挥手,示意那几个影卫退下去。
“我亲自带她去见父皇,你可以滚了。”
小太监如蒙大赦,连滚带爬地跑了。
柳姨听了,脸上的焦急更甚,她紧紧地握住我的手,声音颤抖着说道:“怎么办?这可如何是好?皇上要传你过去!郡主……”
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恐惧,仿佛天就要塌下来一般。
我看着她如此惊慌失措的样子,心中也不禁有些慌乱,但还是强作镇定地安慰道:“柳姨,您别担心,没事的。”
一旁的凌月则冷静地分析道:“皇上没有直接派人来抓,而是要先传你问话,这说明他还是有所顾虑的,也许是看在太子殿下的面子上,最起码现在应该不会轻易治你的罪。”
重阳点了点头,说:“我陪你去,定会护你周全,别怕。”
于是我们一行四人来到了皇上的宫殿外。
门口站着的小太监便是刚刚差点被吓破胆的那个,一见重阳便开始抖,重阳冷道:“站着干什么?还不去传话!”
那太监连忙进去,不多时,便出来了一位年纪颇大的太监,请我们进去。
皇帝端坐在宝座上,神情严肃地看着我。
我跪地行礼,低头等待他的发问。
“你就是静安王的义女,静安郡主桑榆晚?”
我恭恭敬敬的说:“正是。”
“你的封地在屏山,是不是?”
“回皇上的话,承蒙皇上厚爱,给臣这片封地,”我说:“屏山正是臣的封地。”
“你作为屏山的郡主,自己的封地出了通敌叛国之人,可见你玩忽职守,枉费孤一片拳拳爱臣之心!”皇上声音威严:“你可知罪?”
我干脆利落的跪了下来。
“臣不知何罪,”我说:“请皇上明示。”
重阳在此时开了口:“父皇,此事是否有误会?”
“你有什么要说的?”皇上皱着眉,语带疑惑的说:“这地方与你八竿子打不上上边,你怎么会如此上心?”
“父皇,”重阳说:“那个地方并非与我八竿子打不上边,相反的,这个地方对于我来说非常重要。”
“我曾经有一年失去踪迹,回来后我就失去了记忆,”他说:“但实际上,那一整年我都待在屏山。”
皇上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的表情。
“你怎么……你不是向来都不会记得自己失忆的事情吗?怎么会恢复呢?”皇上说:“怎么会单独记得这一段呢?你在屏山莫非有什么特殊的记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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