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会的……”可我还是自己安慰自己,可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,根本没有底气。
像是要逼迫自己相信一样,又不由自主地重复了一遍。
“不会的,王衍他不会这样对我。”我跟他一起长大,我救过他的命。而且,不止一次。他一定不会这么对我的。
虽然嘴上那么说,可心里却其实是一点底都没有。
景缙也看出了我此时没有什么底气,于是,安慰我道。
“不过,你不用担心。只要有我在,就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。我会尽快查明真相,还你一个清白。这几日,就现在这里委屈一下。”
说完,景缙就离去了。
可是,我这一等就是好多天。
我没有等来景缙,反而等来了刘美人。
刘美人比我上次见到时,装扮华贵了许多。上好的团花蜀锦罗裙,剪裁合体勾勒出,那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。精致的绣鞋上,缀着一圈颗颗饱满圆润的南珠。在往上看,珠翠压满髻,耳著明月珰。
当真是富贵繁华,好一朵盛世牡丹花。
若不是这个时候,出现在这里。这身装扮还真是叫人赏心悦目。
她如今这副模样,贵足踏贱地,一定不是为了跟我叙旧聊天的。想必,来者不善。
想到此,我心中隐隐不安。
刘美人未语先笑,“我以为,你在此哭喊自己冤枉呢。”
我略带疑虑地看着她,反问:“所以,刘美人这是来为我洗刷冤屈的吗?”
刘美人用看痴人说梦的眼神,看了看我,十分怜悯地朝我摇了摇头。
“你散播疫病,破坏议和,陛下,已经判了你车裂之刑。现在,就算是神仙,也救不了你了。”
刘美人的话,让我那颗本就如履薄冰的心脏,坠入了更冷更深的地狱。脑中一片空白,仿佛刚刚刘美人的话,只是我的幻听。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,王衍竟然真的会如此绝情。
“不可能!”我愣怔了好片刻才想起出声反驳。
“事情还没有查清楚,陛下不会这么快就下决断。”还有景缙,景缙是不会眼睁睁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的。
刘美人冷笑一声,“朝廷与临安使团议和在即,如今却发生了这样的事。害得临安使团背上了一个不明不白、千里投毒的名声。如今,既然已经拿住了你这个罪魁祸首,你觉得临安使团会善罢甘休吗?事涉两国邦交,你猜陛下会怎么选?就算他平时再宠爱你,也绝对不会拿国事来开玩笑。”
看着刘美人那张看起来清冷出尘的脸,绝想不出,她的嘴里能说出如此针砭时弊的话来。
见我正在打量她,她没有丝毫回避,大大方方地展开双臂由着我看,甚至还饶有兴致地转了两圈。
“怎么?你也看出我今日的不同了?”
我点了点头,“确实大不相同了。”
刘美人微微一笑:“忘了告诉你,我如今已经不再是一个小小的美人了。陛下刚刚封了我为淑夫人。”
我此时才真的有些震惊了,王衍的后宫美人、才人无数。却不知为何,极其不喜欢册立高阶嫔妃。
除非是向之前的李怜青一样,对他很有用,或是像白墨那样,原本便有个不同寻常的身份。
可眼前这位刘夫人,又有何过人之处?竟能在这么短的时日中,摇身一变成了仅次后位的淑夫人?
我收起眼中的惊讶,“如此,谢柔便要在此,恭喜刘夫人了。”
刘夫人听了我的恭喜,并没有很高兴,反而一脸疑惑地看着我。十分不满意地摇了摇头。
“我纡尊降贵地来到这里,可不是为了听你道一声恭喜的。”
我不明白刘夫人话里的意思,甚至觉得她有些无理取闹。
“那夫人来此,是为了什么?”我略有不耐的反问。
刘夫人闻言嘴角勾起,一抹不算友善的笑,并且,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。
“自然……是为了看你惊慌、看你颤栗,看你害怕到痛哭流涕啊。”
如果说,刚刚我一直想不明白刘美人来此的目的的话。那么如今,便一切都分明了。
我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的眼睛,冷冷开口:“原来,这件事情,是你做的。”
刘夫人摇着满头珠翠,故意装傻:“何事?”
我不想同她打哑谜,于是,直截了当地开口:“传播疫病,破坏议和。”
没想到刘夫人丝毫,没有被我戳破真相的赧然。反而,依旧淡定自若,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。
“你可知,就凭你刚刚的话,本宫就可以治你一个污蔑之罪?”
多说无益,我没有再去看她的脸色,自顾自地坐在了祕狱中的草铺上。
“我如今已是戴罪之身,死罪难逃。难不成,还会怕再加上一个污蔑之罪吗?”
“你如今这个样子,让本宫很失望啊!”刘夫人语气中带着无限惋惜。
“夫人希望我如何?”我反问道。
她听了这话,似乎来了兴趣。
“当然是希望你扑过来,撕咬我、捶打我。大喊大叫着要杀了我了呀!”
我听了这话,不由地笑了一下。
“刘夫人这爱好很别致啊。”
刘夫人十分失望地看着我,摇了摇头:“没劲。谢柔,你这个样子,实在是太没劲了。”
我在草铺上躺了下来,懒洋洋地回答:“对于一个将死之人,刘夫人您的要求太高了。”
刘夫人奇道:“你竟丝毫不挣扎?不想再拼一把?不喊冤求饶?想着怎样才能活下来?”
我对此刻在我耳边叽叽喳喳的刘夫人,此刻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。
“若真如夫人所说,临安使团要求陛下给个交代。为了议和,陛下打算将我交出去的话。纵使我有千般能耐,此刻也无济于事啊。”
刘夫人听了这话冷哼一声,“你不过就是仗着陛下舍不得杀你,所以此刻你才能如此有恃无恐。但是,我告诉你。陛下前几日已经染上了疫病,如今就连下床也做不到。现在已经自顾不暇,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