模样倒长得俊俏,那老妈子用挑剔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朝宁,时而露出满意的微笑,时而眉头紧锁,显露出嫌弃之色。她的手指在朝宁的胳膊上轻轻敲打着,似乎在估量着朝宁的体魄。
“只是,”老妈子终于开口,她顿了一顿,似乎在斟酌着用词,“这身子骨,似乎差了点。”她叹了口气,摇了摇头,仿佛对朝宁的体质颇为失望。
老妈子随即摆了摆手,似乎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。“那便去院子里侍弄侍弄花草吧。”她淡淡地说道,仿佛这已经是朝宁最好的去处了。
一旁将朝宁买回的妈妈听到老妈子的话,脸色顿时变了变。她似乎想说些什么,但看到老妈子那不容置疑的眼神,便只能将话咽了回去,低声应了声“好”。
带着朝宁出了院子,那位妈妈一路上都在骂骂咧咧的。“要不是官比我大,我迟早一口唾沫淹死她!”她愤愤不平地说道,显然对老妈子的决定感到不满。
“催催催,一天一天就知道催。”
朝宁在一旁默默地听着,心中也不禁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绪。他知道,自己在这个陌生的地方,需要更加小心谨慎才行。
昏暗的灯光下,带路的妈妈步履匆匆,一路领着朝宁穿越狭窄的巷子,来到了一处破败的院落前。夜色中,院落的轮廓若隐若现,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。
就在妈妈停下脚步,准备推门而入的一刹那,她终于注意到了身后默默跟随的朝宁。妈妈转过身,目光在朝宁身上打量了一番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她深吸了口气,仿佛要将所有的情绪都压抑在心底,然后开口说道:“死丫头,委屈你了。要怪就怪你命不好。”
朝宁听着妈妈的话,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。她看着妈妈那张沧桑而又冷漠的脸,心中五味杂陈。她不明白,为什么自己的命运会如此坎坷,为何会被人如此轻视。
妈妈继续说道:“本来是想让你去做通房的,怎知那腌臜婆子看不上你。”说到这里,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愤怒。朝宁听着妈妈的话,心中更是震惊不已。她原以为自己是被人买来当丫鬟的,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是想要自己去做通房丫头。这种身份的转换让她感到无比屈辱和愤怒。
朝宁看着妈妈的神色,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勇气。她张了张嘴,想要说些什么,却发现自己竟然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。她觉得自己像是被命运玩弄的小丑,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。
“我呢,姓徐,你呢,可以叫我徐妈妈。”她看着朝宁,似乎在期待她说话。可朝宁沉默片刻,用手比划着,示意自己不会讲话。如今,她身份特殊,倒不如当个哑巴,没有存在感,也便于以后的行动。徐妈妈愣了愣,随即又大哭了起来,“苍天啊,你你,哑巴?我”她瞬间欲哭无泪,只能气的到处乱走。朝宁无奈,只好拉住徐妈妈的手,在掌心比划着“花宁”两字。徐妈妈甩开手,“我管你什么花宁陈宁呢。”朝宁依然怀揣着那份不愿屈服的心,她紧紧地盯着徐妈妈,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充满了坚决与期待。她再次在徐妈妈的手心中写下了那几个令人心痛的字:“妈妈可以再将我发卖出去。”
徐妈妈看着手中的字,瞳孔微微一缩,她愣在了原地,脸上露出了犹豫与挣扎的神色。确实,这个念头曾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,毕竟她也不是没有做过这样的勾当。但是,她也很清楚,府里有府里的规矩,私自贩卖府中的丫鬟,若是被发现,那后果可不是她能够承受的。
她轻轻地摇了摇头,叹了口气,说道:“你这死丫头,竟想出这样的馊主意。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?但你要知道,这成王府可不是你想来就来,想走就走的地方。”
朝宁听到这里,心中瞬间涌上了一股绝望。她原本以为,只要徐妈妈愿意,她或许还有机会离开这个充满压抑和束缚的地方。但现在看来,她的希望似乎又破灭了。
徐妈妈继续说道:“你既然已经入了这成王府,那就已经是成王府的人了。想要离开,除非你犯了什么大错,被王爷下令打死扔出去,否则,你是不可能再踏出这个府门一步的。”
朝宁的心中瞬间充满了悲痛和无奈。她知道,徐妈妈说的是实话。在这个充满了权力和规矩的王府里,她一个弱小的丫鬟,又能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呢?
她默默地低下了头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。她本以为,自己能够找到一个机会逃离这个囚笼,但现在看来,那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罢了。
夜深人静,寂静的街道上突然传来一阵车轮滚动的声音,打破了夜的沉寂。朝宁正倚窗独坐,听到那声音,心中不禁一动,她缓缓站起,走到窗前,向外望去。
只见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驶来,车窗上镶嵌着璀璨的宝石,在月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。马车停在了府邸前,车门缓缓打开,一个身影从车内走了出来。
朝宁看清那人的面容,心中猛地一颤,仿佛被重锤击中。那是她曾经深爱过,却又深深伤害过她的人。她心中的情感瞬间变得复杂起来,愤怒、恨意、还有一丝难以名状的悲哀。
她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,想要冲上前去,与那人来个鱼死网破。然而,就在这时,徐妈妈一把拉住了她,用力将她按在地上,低声喝道:“给我安分点!”
朝宁被徐妈妈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,随即愤怒地抬起头,想要反驳。但徐妈妈却不容她分说,一把扯过她的胳膊,强行让她跪在了地上。
“殿下!”徐妈妈毕恭毕敬地行礼,声音中充满了敬畏。她低着头,不敢抬眼看那人一眼。朝宁虽然心中不甘,但也被徐妈妈的举动所震慑,只得忍气吞声地跟着行礼。
那人并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,目光深邃而复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