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燕王气势汹汹,可是要兵围我摄政王府?”
摄政王萧景渊把玩着杯盏,似笑非笑的看着带着府兵,难掩怒容的萧寒宴。
“皇叔,您误会寒宴了,我并非针对皇叔,只是想请回我燕王府的王妃。毕竟,燕王妃孤身一人留宿外男府邸,传出去,怕是会让皇家颜面受损。”
宋暖赶到的时候,正看到萧寒宴与摄政王剑拔弩张的样子。
她脸色一白,低头惨笑,原来他这么着急来接自己回府,只是怕丢人。脚下一个恍惚,宋暖已被跟在身边的张嬷嬷稳稳的扶住。
萧寒宴和摄政王都是耳目敏锐之人,这点动静自然瞒不过他们,宋暖人虽没有出声,可两人都知道她来了。
“宋暖,我知道你在,你还想躲在摄政王府到什么时候?”
既然已经被发现了,再躲下去也没意义,宋暖缓步从廊后走了出来,出现在二人视线中。
看着安然无恙的宋暖,萧寒宴心中松了一口气。
可又转念一想,这样的宋暖却敢逃离他,躲进了摄政王的府邸,萧寒宴一股无名火又升腾起来。
“你走吧萧寒宴,我是绝对不会再回你的燕王府了。”
宋暖决然地看着与她对峙而立的萧寒宴,他们在一起后,似乎从来都是这样剑拔弩张。
她实在是太累了,争不动也抢不动了,萧寒宴的心比石头还冷,她不再试图去捂化了。
可是萧寒宴怎么肯就这样放手,他对着宋暖伸出了手,努力缓和了语气:
“宋暖,别再任性了,你不就是害怕我追究你闹出来的这些事情吗?我向你保证,只要你肯乖乖回去,我可以不再追究。”
“然后再被你关起来给宋白素做血袋子吗?”
宋暖心灰意冷,这些年,同样的事情发生过多少回,她再也不敢相信萧寒宴的承诺了。
萧寒宴却只是以为宋暖又在任性,他皱了皱眉,说出的话却让宋暖的心再一次被万箭穿过。
“人命关天,燕王妃再不济,也该为自己做下的孽承担责任,宋暖,素素现在危在旦夕,都是因为你,难道你就如此冷血,眼睁睁看着亲妹妹丧命!”
“亲妹妹?她配吗?”
宋暖嘲讽的看着萧寒宴,宋白素做的哪件事情,是一个妹妹该对姐姐做的?
只有眼前这心瞎眼盲的男人才会还傻傻的以为她们是亲姐妹。
或许,萧寒宴不是不知道,只是知道了也不在意。
他心心念念只有一个宋白素。
“宋暖,难道你真的这么冷血?宋家骨肉倾轧,姐妹反目,你就不怕宋将军知道了心寒吗?”
萧寒宴没想到宋暖这个时候竟还毫无动容,眼中充满了失望。
宋暖听到这人甚至搬出了她的父亲,再也忍不住,一步一步走到了萧寒宴的面前。
“我说过,我不欠宋白素的,若你硬要用我的血借花献佛,去弥补偿还你的救命恩人,可以,用和离书换,我保证,和离书到手,宋白素自然药到病除。”
宋暖说到“救命恩人”四个字的时候,面色忽然嘲讽不已。
宋白素根本没病,她自然也不会再傻傻的用自己的血去换贱人的真心。
“姑娘,你不能答应他!”
张嬷嬷老目含泪,恶狠狠的瞪视着咄咄逼人的萧寒宴,这人真是要逼死他们姑娘才罢休吗!
而萧寒宴却是想也不想的一把拒绝。
“除了这个,宋暖,和离你想都不要想。”
“那我们就没得谈了,摄政王,请替我送客吧。”
“你敢!”
萧寒宴气急之下,一把抓住宋暖的手臂,却见她痛呼一声,衣袖下滑,露出一只刀痕交错的手臂。
密密麻麻,有新有旧,在瓷白的肌肤上,显得触目惊心。
“这伤是怎么来的?”
萧寒宴下意识问出口,宋暖垂眼也去看,伤口已经大部分结痂,可那痛却深入肺腑,她怎么敢忘记?
“不要再假惺惺了,萧寒宴,这伤是怎么来的,你心知肚明,我手臂上的每一刀,都是你下令割的,你却问我怎么来的?”
萧寒宴被宋暖控诉的话语击中,一时哑口无言,原来,她竟真的伤的这样重。
萧寒宴愧疚的沉默在宋暖的眼中,却是对继续割血给宋白素治病的默许。
她自嘲一笑:“萧寒宴,从始至终你的心里只有宋白素,为什么还要如此贪心,不肯放过我,难道你非要将我折磨的体无完肤才觉得快意吗?”
趁着萧寒宴心神巨震的功夫,宋暖用尽全力挣脱了萧寒宴的手,转身离去,只留给萧寒宴一抹孤傲决然的背影。
萧寒宴心中一痛,正要去追,却被摄政王府的侍卫强行挡了下来。
他又急又怒,寒着脸放下话来:
“想要和离,你休想!你宋暖生是我燕王府的人,死是我燕王府的鬼,这辈子也休想离开燕王府。”
萧寒宴最终还是满心不甘的空手而归,刚回府,就被神色慌张的竹桑拦了下来。
“王爷,王爷求您去看看素夫人吧,素夫人受了惊吓,伤的很重,梦中一直哭喊着王爷的名字,您快去看看吧!”
萧寒宴认得竹桑是宋白素的贴身婢女,叹了口气,抬手挥退拦住人的侍卫,竹桑连忙上前禀报。
“走吧,本王去看看素夫人。”
今日发生了太多事,他也难免觉得疲惫,可惦记着宋白素被宋暖所伤的事,萧寒宴也顾不上休息,打起精神去看望她。
一进素园,萧寒宴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药味,他皱了皱眉,跨步走进里屋,就看到脸色苍白,冷汗连连的宋白素。
“不是请了最好的太医吗?怎么还是这样严重?”
萧寒宴在宋白素床边站定,并不靠近,只是皱眉询问竹桑。
“王爷,你终于来看素素了,今日姐姐突然发了狂,真是吓坏我了。没想到姐姐竟然恨我至此,我实在害怕。”
不等竹桑开口,宋白素已是梨花带雨的哭诉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