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白素摔的七荤八素的爬起来,再也不敢靠近宋暖。
后退几步,只站在不远处,确定是宋暖伸手碰不到的地方,她才松开捂着脸的手,放下狠话:
“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是我救了十公主,六公主则是救火有功,谁会相信你这个纵火伤人的毒妇的话!”
说到这里,宋白素似乎也说服了自己,吐了一口气,平静下来。
“姐姐也就这会儿能嚣张一二,等出了这个屋子,且有你受的。”
说完,宋白素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屋子。
宋暖躺着休息了没一会儿,就被宫女从床上拽起来,强行拖了出去。
她被人按跪在大殿上,皇帝和太后都在,高位下首处则坐着面色冰寒的萧寒宴和梨花带雨的刘妃。
“燕王妃,你可知罪!”
刘妃看到宋暖,就气不打一处来,一拍桌子,指着宋暖怒斥。
“陛下一定要为臣妾做主,臣妾悉心照料十公主,一直亲力亲为,就怕十公主在我这个养母宫里过的不自在了。”
刘妃是萧寒宴和六公主的生母,也是十公主的养母,因为生育有功,且贤名在外,在皇帝那里一直都很受尊重。
“我含在嘴里怕化了,捧在手里怕摔了的心肝肉,竟然一眼没看见的功夫就伤成这样,臣妾心如刀割。”
刘妃的哭诉让本就心怀不满的皇帝对宋暖更是厌恶。
萧寒宴有心想为宋暖开脱一二,好减轻罪罚,却又想起刚才宋暖口口声声要休书的画面,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握成了拳头,没有帮宋暖说一句话。
“刘妃慈母心肠,燕王妃却是毒妇心肠,燕王妃,朕最后问你一次,你究竟为何要火烧宫殿,还如此残忍对待与你无冤无仇的十公主?”
若是普通人犯了这么大的错,早被拖下去关进大牢,等着拿命偿还。
可宋暖到底身份不一般,不说燕王的势力,就是除开燕王府,还有远在北境手握兵权的宋将军站在她的背后。
若非有十足的证据,还真不好轻易处置宋暖。
皇帝故意这么问,就是想引宋暖自己承认自己的罪行,他也好师出有名,给刘妃和十公主出气。
“陛下圣明,臣媳没有纵火伤人。”
宋暖深深下拜,并不肯认罪。
兹事体大,这件事情无论如何,她都不能认下。
莫说不是她做的,就是她真的做了这些事情,也必须咬死不承认,以免祸及家人。
很显然,包括皇帝和萧寒宴在内的所有人都已经认定了这件事情是宋暖作为,见她死不承认,还妄图推卸给别人,简直可恶。
“你还不老实?可知道六公主和燕王侍妾宋氏都是亲眼所见,那宋氏还是你的亲妹妹,难道连他们的话都不可信吗?”
太后娘娘一拍桌子,厉声呵斥,这会儿她也忘了刚才有多瞧不上宋白素身份低微。
“皇上,太后明察,臣媳也不知道素夫人和六公主为什么要污蔑我,没有做过的事情,臣媳绝不敢认。”
“大胆!你这是说,朕和太后都在冤枉你不成?十公主到现在都还昏迷不醒,朕没耐心与你在这里辩驳不休。燕王,朕把这件事情交给你处理,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。”
皇帝日理万机,能抽出这么多时间来审问宋暖,已经是看在十公主年纪太小,又刚死了亲娘没一年。
皇帝对十公主死去的生母还算有些喜欢,不然也不会在人死后,把年幼十公主送到后宫素有贤名的刘妃处抚养。
“可不是嘛,难道说臣妾的六公主也会说谎冤枉你吗?燕王,六公主和十公主可都是你的亲妹妹,陛下既然把这件事情交给你处理,你可不能偏帮着外人。”
刘妃擦了擦眼泪,这话虽然说的有些过了,可她现在是一个为心爱的小女儿打抱不平的慈母,说话激动一些,也是正常。
萧寒宴只能答应下来。他站起身,走到宋暖身前,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倔强的宋暖,最后问了一遍。
“王妃究竟认不认罪?”
“我说过,我没做过,绝不认罪!”
宋暖一字一顿的注视着萧寒宴的眼睛,声音轻缓却有力。
萧寒宴失望的闭了闭眼睛,似乎下定了决心。
“来人,将燕王妃杖刑三十,以儆效尤。”
宋暖空洞的眼睛里掉下一滴眼泪,她垂眼遮住它,任由自己被宫人拖了下去。
等外面杖刑击打肉体的声音响起后,太后才有些不满的看了眼萧寒宴。
“才三十刑杖,未免也太轻饶了她,燕王万不可拘泥于小情小爱,以至于染上了些妇人之仁的小脾性。”
刘妃其实也有些不满意萧寒宴对宋暖的处置,但她碍于情面,也不好当着皇帝的面说这些,更不想因宋暖与她最得意的这个儿子产生嫌隙,就忍住没开口。
萧寒宴自然知道众人都不满意对宋暖的处置,他想了想,上前解释自己这么做的缘由。
“王妃刚刚病过一场,太医也说病情凶险,需要好好将养,念及她背后北境宋家的势力,若是处罚过重,恐怕她撑不过去,若因此惹得君臣离心,才是不好。”
皇上和太后都对萧寒宴寄予厚望,他可以因为任何原因,轻罚宋暖,但绝不能是因为“怜惜”宋暖,才手下留情。
上位者,最忌拥有软肋。
萧寒宴绝不会让任何人认为,宋暖就是他的软肋。
“三十刑杖,不多不少,足够王妃吃足教训,日后定不敢再犯,就算宋将军知道此事,也只会感念皇恩宽厚,网开一面。”
见萧寒宴应对得体,说的话也中肯,倒不像是因为心软疼惜那宋暖才只打了她三十刑杖,太后娘娘脸色缓和许多。
刘妃却有些半信半疑,她这个儿子,自小心思重,一句话里倒有分都得揣测着听。
若是他对那个宋暖没有半点感情,当年为何会坚持求太后赐婚?
若说是受了威胁,形势所迫,刘妃倒有些不信。
萧寒宴的性格,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,若真厌恶宋暖至极,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被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