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敢动手?你不要命了!今日我还就不信了,来人,给我拿下这伤人的贱奴,连同她那心狠手辣的主子,通通给我打断了腿关进茅房去。”
宋白素身边跟了不少护卫人手,本是萧寒宴为保护宋白素安全留下的。
这些人见山姜不好对付,怕她真伤了宋白素,自然纷纷动手。
山姜的本事再高,双拳难敌四手,尤其是这么多训练有素的守卫,很快身上就挂了伤。
宋暖那日爆发之后,擅动内力,此时经脉寸断,别说动武了,就是起身走动也难。
她昏昏沉沉被外面的动静惊醒,正看到山姜被人从屋外打进了屋内,摔在她的床前。
“你们在做什么!”
宋暖又惊又怒,勉力支撑起自己,抬眼却看到宋白素在众人簇拥下走了进来。
“罪妇宋氏,不思悔改,纵奴行凶,变本加厉。来人,给我将这贱奴打断手脚,吊在院子里,以儆效尤。我看日后还有谁敢帮着罪妇宋氏行凶。”
宋白素的话让宋暖一口血涌上喉间,她从床榻上挣扎起来,滚落在地,却顾不上身上的疼,把受伤的山姜死死护在身后。
她已经没有了张嬷嬷,再不能忍受山姜再因保护自己而死了。
“你们要杀就先杀了我,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,谁也别想动山姜。”
宋暖唇边的血随着她说话一点一滴地流下来,滴在山姜手背上。
山姜挣扎着起身反护住宋暖:“主子,奴婢无用,奴婢一定会保护你周全。”
说着,山姜还要再冲上去,可很快又被打了下来。
宋暖死死盯着宋白素,她身上所有的武器全被收走,连一根针都没有,此时手腕无力,甚至提不起一只茶壶。
宋白素看着宋暖在地上挣扎半天,却连站起来都难,禁不住哈哈大笑,她一抬手,守卫将力竭的山姜死死按住,让出宋暖周围的一片空处。
宋白素一步一步,走到宋暖跟前,弯身扯起宋暖的头发,欣赏宋暖吃痛的模样,接着,她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扇了下去。
宋暖脸颊红肿,嘴角溢出鲜血。宋白素却得意地笑起来:“姐姐骄傲一世,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今天吧?”
宋白素的话忽然堵在喉咙里再说不出来,一双手铁箍一样死死掐在她的喉咙上。
宋暖积攒了半天的力气,一下子爆发出来,她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,死死压在宋白素的身上。
宋白素很快就喘不上气来,想要踢开宋暖,却又挣脱不开,她暗恨自己被宋暖那副虚弱模样骗了,以为是拔了爪子的猫,谁知道竟然是披着羊皮的狼。
“都是死的吗,还不把人给我拽开。”
宋白素的声音破碎难听,却还是艰难地冒了出来。
那些守卫敢对山姜下手,对宋暖却有些顾忌。他们不敢随意触碰宋暖,可普通的婢女又没有力气拽开发了狠的宋暖。
眼看宋白素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,一双手捏住宋暖的手腕,不容置疑地将两个人掰开。
宋暖抬眸,对上了萧寒宴暗藏着寒冰的双眼。她知道,今日恐怕再难杀宋白素。
“都在干什么?还不把素夫人带回去!”
萧寒宴没想到一回来就看到这样一幕。
宋白素也没想到萧寒宴会在这个时候回来,她下意识就想做出那日杀了张嬷嬷时的姿态,委屈地掉几滴眼泪,再哭诉一下:“王爷,罪妇宋氏险些杀了妾身!”
“你为何带着这么多人闯进王妃的院子?”
萧寒宴的反问直接打断了宋白素的哭诉。
“我,我只是……”
宋白素一下子卡壳,没想到萧寒宴竟然会维护宋暖。她惊疑不定地抬头,却愕然发现萧寒宴看向宋暖时眼睛里的愧疚柔情。
是她眼瞎了,还是王爷疯了?宋暖可是杀了六公主的真凶啊!王爷怎能毫不介意?难道是查到了什么?
宋白素害怕得直发抖,萧寒宴却懒得再多看她一眼。
“带走。”
萧寒宴一声令下,那些守卫自然不敢违抗,宋白素被带回了素园。
“阿暖,是我误会你了,原来落宁并非你所杀,为何你当日不与我辩解?”
萧寒宴把人全都屏退,才看着宋暖开口。
只是这话却让宋暖心中发笑,她一双赤红的眼睛直直看向萧寒宴,强忍了半天,只吐出一个字:“滚!”
萧寒宴脸色微变,可转念一想,他误会了宋暖,害她遭了大罪,此时宋暖闹些脾气也是应该,便又忍了下来。
“你受伤了,我先替你包扎,有什么事,我们以后再说。”
宋暖却再也忍不住挣脱了萧寒宴的手,反手就是一巴掌。
可宋暖的手却被萧寒宴一把抓住,他正要说什么,却忽然发觉手中人的腕脉有异。
萧寒宴脸色一变,将抓握改为诊脉,果然发觉,宋暖竟是经脉寸断,内伤极重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萧寒宴的质问在耳边响起,宋暖嘲讽地看了一眼,忽地露出一丝恶意的笑:“你的心头肉让婢女废了我的武功,就在张嬷嬷死的那日,怎么,王爷可是要为我报仇?”
宋暖说出这话,就已经做好被萧寒宴责骂的准备。这个燕王,满心满眼都是宋白素,怎么可能会舍得因自己去罚宋白素。
可萧寒宴却沉着脸站起来,对她承诺:“此事是我不对,我会诛杀那以下犯上的婢女,让素夫人向你道歉。”
“道歉?不够,我要的是一命还一命,我要宋白素为我的张嬷嬷偿命。”
宋暖语气中深深的恨意让萧寒宴心惊,他皱眉斥了一句:“你莫要得寸进尺。”
这话说完,萧寒宴意识到自己失言。对上宋暖毫不意外的眼神,他不禁涌上心虚,纵有满心怜惜,还是甩袖离去。
宋暖毫不意外这个结果。但她刚才那番话,句句出自真心,只要她还活着一日,不杀宋白素誓不为人。
另一边,宋白素以为自己被赶回去就已经是最大的惩罚了,谁知萧寒宴匆匆赶来,不为安慰,反倒是让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