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知明顿时慌了手脚,刚抬手想替柳思思擦眼泪呢,抬起手后才想起这不合适。
忙瞪了一眼柳思思身边的丫头:“还傻愣着干什么?还不快给你主子擦眼泪?”
一边又柔声问:“表妹这是怎么了?可是在赵家受了什么委屈?还是有人欺负你了?告诉姐夫,姐夫替你做主!”
柳思思摇摇头,哽咽着道:“没有,我在赵家没有受委屈!我,我只是,从太太去世后,就再也没有人这么关心我了,一时失态了!还请姐夫别见怪——”
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的,傅知明哪里舍得怪罪。
而且他不傻,虽然柳思思说在赵家没有受委屈,可若真是没受委屈,为何自己一个表姐夫只随口一句关心的话,小丫头就感动的哭成了这样?
这里头肯定有故事,想来这丫头在赵家寄人篱下的日子也不好过。
一时间,傅知明想到自己,忍不住对柳思思这个表小姨子,油然而生了一种同病相怜之感。
看着柳思思的眼神也更柔和了一些,想了想才道:“过几日我让你表姐去接你过府里住上几日,小姑娘家家的,还是开开心心才好。”
剩下的话,傅知易懒得再听下去了,牵着马又走得远了一些。
傅知简和傅知著走出一程,回头才发现两人没跟上。
问了跟着的随从,心里也担心出事,又打马回转过来。
刚好看到了傅知易,这才松了一口气。
问了两句,听说是遇到了三弟妹的娘家亲戚,帮忙修一下马车,也就罢了。
毕竟娘家亲戚是女眷,他们都是男人,若是过去了,只怕吓坏了女眷。
索性也就远远的在路边等着傅知明。
傅知明这边,家丁护院出门自然都是各种情况考虑了的。
很快就修好了车。
傅知明看着柳思思娇娇弱弱的跟自己道谢,还是不放心。
点了两个老实的护院,让他们护送着柳思思回赵家后,直接回侯府。
柳思思谢了又谢,对着傅知明福了福身子,上马车前,回头看了他一眼。
那眼中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诉说一般。
傅知明一时都看愣住了,直到柳思思的马车都走远了,才回过神来。
都说小别胜新婚。
对于傅知简几兄弟来说,自己媳妇儿也有好几日未曾见,突然看到她们一个个换了装扮。
不像在府里一般,打扮得精致华美,反而只穿棉布衣裙,头上也少了许多首饰,看起来格外的清爽,脸上的笑容是从来没见过的明媚。
一时都看呆住了。
这还是自家媳妇儿吗?
直到几个孩子扑过来:“爹,爹——”
傅知简几个人才回过神来,低头一看。
嚯!才几日功夫没见,自家这姐儿哥儿,怎么都好像壮实了些?
玥姐儿扑到傅知简面前,甜蜜蜜的喊了一声爹爹,傅知简的心都要化了。
一把抱起玥姐儿,仔细端详了一番,嗯,气色好多了,一张小脸有红又白的,掂了掂,手里的分量也沉了些,看来是长了些肉。
再看看抓着自己袍子角的珊姐儿,也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。
珊姐儿就满足的笑了。
那边伦哥儿跟个小炮仗一样冲到了傅知明的面前,拉着他的手就忍不住叽叽喳喳了:“爹,你来了就好!今天咱们吃炒田螺!我跟你说,炒田螺可好吃了!就是有点辣!”
傅知明皱皱眉头:“既然辣,为何不让厨子不放辣椒?三婶庄子上的厨子这么懈怠主子的吗?”
伦哥儿拼命的摆手:“爹,你不懂!这炒田螺不辣,那能叫炒田螺吗?炒田螺辣不是田螺和厨子的问题,是儿子自己的问题啊!都怪自己太小,还吃不得太辣,唉——”
一脸的遗憾!
傅知明只想喊救命:这谁家的傻小子?不是,来之前本来挺聪明的那个儿子呢?去哪里了?快还给他!面前这个只知道吃的吃货蠢小子是谁家的,快拿走?
维哥儿本来是奔着他亲爹傅知著去的,跑到一半,看到他亲爹撸袖子,顿觉不妙。
及时刹住了车,扭头就跑。
傅知著狞笑着追了上去:“小兔崽子,这几日你在外头乱说话,你老子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,你还敢跑?”
维哥儿飞快的倒腾着两条小短腿:“夫子教过,小仗则受,大仗则走。看爹你这架势,我不跑还等着被打吗?”
院子本来就不大,两父子围着院子转了三圈,维哥儿还没事呢。
傅知著已经喘粗气了快跑不动了。
若是这个时候有人来劝上一句,给个台阶,他也就顺势下了。
偏偏在场的几个嫂子弟妹也就罢了,不指望。
几个兄弟居然也没一个开口给台阶的,全在一旁看笑话。
又追了一圈,他自己给自己台阶了:“算了,一会子还要进去见你三叔祖母,暂且饶过你这一回。”
大家这才能彼此见了礼,又进去给兰氏请安。
兰氏见了几兄弟,先受了礼,又问了府里老太太和大太太还有二太太身体可好?
还问了路上可好?
傅知简一一都答了。
兰氏也就手一挥,“你们几兄弟骑马这半日也累了,快跟自家媳妇回屋歇会吧。一会子等午饭的时候叫你们就是了。”
傅知简几兄弟也就告退,跟着自己媳妇往后院走。
傅知易也跟着路蓁蓁回了屋。
骑马吹了半日的风和尘土。
傅知易先洗了澡换了衣裳过来,路蓁蓁已经让人给准备好了点心和茶水。
是路蓁蓁最近口述,厨娘研究出来的。
咸口的点心,配着茶水,傅知易也能颇喜欢,一碟子能吃掉大半。
两人对坐着说话,路蓁蓁好奇:“大哥他们怎么突然来庄子上了?”
傅知易深藏功与名:“来接大嫂她们回去。”
路蓁蓁一惊:“那我们也要跟着回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