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俩不光是认识,而且是熟识。
因为照片边缘微微泛黄,看起来很有年代感,少说也得是十年前留下的。
除了纪司焰和钟齐一左一右外,中间还站着两个女生。
长发飘飘,都是大美人的模样,尤其是纪司焰旁边那个,温婉俏丽,宁汐只看了一眼便记住了她。
这样亲密的拍照姿势,他们四人一定是很好的朋友。
会把照片留到现在,也说明了纪司焰有多重视这些朋友。
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,为什么现在和钟齐像仇人似的?
宁汐对纪司焰的神秘充满了好奇。
脑子里也飞快地闪过了一个不一样的念头。
今天下午在园区时,她只是随便扯了个谎,就诓住了纪司焰。
现在确定了他身上有秘密,还是个不小的秘密,那他就有了软肋。
既然如此,接下来谁才是“甲方”,可就不一定了。
“你在做什么?”纪司焰的声音冷不丁从门口传来。
幸好宁汐是背对着书房的门,连忙把照片塞进一本书里,神态自若地又把书放回了书柜。
回头,比刚刚还要淡定,“提纲我改完了,其中有几个涉及专业的问题拿不准,可能需要你亲自看一下。”
纪司焰瞟了一眼书柜,眼神紧接着落在宁汐脸上,点点头,“好,给我看看。”
有了他的亲自指导,刚刚宁汐的难题全都迎刃而解。
她手指在键盘上敲打着,文档定稿后,立马发给了主编,顺便抄送了自己一份。
虽然已经是深夜,但宁汐兴奋得没有半点困意,“有好多问题我很感兴趣,真想现在就问问你。”
纪司焰没回应。
宁汐又接着说,“但目前最重要的还是保持神秘感,等正式采访那天我再听你的答案吧。”
纪司焰淡淡笑了一下。
宁汐皱眉,“你笑什么?”
这男人每次笑起来就没好事,总感觉是嘲笑。
两人对视,纪司焰直接森冷的眼神看得宁汐直发怵。
他咂咂嘴,“你还真是一副天真大学生的做派。”
这算是褒奖还是嘲笑?
宁汐琢磨不明白他的意思,梗着脖子反问,“怎么,天真单纯不好吗?总比那些油嘴滑舌喜欢搞旁门左道的人好吧。”
“行,”纪司焰这次的笑倒是很简单,“挺可爱。”
能让纪司焰真心实意夸一句着实不容易,宁汐听得心里也痛快,飘飘然的几乎忘了自己的困境。
只觉得一切都是美好的。
紧接着,纪司焰一盆冷水泼了下来,“你这太容易轻信人的习惯还是改改,不然被人卖了还乐滋滋帮人家数钱。”
“你指的是钟齐?”宁汐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,“你觉得钟齐是个坏人?”
纪司焰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,只是视线扫过她,“我指的是你打伤张总那天晚上,扭头就进了我的房间,这不算是轻信人吗?”
怎么说着说着又提到了那晚的事,宁汐心里烦,他明明知道自己走投无路,还总用这件事来揶揄她,要说坏人,他才是那个坏人。
宁汐的倔劲上来了,莫名其妙的好胜心让她露出个明媚勾人的笑,“纪总怎么能确定,那晚不是你轻信了我?”
什么?
纪司焰脸色沉了沉,是他小看了宁汐,这个初出茅庐的记者果然伶牙俐齿,脑子也转得够快。
之前是因为深陷困顿中,她只能低声下气。
现在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进行着,她的脾气本性便渐露锋芒。
倒是个不好惹的。
见纪司焰不说话,宁汐更进一步,“那晚我才说了几句话,纪总便让我上了你的床,你知道我是什么目的吗?别忘了,那晚我就说过,要想堵住我的嘴,不让我们俩的事外泄,纪总要给我钱,现在攒到二十万了,那张支票我什么时候能拿到。”
她当然没忘了这件事,实习工资还没预支到,依旧缺钱。
二十万对纪司焰来说和零花钱没什么区别,一直拖着不给,难免夜长梦多。
宁汐心里还是担心的。
只要钱结清,除了正常的专访工作外,她就不想再和纪司焰有任何私下的接触了。
一切归零,各回各家各找各妈。
纪司焰听着她说完这些话,难得耐心,没有半点恼怒的意思,反倒心平气和开口,“你又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你的计谋?那晚我也说过,在我这里玩仙人跳是行不通的,我要弄死你,比弄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,既然留了你一条命,就代表着……”
他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威胁的人话。
没说完便被宁汐打断,“代表着我身上有为你所用的价值?”
她一点也不怕,“既然如此,那我向你提要求,岂不是更加理所应当。”
嚯!好一番歪理。
纪司焰有了片刻的停顿,还没说话,宁汐站起身来,“纪总都把话说开了,以后就别总把‘仙人跳’三个字挂在嘴上,多难听,其实咱们之间是……互相利用,各取所需?”
一个一无所有的小姑娘,竟敢堂而皇之和纪司焰谈“各取所需”?
果然大胆。
纪司焰意识到,自己以前真是小看她了。
他扯了扯唇,“行,各取所需,那你觉得我在你身上需要的是什么?”
“报社,专访。”
“不止,”纪司焰伸手一把拉过她,“对于一个男人来说,最重要的是……”
宁汐跌坐在他的腿上,耳垂一热。
他的唇贴了过来,“是解决生理需要。”
完了完了,玩过头了,现在刹车还来得及吗?
宁汐灵机一动,侧过头去,险些亲到了纪司焰的脸颊。
那一双媚眼,几乎没有男人能逃得过。
可她却莞尔一笑,“不好意思纪总,这事儿你还真得预约,我今天不方便。”
“上次是不想,现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