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明白。”
纪司焰低头吻了一下宁汐脸颊,这三个字显得格外温柔。
虽然既定事实很难改变,但只要有了倾诉和发泄的出口,说出来了,心里也能舒服得多。
宁汐心情好了些,只是刚刚的烧酒再次上头,思绪又不清醒了。
脱口而出问了句,“你也有同样的感受吗?也被所谓的血缘关系绑架过?”
她想到了上次在医院听陈医生说的话,纪司焰还有个哥哥……
宁汐盯着纪司焰的脸,试图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些什么,以此来验证自己的猜测。
可是纪司焰是出了名的情绪稳定,喜怒不形于色,除了眸色越来越深之外,看不出任何异样。
“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可能绑架我。”
他说完这一句,放开了的宁汐,把她的座椅往上调了调,让她坐得更舒服些。
车窗外的路灯依次亮起,时间不早了,该回去了。
纪司焰回到驾驶座坐好,发动车子准备离开。
宁汐的眼神还在他的脸上没有移开,在他踩下油门,车子往前驶出的那一秒,她突然问,“任何人都不能绑架你?我也不行吗?”
话音刚落,车身明显抖了一下。
纪司焰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,透着一种空灵感。
“你想怎么绑架我?”
嗯?听起来像是调情。
宁汐咯咯笑起来,笑得坐椅都在抖动。
“我怎么敢绑架你,还指望你收留我呢,”她眼神娇娇的,“今晚喝了酒,我不能回去了,怕奶奶看到会担心,我去你家住吧。”
不记得这是不是宁汐第一次主动提出去纪司焰家住。
“主动”的背后,当然不可能只是“留宿”那么简单。
纪司焰方向盘一转,车子驶上了另一条路,他俩去了别墅。
或许是喝了酒还没有完全醒过来的缘故,又或许是心里有事,急需一个发泄的出口。
今天的宁汐格外主动。
从客厅到卧室再到阳台,每一次纪司焰快要停下的时候,又被她缠着重新开始。
无止尽的索求,宁汐盼着能让自己彻底陷进去,什么都不要想,忘掉眼前所有烦恼。
可她的体力是没法和纪司焰抗衡的。
最后纪司焰还能继续,她却先受不了了。
整个人软成了一滩水,趴在纪司焰怀里,一动不想动。
纪司焰吻了吻她的额头,在她耳边轻声细语,“我抱你去洗澡。”
宁汐眉头紧锁,闭着眼睛扭动着身子,“不要,我要你抱着我。”
她耍起赖来,娇得像是沾了清晨露水的玫瑰,让人忍不住要采摘。
明明现在挑起火的人是她,受不了要求结束的人也是她。
要不是顾忌着她这柔弱的小身板实在经不起更多的刺激了,纪司焰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结束。
“听话,去洗澡,不然你明天会不舒服。”
纪司焰好言好语哄着她,把她抱进浴缸。
想到今晚她喝了不少酒,不适合泡澡,只是简单洗干净后,又把她抱出来。
等吹干了头发换了干净的睡衣回到床上时,已经是深夜。
宁汐迷迷糊糊,又困又累,躺在床上闭着眼睛,一动不想动。
把她安抚好之后,纪司焰还得去处理工作的事。
今天下午是被宁汐一条短信从乘风集团大楼里直接叫了出来,扔下了好多工作,必须要在明天天亮前处理完。
纪司焰在书房里忙着,宁汐一个人躺在床上。
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,做了一堆的乱七八糟的梦。
经过这一晚上的折腾,酒劲不但没过去,反倒头疼得厉害。
梦中惊醒,宁汐睁眼看着这漆黑一片的卧室,出了一身冷汗。
她下床想去找点醒酒药,路过书房的时候,看到里边的灯亮着。
纪司焰的背影被无限拉长,像是被强烈的孤独感笼罩着。
宁汐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,没有进去打扰,自己下了楼。
在别墅住了那么久,宁汐对这里还算了解,知道一楼的柜子里有一个药箱。
里边放着常用药。
上次宁汐着凉感冒,纪司焰就是从里边拿的药。
按说纪司焰应酬多,隔三岔五就要喝酒,家里最需要的就是醒酒药。
但是宁汐在药箱里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想要的。
倒是发现一个很大的盒子,盖得非常严实。
她没多想,顺手打开,里边的药掉出来。
是一个小小的盒子。
宁汐拿起来的,看到盒子上的字——艾司唑仑。
她手一抖,盒子掉在了地上。
艾司唑仑,
这四个字她是认识的,这是一种抗焦虑的药。
盒子里的药片只剩下了一片,说明纪司焰现在还在吃。
宁汐又想到了上次陈医生的话,让纪司焰记得去复查,要及时换药。
这种抗焦虑的药吃的时间长了容易产生依赖,也有强烈的副作用。
很显然,纪司焰并没有听陈医生的话。
宁汐拿着这盒药,愣在那里。
之前疑惑的好多事此刻串起来,突然有了答案。
怪不得之前两人每次结束后,纪司焰都要回自己房间。
有好几次宁汐看到他一个人站在阳台上,露出个若隐若现的背影。
他失眠严重,焦虑的问题已经到了躯体化的地步,回自己房间,就是不愿意让宁汐看到他发病的场景。
怪不得上次陈医生说起来,神情里满是担忧。
他是医生,当然最清楚纪司焰的情况……
宁汐拿着药盒的手有些颤抖,脑袋里乱七八糟的,早忘了自己是来找醒酒药的。
楼上传来脚步声,纪司焰下来了。
“你在干嘛?”他的声音略带严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