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由笑了出来,给汾兰都笑呆住了。
半晌,谢婉瑜才停下笑容,“汾兰,你被王爷所救,所以你为他着想,无可厚非,但你万不能轻视我。”
她第一次这么正式的跟汾兰说话。
汾兰瞪大了眼睛,不知道应该说什么。
谢婉瑜继续说道,“首先,我跟王爷不是你想象的那样,你不能只凭一件衣服,依靠自己的揣测来衡量你对这些事情认知,这是错误的。”
顿了顿,谢婉瑜又说道,“其次,我是已婚之人,什么事情该做,什么事情不该做,我比你更清楚,反倒是你,以你短浅的目光看向你的恩师,你的恩人,难道我与秦王,在你面前,就这般不耻吗?”
谢婉瑜掷地有声的质问。
汾兰眨了眨眼睛,眼中噙满了泪水,她咬着唇,羞愧得无地自容。
没人看到,谢婉瑜紧紧攥在袖子里的手慢慢松开。
这一刻,她是心虚的,就算她跟太叔瑱并没有做什么,但是她对太叔瑱,确实跟别人不一样。
不过汾兰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,谢婉瑜想要唬住她还是很轻而易举的。
半晌,汾兰突然跪倒在地,“夫人,对不起,是汾兰的错……”
“起来。”谢婉瑜扶起她,完全没有了刚刚严肃的表情,“我知道你是担心王爷,你做的没错,只是有些事情,我们不方便让你知道得太多,我跟王爷,是希望你能无忧无虑的长大。”她伸出时候,理了理汾兰的头发。
汾兰擦了擦眼角,“我只是不想让你们做出让人看不起的事情。”
“大人的世界并不是你想象的那般,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。”谢婉瑜如同一个长辈一般,耐心的跟汾兰说话。
汾兰一张小脸露出绯红的颜色,她紧抿着唇,重重的点头。
谢婉瑜安抚好了汾兰,才松了口气。
她独自走出门,在盘云山狭窄的小路上穿行。
刚刚说汾兰的时候,谢婉瑜是理直气壮的,可是等到现在,她却觉得莫明心虚。
这种杂乱的心理让她自己都没有办法理清。
前世,她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问题。
不过因为前世她自欺欺人,从未想过和离,自然也不会对别人起心思。
坐在路边的石头上,谢婉瑜拍了拍自己的脸颊,压抑住自己的内心,连汾兰都觉得自己是在诓骗太叔瑱,她若与他走得太近,流言蜚语岂止会淹没她,还有桀骜的太叔瑱。
谢婉瑜深吸几口气,不知道她已经是几次这样做了。
正在胡思乱想,就听到草丛中有一阵声响。
盘云山幽深,有飞禽兽也实属正常。
谢婉瑜没有动,担心把野兽引过来。
随后,草丛攒动更加猛烈。
谢婉瑜屏住呼吸,站了起来,脚下都是杂石,她怕一不留神发出什么声音来,所以只站在那里,一动不动。
过了好一会儿,草丛里的动静慢慢变小。
最后,竟然从草丛中钻出一个人来。
因为是在谢婉瑜前面,所以那人并没有回头,他背着竹筐,里面装着被褥鞋袜等杂七杂八的东西。
男人脚上的草鞋沾满了泥土和杂草,裤腿挽到膝盖,衣袖挽到手肘,虽然步履踉跄,但是挺拔的身姿让人无法忽视。
就在这时,男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,不经意得回头。
与谢婉瑜四目相对,男人很有礼貌的冲着她微微颔首,然后继续往前走去。
谢婉瑜一动不动,眼中满是诧异。
她差点忘了一个最重要的人,桀殊。
这个男人是异族人,但是生性狠辣,当初谢家被皇上疑心,也有他的一份功劳。
甚至太叔瑱的落败和他也有密不可分的关系。
不过他在落魄时期被薛雪柠无意相救,也是这份恩情,他为薛雪柠上位做出了不少贡献。
桀殊是个很厉害的人,深谙易容之术,又善权谋,懂排兵布阵,若是没有他,薛雪柠恐怕要走不少弯路。
谢婉瑜惊诧之后,眸光微微一沉。
这个男人要么就为她所用,要么,就绝对不能活在这个世上。
重来一世,谢婉瑜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家人受到一点迫害。
想到这里,谢婉瑜急忙回到了别院。
何嬷嬷正扶着洙芳走路。
洙芳伤得太重了,现在才勉强能走路。
两个人看到谢婉瑜这样急切,不由惊讶,“夫人,可是发生了什么事?”
“没事。”
谢婉瑜说完,就进了卧室。
她翻翻找找,拿出了家里为数不多的金疮药,然后放到了枕头下面。
大概过了几天,青禾突然出现。
因为知道跟谢婉瑜的关系,所以何嬷嬷立刻就放了青禾进来。
她戴着围帽,在门口一直东张西望,大概是怕自己的行踪被发现了,就算走到谢婉瑜身边的时候,也不敢轻易靠近。
谢婉瑜看着她,“怎么了?”
“她今日午后说要出去走走,不准我们跟着,她带上了所有的田产地契,还有她最喜欢的几套头面。”青禾压低了声音说道。
谢婉瑜不禁挑眉,“知道了。”
青禾也没有拖泥带水,转身就走,步伐快到甚至没有人注意到她曾经是否来过。
“何嬷嬷,让大武带上两个人,跟我走。”谢婉瑜等青禾走远,才开口说道。
“是。”何嬷嬷不知道谢婉瑜究竟要做什么,但是她还是很高兴的,毕竟自己的儿子得到主子器重,任谁都会高兴的。
等人到齐,谢婉瑜带着他们一起骑马离开。
薛雪柠知道谢婉瑜在盘云山,所以她不会傻到来盘云山假死。
她找的地方位置很偏,就是有人想找她尸体都很难的地方。
因为谢婉瑜带着人骑马过去,所以比薛雪柠的脚程要早到了一个时辰。
山崖陡峭,若是真的掉下去,必然尸骨无存,谢婉瑜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