阴暗的巷子里,一个女子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人。
“说吧,名册在哪。”太叔瑱勾唇,戏谑问道。
而这披头散发的女子,正是白天想要行刺谢婉瑜的人,也是流落在外的吴轻红。
延庆昭手持短剑横在她脖子上,没想到他们一直寻找的人竟然自投罗网。
吴轻红在吴康被捕后逃出去,她逃走时还顺走了贪污人员名册。
吴轻红爱慕地看着太叔瑱,这个她一眼便爱上的男人。
“只要王爷留我在身边,我便将那份名册交出。”
她痴迷地看着太叔瑱。
“你以为你有资格跟本王谈条件吗?杀了你,本王一样能得到。”太叔瑱冷漠地看着她。
吴轻红脸色惨白,她知道太叔瑱不会放过她,但她依旧不愿意死去。
“王爷,若我说,我知道你的一个秘密呢?”
太叔瑱毫不在意地挑挑眉,等待着她后面的话。
“谢婉瑜。”
仅仅是一个名字,就已经让太叔瑱脸色微变,看向吴轻红的目光变冷。
见他这个样子,吴轻红觉得自己赌对了,忍不住大笑起来。
“王爷的王妃,竟是别人的妻子,这个消息若是被别人知道,她会有什么样的下……”
一句话没等她说完,吴轻红嘴角溢出鲜血,震惊地低下头,看着胸前的长剑。
“王爷!”延庆昭叫道。
“搜查一下她身上,然后把尸体处理了。”太叔瑱淡声吩咐道。
说完便离开巷子。
翌日清早,洙芳便收拾好一切,她们的东西本就不多,收拾起来也简单。
回去的路上比来时多用了一天时间。
谢婉瑜没有跟着去京都城,而是要了一辆马车去盘云山。
太叔瑱要回京都城向皇上禀报寒城一事,便没有亲自送她,而是叮嘱她多加小心。
看到盘云山,谢婉瑜这才有了回来的真实感。
这次外出,短短数日,她远赴北疆寒城,也经历过生死,竟让她有几分不真实感。
“夫人,那不是萧家的马车?”
洙芳的声音,将谢婉瑜拉回现实,撩开窗帘往后一看,果然是萧家。
“看来萧家派人来了,我们从后门进去。”谢婉瑜吩咐道。
“是。”洙芳吩咐车夫掉头,从另一个入口进入盘云山。
谢婉瑜刚下马车,便听到前院传来争吵声。
“你不过是个养子,是夫人看得起你才让人唤你一声三少爷,还真拿自己当主子?”
“你们还愣着做什么,进去把夫人请回府中。”
“不准进。”萧拓挡在几人面前,小小的身躯,怎么能挡得住几个身材魁梧的下人。
正当他们要冲进去时,大武拿着棍子走出来。
“我看谁敢硬闯!”
他一棍子挥过去,下人被打得直叫唤。
“我们是奉老夫人之命来接夫人,你这样拦着,难道就不怕老夫人责罚?”冯嬷嬷害怕地向后退了两步,双手掐腰道。
大武看了他们一眼,“我只听夫人的话,什么老不老夫人我不知道。”
“你……你蛮横不讲理的人!”
“咳咳咳……”
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,谢婉瑜被洙芳搀扶着走出。
大武诧异地看着面前的人,“夫人,你回……啊!”
后来的话没等说完,便弯着腰痛呼出声。
原来是萧拓担心他乱说话,狠狠踩了他一脚。
谢婉瑜出现后,嬷嬷等人都纷纷向后退去,
“你们这是要做什么?既然请我回去,又何必惧怕我?”
谢婉瑜的话音刚落,冯嬷嬷立刻反驳,“夫人还是戴上面纱的好。”
“回去告诉祖母,我身子无恙,不过是大夫诊断错了。”谢婉瑜懒得再搭理他们,转身往院内走。
回来的时候碰巧遇到何嬷嬷,何嬷嬷已经把事情都和她说了一遍。
谢婉瑜的态度激怒了冯嬷嬷。
“不如请夫人回去,亲自和老夫人说得好。”
不过是个病秧子,还敢在这里嚣张。
谢婉瑜面色一沉,算算时间,她确实离开萧家太久,也该回去看看。
“走吧。”
谢婉瑜回到萧家,一路上的下人对她都避之不及。
何嬷嬷叹息一声,她就知道会这样,当初才不同意说夫人得了肺痨。
“嬷嬷,你带着三少爷先回绮然院。”
“是。”何嬷嬷带着萧拓从另一条小路离开。
谢婉瑜跟随冯嬷嬷向泰安堂走去,走到一半突然停住。
“站住!”她冷冷说道。
一直带着她的冯嬷嬷吓了一跳,不明所以地转身看她。
“你要带我去那里?”
这并不是去泰安堂的路,她若没记错,这是去东南角那个破旧的院子的路上,这个院子时常被传出闹鬼。
冯嬷嬷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几步,“夫人,您误会了,我是要带你去给老夫人问安。”
问安?问谁的安?
谢婉瑜冷笑了声,猝不及防地扇了冯嬷嬷一个巴掌。
她身子虚,这巴掌,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。
冯嬷嬷被打懵了,反应过来想要对谢婉瑜动粗,可触及谢婉瑜眼底的讥诮时,竟有些不敢动手了,毕竟如今谢婉瑜还是侯夫人谢家女,且还有不少嫁妆傍身。
“夫人虽然是当家主母,可也不能无缘无故对下人动手吧!”
“我打你是因为你对祖母不敬,这明明是前往那破院子的路,我不过是离开萧家数日,你们竟然将祖母丢到那破院子去了?”
冯嬷嬷百口莫辩,“老夫人她……她……”
她总不能说,是老夫人觉得她的病晦气怕传染人,将她关在那破院子里吧。
直到她病死了,好接手她的嫁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