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臣妇失礼了,臣妇不过是急于自证清白,下个便搜臣妇身吧。”
混乱的脑子经过长公主那一喝,有了瞬间的清醒。
她明明把玛瑙放进谢婉瑜衣袖,怎么可能会没有,难不成掉了?
不可能,她那个姿势不肯会让玛瑙掉出来?
难不成是她察觉了她们的计划,把玛瑙丢了?
不可能,就谢婉瑜的性子,她如果真的知道了,不会放过她的。
她越想脑袋越乱,想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。
丫鬟搜了薛雪柠的身,也没有找到玛瑙。
长公主死死抓着手帕,眼底盛着滔天怒意。
玛瑙不在谢婉瑜身上,也不在薛雪柠身上,那会在哪里?
其他人见她们两个搜身,见长公主一脸阴沉,不敢多言,只能配合。
所有人都搜完了,没能找到长公主心爱的玛瑙。
长公主阴狠的瞪了薛雪柠一眼,脑子乱糟糟的,这赏花宴也无法继续下去。
众人纷纷离场,只剩下薛雪柠跟长公主。
长公主看着薛雪柠那张满是黄气的脸,哪里还有以往姿色。
她抓着薛雪柠的脸,“玛瑙到底去了哪里!”
“臣妇真的不知道,我真的把玛瑙放到谢婉瑜袖子里,我……”
看着盛怒的长公主,薛雪柠咽了咽口水,语无伦次,尊卑不分。
此时长公主也顾不上她的自称,只想知道她的玛瑙去了哪里。
那玛瑙是郭太后赏赐她的,还是先帝送给郭太后的,要是郭太后知道她把玛瑙弄丢了,还不知道如何责备自己。
思及此,她抬手狠狠给了薛雪柠一巴掌。
心里也是又气又恼,明知道她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猪头,她为何还要找她!
那巴掌用尽长公主力气,薛雪柠半边脸瞬间肿了起来,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。
她下意识想抬手安抚脸颊,看到长公主阴鸷的眼神,她又不敢。
只能强忍着痛意,双眼蓄满泪水。
明明变成一个黄脸婆,她哭起来却依旧风韵不减,我见犹怜,让人心生怜惜。
可惜了,长公主处于盛怒之下,根本看不见她这副模样,抬手又是狠狠一巴掌。
等薛雪柠从将军府出来,她的脸已经肿得不成样了。
回到定远侯府,看着萧条的府邸,下人也见不到几个,不由悲从心来。
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落到如斯田地,从前的爱人眼中心里没了自己。而她还要为了他的府邸操劳,付出自己的一生。
不行,她不能继续这样下去,她要想想法子改变现状!
她擦干泪水,往院子走去。
回到院子,她叫来丫鬟把萧璟叫回来。
谢婉瑜不知道薛雪柠后面发生的事情,当钱氏问起当时什么情况,她一五一十把长公主的算计告诉她。
知道长公主想要对付谢婉瑜,她眉头微蹙有些不解。
“我们谢家与郭太后是一条船上的,而长公主依附郭太后,她为何要对付你。”
自然是因为现在苏家被谢家削弱,没了以往的气焰,郭太后不需要谢家这个盟友了。
不过这些,谢婉瑜没有跟钱氏说,而是含糊的说以前结下的梁子。
想到薛雪柠跟长公主的关系,还有谢婉瑜跟薛雪柠的关系,钱氏信了。
苏家势头过剩,经过北地一事,现在也夹起尾巴做人。
苏皇后在后宫的气焰也消了不少,至少在郭太后面前,不敢再托大。
郭太后有意揉搓她,让她每日请安。
现在正是盛夏,早些时候日头不大,郭太后要是起得早,早些进入宫殿,也不觉热。
但郭太后有意折磨她,自然不会那么轻易放她进去。
硬是让她从日头初升等到日头出来,进到宫殿中已是大汗淋漓。
她不是没有求助过皇上,皇上对苏家有了恼意,非但没有帮她,还劝她大度,安安分分请安。
苏家与皇上相互制衡,朝堂一派和谐。
“黎员外逃了。”无双把纸条放到桌面,谢婉瑜拿起看了一眼,上面只有三个字。
鱼没了。
她把纸条放到蜡烛下点燃,屋内生起一股焦味。
无双推开窗户透气,看到谢明煊提着药箱进来。
看到谢婉瑜也在书房,他毕恭毕敬行礼,放下药箱给无双把脉。
“最近睡眠怎么样?”谢明煊例行询问。
听着谢明煊的话,谢婉瑜想到最近几晚,无双半夜无故醒来,呆坐在床前。
那会儿,他可是觉得不舒服?
思及此,她紧张的看着无双。
无双低头避开她的视线,摇头道:“还好。”
闻言,谢婉瑜眉头微蹙,直觉告诉她,他在说谎。
她想问为什么,随即想到他许是不想让她担心。
“我还有点事,先出去了。”她看了谢明煊一眼,抬步出去。
看着谢婉瑜渐行渐远的身影,谢明煊看了无双一眼,冷声道:“说谎。”
知道什么也瞒不过谢明煊,无双睨了他一眼。
“入睡后,总在做梦,梦里都是打打杀杀的场景,有男有女。”
他梦见过在宫中行走的场景,看着旁人的反应,他地位不低。
醒后,他觉得头疼得不已,痛到不能入睡。
谢明煊听着他的话,清澈又带着稳重的眸子略加思索,提笔开了一副药。
“下午,我会派人送药过来。”
他把药方收起来,带回去给洛神医看,等洛神医确认过之后,他才捡药。
无双点点头,低声道:“这件事先瞒着你姨母,暂时不要让她知道。”
听着无双的话,谢明煊离开的身形顿了一下,他回头看着无双。
“你觉得瞒得住姨母吗?”
无双无声笑了下,无奈摇头,似乎瞒不住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