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薛雪柠那边呢。”就这样让她顺利回京岂不是便宜她了。
“放心。”她自然不会让她这么顺利回到京都。
“王家的产业现在在谁手上?”王家一家都在牢中,他们那些生意必然有人在处理。
“在王家一支旁支手中。”
自从王家出事后,与王家较好的旁支打探几回,知道他们再无出来的可能,果断揽过所有事务。
“你放出风声就说王家入狱跟薛雪柠有关,她回京都便是怕事情败露逃了。”
月柳闻言,眉头微皱,“这样真的可以吗?”
王家旁支会不会觉得是靠薛雪柠才拿到掌家权,不会对她下手?
“他们会出手的。”
就算他们真的是因为薛雪柠才拿到掌家权,他们也不会承这个情,反而会因为家族面子,对她下手。
月柳虽然不明白她为何这么笃定,但她知道谢婉瑜这么做,肯定有她的道理。
谢婉瑜也没有闲着,她给云天寄出书信,让他留意经过的薛雪柠,给她制造点困难。
她要让薛雪柠知道,北地不是这么好来的,想要回去京都也没那么容易。
薛雪柠回京都之事很快便传到了长公主耳里,得知她是因为怀疑谢无双身份才赶忙回京,意图禀告太后。
长公主没想到薛雪柠那个猪脑子还有这么聪明的一面,更没想到她如此够胆,一个人回京都。
她闪着眸光,给郭太后去信,告诉她这事。
与此同时,皇宫里,郭太后心力交猝,可以说得上是内患外忧。
朝臣们看不惯皇上的做法,对他在特殊时期充盈后宫的做法十分不满,再加上干旱战事,堆积在一起,他们对皇上意见很大。
朝臣们满腹怨言,再加上国库空虚,她与皇上提起此事,皇上都不以为意,以沈瑾煜会想办法为由拒绝与她沟通。
他也不想想沈瑾煜除了刚出发那个月给他来过信,再无音讯,他就应该做最坏的打算。
“母后够了,朕现在是皇帝,是一国之君,朕在做什么朕很清楚!”
郭太后旧事重提,小皇帝满眼阴鸷,眼底暗藏恨意。
明明他才是一国之君,是大琰朝最尊敬的人,偏生他母后在旁指手画脚,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大琰朝的皇上!
郭太后听到他这话,气得话都说不出来。
“皇上!你不要忘记……”
“够了!朕说够了!”见她又要往事重提,他放声大吼着,眼中闪烁着怒火,表情狰狞得可怖。
看到他这个模样,郭太后心头一颤,后背发凉,往后退了一步,随即涌上来的是无尽怒火,气得浑身发抖。
她怎么也没想到,她拼尽一切,甚至不惜一切代价,不惜与太叔瑱撕破脸也要把他捧上皇位,如今他却如此对待自己!
见她一副被打击到的神情,小皇帝心里划过一丝内疚,但很快就被恨意掩盖。
如果不是她一直在旁边指手画脚,他根本不至于沦落至此。
更加不会为了皇位而刺杀皇叔,不刺杀皇叔就不会导致现在连个能用的人都没有,他就不会因为压力大而流连女色。
更加不会为了与她制衡,而抬举左相,迎苏家之女做皇后!
他越想越愤怒,对郭太后的恨意也越发的深。
对上他那双充满恨意的目光,郭太后心头一抖,眼底都是失望之色。
她要是知道他是这样,当年她就不会推他上台了。
可她忘记了,眼前的少年是她的儿子,就算他做得再不好,她也不会放弃他,不管怎么说,最后她还是会拥他上位。
“以前的事,母后莫要再提,至于朝政朕会看着办,大琰朝不会毁在朕手上!”
说完,他愤怒的甩袖离开。
郭太后摇头,失望的看着他的背影,脑海中全是过往。他还没有当上皇帝前的时光,那会儿,他们母子关系还很好,他坐上那个位置后,他们母子也曾有过一段快乐的时光。
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。
她不知道。
小皇帝从郭太后宫殿出来,转而去了妃嫔宫殿。
跟在他身边的公公见他愤然而出,知道他跟郭太后闹不愉快,细着声音宽慰了几句,平息他心中怒火。
苏皇后知道小皇帝去了妃嫔宫殿,气得她甩手把手中的瓷碗砸在回来禀告的宫女头上。
“废物!连个人都拦不住,要你们有何用!”
“娘娘息怒啊,不是奴婢拦不住……”宫女说到一半,发现还不如不说。
要是让皇后知道,皇上根本不在乎她是生是死,岂不是更难堪。
“是奴婢的错,都怪奴婢。”宫女低头狠狠给自己一巴掌,生怕皇后不高兴,她使劲往脸上抽巴掌,一下比一下重。
听得其他宫女心头发颤,纷纷低头不敢出声。
不知道抽了多久,那宫女脸颊红肿,已经看不出原形,皇后才淡淡开口,示意她不用继续了。
她缓缓起身,来到那宫女面前,挑起她脸颊。她明明是笑着,目光却是阴冷无比。
“下次知道怎么做了吧。”
宫女被迫对上她阴鸷的目光,眼神闪躲,不敢反抗只能点头应允,心里一片悲凉。
她本以为在皇后身边可以飞黄腾达,没想到日子过得比在浣衣局还不如。
皇后心情稍有不顺便对她们动手,轻则脸青鼻肿,重则行动不便。
她想回去浣衣局了。
日子不急不缓的过去了,之前因堡寨起战事之事也慢慢下去了。
北地的百姓生活又恢复如初,街上又开始人来人往。
谢婉瑜上街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,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。
这和平只是暂时的,只要一日不击退匈奴人,不清理干净城内的匈奴人,北地一日不得安宁。
“谢婉瑜这边。”长公主跟云青一起,看到谢婉瑜过来,朝她招了招手,让她过去。
她把书信送往京都,并派人暗中拦截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