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是大是大非不分之人,知道什么更为重要,且她自己也可以去衙门。
县老爷知道他在城中也不敢轻易对她动手。
她抬手拢了拢他大氅,笑着说:“我自己也行,你若有事先去忙。”
太叔瑱抓住她的手,眸光微淡,“无碍,恰好顺路,一同去看看。”
见他心意已决,谢婉瑜无奈,只能依着他。
金氏跟钱氏见太叔瑱跟着,没有跟去。
来到衙门,县老爷见太叔瑱一起过来,迎上去对他谄媚笑道。
“哎呦,不过是件小事,怎么还惊动您了呢。”
瞧着他谄媚的模样,太叔瑱目光微冷,哂笑地看着他。
薄唇微张说出的话,同样让人心冷无比。
“什么才是大事,等我夫人打进大牢才算是大事?”
县老爷脸色微变,叫苦不迭,后背发凉,讪笑开口道:“误会都是误会,小谢夫人样貌好品行高,一看就不是那宵小之辈,只是下官我被人蒙蔽双眼,才让小谢夫人含冤入狱。”
“最后下官查清真相后,立马清洗了小谢夫人身上的冤屈,还她一个清白。”
太叔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,似乎对他的回答不满意。
县老爷瞧着他这个模样,只能赔笑,不敢多言,生怕说多错多。
谢婉瑜看见县老爷被吓得头低低,不敢说话,收回目光开口道。
“杨福找到了,人在何处?”
“哦哦,对,杨福让下官派人送回杨家去了,他此时在杨家。”
他说着就要带他们两个过去。
“县老爷请留步,我们自己过去即可。”外面的人都知道县老爷把杨福找回来了,都在猜测此事跟县老爷有何关系。
从衙门出来,谢婉瑜看到不少人在看热闹。
衙门重地不得大声喧哗,再加上县老爷在衙门门口目送他们离开,看热闹的百姓不敢多言。
跟着谢婉瑜他们一同前去杨家。
杨家内,杨福浑身是伤躺在床上,衙役在旁给他斟茶倒水。
衙门请来的大夫正是谢家医馆的大夫,这位大夫姓刘,大家都叫他刘大夫。
他之前曾见过谢婉瑜一面,还以为谢婉瑜不认得他,不曾想谢婉瑜一眼便认出他是谁。
“刘大夫,他身体怎么样?”
听着谢婉瑜的话,刘大夫摸了摸胡子道:“身体无大碍,没有伤到筋骨,都是皮外伤,休养几天就好。”
他写了个方子,让他们去拿药。
送走刘大夫后,衙役见有人来,也离开了。
房间里瞬间只剩下谢婉瑜和太叔瑱,杨福躺在床上,双目紧闭。
等他们离开后,方睁开眼睛。
“谢将军,小谢夫人。”他躺在床上抬手微微抱拳,这一动牵扯到身上的伤口,他痛得嘴角微抽。
谢婉瑜见状让他不要多礼,问起今日发生之事。
杨福苦笑摇头,他什么也不记得了。
只记得当时自己在浇花,突然感觉眼前一黑昏迷过去,再醒来人就被绑住了,双眼也被人用黑布蒙住,不知身处何方。
“当时有个人给我吃了颗药丸,要不是那药丸,说不定我早就不在了。”
杨福说着突然冷哼了一声继续道:“不用想我也知道是县老爷那个卑鄙小人做的!他就是想要我家老爷这处宅子。”
“这么多年了,他一直惦记着,处处与我们作对,不让我们出售。”
说着杨福想起,早些年,北地还有几个富绅想要买下这处宅子。
价格也已经商议好了,等印手指盖章时,那些人不是摔倒就是病了,个个无法过来过户。
杨福心知事情没这么简单,他想问清楚,那些人支支吾吾,不肯说真话。
久而久之,大家都知道有人看上了这处宅子,不让其他人买。
大家也知道那人是谁,可那又能怎样,大家都敢怒不敢言。
也就是杨家硬气,面对他们的打压,永不屈服。
就算全家搬离北地,也让人守着,绝不让宅子落在他人手中。
杨福说着,面色稍霁,对谢婉瑜他们说:“你们要是真心想买,价格还可以再谈,只是今日怕是无法再招待你们了。”
他下巴被人打了一拳,说话隐隐作痛,他说了这么久,快要扛不住了。
说完,他又想到他们要是怕了县老爷,不敢买了怎么办。
想到这里,他着急得想起身。
“要不我带你们看看,要是合适的话,我们今天就可以过户。”
见他这么着急,谢婉瑜想他应该是担心他们反悔。
她忙拦住他,“你先休息休息,你要是放心,我们可以自己看看。”
“可以的可以的,这里的院子房间你们都可以打开了看。”
贵重东西,早在他家老爷搬走时,都带走了。
现在留下的都是一些家具之类的摆设。
谢婉瑜和太叔瑱退出杨福房间,往后院走去。
不愧是让县老爷盯了那么久的院子,不管是地理环境,还是内部摆设,与京都的大户相比也毫不逊色。
偌大的杨家虽然只有杨福一人在打理,也打理得井井有条。
他们走了一圈,心里很是满意。
院子收拾得很妥当,房间内也没什么灰尘,今日过户搬过来也使得。
太叔瑱见她很满意,让人去把县老爷带过来。
既然杨福不方便到衙门去过户,让县老爷带章过来也一样。
谢婉瑜听着他派人去办此事,不由笑了。
杀人诛心,县老爷听到这个消息,怕是暴跳如雷,恨不得把他们千刀万剐。
如她所料,县老爷听到太叔瑱派去的人的话,脸色瞬间就变了。
要不是太叔瑱的人还在这里,他怕是当场就要发脾气。
“稍等一下,我去拿章。”县老爷寻了个借口回到后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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