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着谢婉瑜的话,张霖觉得有些道理,但还是觉得她过于妇人之见。
那些人敢做第一次就会做第二次,根本不会改!
见他还有些不服气,谢婉瑜大概知道他心中怎么想。她看着张霖笑了笑,他想的没有错,有些人是不会改,所以降职,以此观察他们,若是没有再犯,便让他们回到掌柜位置,若是表现不好,也不至于让他们饿死。
他们的目的是让那些人有活可干,不让他们饿死。
“让他们离开谢家,找不到工作,对一些人来说可能是灭顶之灾,还有可能会引起慌乱。偏激的人还有可能会做出伤害他人之事,这样你还会觉得把他们赶出去是最好的办法吗。”
张霖不知道了,如果因为此事导致其他无辜者受伤,这种结局是好的吗?
直至回到家中,张霖还是想不明白。不过他知道了谢婉瑜他们的良苦用心,明白他们在想什么。
他们不是妇人之见,只是他们心怀苍生,心怀天下,替他人考虑颇多。
把他们都送走后,谢婉瑜又喝了几盏茶。
她今日说太多话了,说得她口干舌燥,那壶茶几乎进了她肚子,才觉得解渴。
回到后院,知道太叔瑱在书房,她推门进去,看见书房内多了一个人。
这个人她没有见过,只是看她穿着大致知道此人是什么身份。
“属下见过夫人。”来人正是顶替宋复礼的梁锦芝,谢婉瑜冲他轻颔首看向太叔瑱。
太叔瑱下巴微抬,“梁锦芝,以后负责调查北地内的匈奴人。”
闻言,谢婉瑜有些惊讶,这么说来宋复礼要去别的地方了?
知道现下不是说话的好时机,谢婉瑜点点头不好打扰他们。
“宋复礼走了?”从书房出来,谢婉瑜看着月柳问道。
“是的,据说他办事不力,被王爷调到榆林山去了。”
谢婉瑜没想到宋复礼去了榆林山,她眉头微挑,问起了梁锦芝。
“梁锦芝,就是个笑面虎,但他很厉害,只有他不想的,就没有他得不到的。”
月柳对他评价很好,谢婉瑜对此人也很好奇,不由多问了几句。
月柳把她记忆中的梁锦芝告诉谢婉瑜,正说着,梁锦芝的声音从背后传来。
他笑吟吟地看着谢婉瑜道:“夫人若是好奇,何不亲自问属下呢。与其从别人口中了解属下,还不如夫人亲自了解,夫人觉得呢。”
梁锦芝面如春风,说话温润得体,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。可细细品尝,又会发现其中的不对劲。
他这是在暗戳戳嘲讽她们吧?
谢婉瑜看了月柳一眼,月柳坚定的点了点头。
没错,她没有想错,梁锦芝就是在暗戳戳嘲讽她们呢。
梁锦芝笑眯眯看着谢婉瑜的同时又看了月柳一眼,他神色明明没变化,可月柳就是感觉后背发凉,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。
她摸了摸起鸡皮疙瘩的手臂,轻咳了几声赞同道:“锦芝说得对,不过我们也不是在背后嚼舌根,只是夫人对你不甚了解,问了一嘴,绝对没有在背后说你坏话的意思。”
“哦?是吗。”他淡淡地笑了,那笑容却怎么看都觉得渗人。
仅仅几句话,谢婉瑜大概知道他什么性格,也明白月柳没有夸大其词。
太叔瑱跟在他身后,听到他的话,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,牵起谢婉瑜的手,往房间走去。
就是这一眼让梁锦芝心中一凛,知道主子不高兴了。
他眸光微闪,看来他们说的没有错,主子对夫人很在乎。
思及此,他想到什么,忽然笑了一下。
也是,若是主子不在乎,也不会在失忆时再次喜欢上夫人。
想通后,梁锦芝明白日后看到夫人都要毕恭毕敬,不得有无礼的地方。
月柳幸灾乐祸看着他,“你跟夫人性格还挺像。”
两人都记仇,是那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,不会光明正大折磨你,而是暗戳戳慢慢的,一点点折磨你。
让人明知道不对劲,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,等发现时已经晚了。
梁锦芝听着月柳的话,不置可否。
“往后梁锦芝便留在北地,有什么事都可交代他处理。”
谢婉瑜揶揄地看着他,之前宋复礼在北地处理匈奴人,也没见他特地交代。换了梁锦芝,他懂得交代一声了?
对上谢婉瑜揶揄的目光,太叔瑱莫名就明白她眼神中的意思。
他嘴角微勾,眼底噙着淡淡的笑意。
“比起宋复礼,梁锦芝做事更靠谱些。”
听着他这话,谢婉瑜笑了,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。
“宋复礼听到你这话怕是要伤心了。”宋复礼在他身旁这么久,得到的评价还不如梁锦芝,不伤心才怪。
“呵,伤心?”没让他去训练就不错了,他有什么资格伤心。
刚到榆林山的宋复礼猛地打了几个喷嚏,他摸了摸鼻子,暗想,谁在背后念叨他?
想到他们身为太叔瑱的左膀右臂,能力不足确实没有资格伤心,他们要做只能是变得更强。
“明日我便要回堡寨了。”太叔瑱拉起谢婉瑜的手轻声说道。
知道他在北地待不了多久,听到他明日便要离开,她还是有些怅然。
这么快吗,不过才三天,他便要回去堡寨了。
“云家商队,我已经让人去办了。”
知道他告诉自己是让她放心,不要担心云家落选。
她环着他的腰轻轻地点了点头。
谢家人知道太叔瑱明日便要返回堡寨,张罗着今晚吃得丰盛些。
又给太叔瑱准备了不少东西。
见识到他们对自己的关爱,太叔瑱心里涌过一丝暖意,眉眼间带着几分柔情。
夜里,他抓着谢婉瑜翻来覆去,谢婉瑜声音都哑了,他依旧舍不得放开她。
直到鸡鸣,他才不情不愿放过她。
激情过后,谢婉瑜脸上泛着红晕,额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