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过就几步路,走走也好。”钱二少爷在钱家是说一不二的性子,就算钱老爷在他面前,也要听他的话。
他不过一个下人怎么可能拧得过钱二少爷。
最后他还是乖乖跟着钱二少爷来到钱三小姐的院子。
得知他过来,钱三小姐带着丫鬟在门口迎接他。
看到他身影,快步上前搀扶他手臂,嘴里念叨着。
“有事你让下人通知一声,我过去一趟便好,有什么非得要你过来。”
钱二少爷听着她的话,淡淡地笑了,他也不过是一时兴起,突然想过来看看,倒也没什么大事。
进到院子,钱三小姐让丫鬟把大氅拿出来,还有汤婆子。
她把汤婆子塞进他怀里,小声嘟囔着,“还冷不冷?要不要再烧个火炉子?”
听着她的话,钱二少爷有些哭笑不得,他又不是什么泥娃娃,而且现在都二月天了,这气温也不算低,用不上这么多保暖的东西。
“好了,我有些话要问你。”
闻言,钱三小姐有些紧张,她眨巴眼睛,莫名觉得跟钱大少爷发生的那件事有关。
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,小声问:“你是想问市井上流传的谣言吗?”
钱二少爷摇摇头,“不是,是那个新来的丫鬟。”
钱三小姐松了口气,只要不是市井的谣言,其他什么都没关系。
“那个丫鬟,据说是进城买药的,只不过进城容易出城难,林二见她可怜便把她带回了林家。”
至于为何她会出现在这里,大家也心知肚明。
钱二少爷听罢,轻颔首,那双漆黑的眸子陷入了沉思。
那丫鬟出现得太巧合了,那则谣言又是从她进门后便开始流传,要说跟她没有关系,他是一点也不信。
“那丫鬟的身世可有打听清楚?”
“都打听清楚了,身份都对得上。”能送到钱家的人,林家必然是打探清楚才敢送进来。
而他们钱家也不会稀里糊涂把人留下,自然也会派人去打听清楚。
“那个丫鬟派人盯着,看看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。”
钱三小姐虽然不明白钱二少爷为何这么说,但她一向听话,知道他怀疑谢婉瑜,也乖乖照做。
谢婉瑜还不知道她被人盯上了,只是隐约感觉有人在背后看她。
她找了几次没发现踪影,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。
总是如此,她也没有再放下警惕,不敢轻举妄动。在钱大的院子里只做自己的事,多余的事情一概不做。
钱三派人盯了几天,发现谢婉瑜的生活很无趣,每日就是打扫院子,给花草浇水,再就是为钱大研墨。
钱大不在,她便不会进书房。
她把此事禀告钱二,钱二听了,仍然有些不放心。钱三既然看不出什么问题来,那只能他亲自出手了。
谢婉瑜没想到消停了几天,盯着她的人更加隐秘了,知道钱家人起疑。
她也猜想过会是钱大起疑,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钱家其他人起疑。
入夜后,她避开监视她的人,前去跟月柳会合。
从散播谣言到现在已经过去四天了,钱家一点消息也没有,更没有人找上月柳,这有点反常。
钱大也有些反常,他在书房独坐的时间越来越久,谢婉瑜候在旁边,不时看他盯着某一处唉声叹气,偶尔搔头抓耳焦虑不安,突地又变得目光坚定。
谢婉瑜在旁看得惊奇,直到第五日,钱大领来了一个人,据说那人是钱二少爷的贴身小厮,寻常时候只跟在钱二少爷身旁。
“大少爷,二少爷叮嘱小人今日务必要帮忙把东西处理干净,还请大少爷把东西都拿出来吧。”
来福面无表情看着钱大,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,没有丝毫感情。
钱大耷拉着脸,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。
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,还不如早死早超生。
他耷拉着肩膀,慢吞吞地往书房走去。
谢婉瑜见状忙跟上去,钱大回头看了她一眼,摇头道:“你在外面守着,不要让人进来。”
来福听到他这话,眼皮子微动,他瞥了谢婉瑜一眼,对钱大说道:“那东西怕是不少,小人还是帮帮忙好。”
知道他是来监视自己的,钱大也没阻拦,只得点头同意他进去。
钱大站在暗门前,看着来福把那些画卷拿出来,眼睛都红了。
这些都是他的心肝宝贝,现在全部都要销毁,他怎么可能忍心看它们被销毁。
他深吸一口气,刚要开口,便被来福无情打断。
“小人劝大少爷莫要开口,就算开口,小人也没有话事权,要求只能求到二少爷跟前去。”
“那我再看一眼可好?”听着他卑微的语气,来福看了他一眼,最终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。
钱大悲戚地打开画卷,看到里面的内容,神情瞬间变得呆滞,整个人都惊呆了。
不是!他的画卷呢!他辛辛苦苦画的春宫图呢!
“你……我……”钱大看着空白的画卷,又看了看来福。
察觉他的异样,来福上前看了一眼,发现他手上拿的画卷是空白的。他眉头一皱,拿起其他画卷,挨个检查。
发现这里面的画卷全部都是空白的!
“不可能,不可能!我那些画卷呢!到底去了哪里!”
钱大双手抱头,疯狂怒吼道。
来福望着扔了一地的空白画卷,眉头死死皱在一起。
大少爷一直很宝贝他的画卷,特地搞了个暗门收藏这些宝贝,就连他奶嬷嬷都不知道他珍藏的画卷在哪里,其他人更加不可能知道那些画卷藏在哪里。
钱大少爷跪坐在地上,抱着那些画卷痛哭流涕。
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,那就是,怎么会这样,他的画卷,怎么可能都没有了,到底是谁!是谁把他的画卷换了!
他怒气冲冲从地上爬起来,转身就要出去查到底是谁把他画卷换了!
“且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