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扫了延庆昭一眼,延庆昭立马闭上眼睛,不敢再看。
他顺势把耳朵捂住,掩耳盗铃般告诉自己,这样就听不见了。
“你是担心我,还是想问责于我?不知道的还以为王爷在审问犯人呢。”
见她顺着杆子往上爬,颇有些不依不饶的意思。
“怎么会,我就是在担心你,怕你出事,换做他人,我定然不会管。”
道理她都懂,她就是委屈。
“婉婉?”外面的传来叫唤谢婉瑜的声音,谢婉瑜立刻从他怀里出来。
一个箭步来到床边,佯装照顾钱大。
“春景,在大少爷房间呢。”
庭院内,春景听到谢婉瑜的声音从房间传来,她抬步往钱大房间走去。
“怎么这么久还不回去?”她好奇推开门,看到延庆昭跟一个陌生的男人无措地站在那里,她愣了一下看向谢婉瑜。
“这位是?”
“这位是我东家,今晚跟大少爷喝酒,大少爷闹着要我们过来,他回来后闹着要继续喝酒,我们只得用茶水骗他,这不刚躺下你就来了。”
春景听着他的话,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太叔瑱,又看向谢婉瑜。
见她裙摆处湿了一块,她看向躺在床上陷入昏睡的钱大,点了点头。
“两位客人可要去休息了?奴婢给你们准备房间。”
“不了不了,大少爷喝多了,我们没有,还可以回去。”
说着,延庆昭跟太叔瑱从房间出去。
春景确定钱大是睡着了,才拉着谢婉瑜出去。
“真的是吓死我了,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。”
春景醒来见谢婉瑜不在床上,便出来找她,没想到是去侍候醉酒的大少爷去了。
“我也是没想到大少爷竟然喝得这么醉,一直拉着那延掌柜不让他走,举着杯一个劲的敬酒。”
说到这里,她咬着嘴唇,有些难以启齿。
看到她这个神情,春景还有什么不明白。大少爷这是把婉婉当醉生楼那些姑娘了。
这也就解释了,她裙摆处的水迹怎么来的。
“大少爷喝醉酒是糊涂了些,但他这个人不坏。”最后一句话,春景是昧着良心说的。
只是在谢婉瑜面前,他也算得上是个好人,只是在其他人眼里就不是了。
以往来到他院子的丫鬟不出两天就成为了大少爷的人,再过两天闹着要生要死,最后她们的下场总归不是很好。
想到以往的日子,她不免有些唏嘘。
看了一眼旁边的谢婉瑜,她轻轻笑了,“好了,你也早点休息吧。”
明天起来又是新的一天。
翌日,钱大醒来,感觉脑袋昏昏沉沉,头疼欲裂,脖颈疼痛不已。
他摸了摸脖颈,手掌摸到之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痛意。
他昨晚不是跟延庆昭他们一起喝酒吗,怎么感觉像是被人打了一样?
想到这里,他记忆回笼,猛地从床上起来。
春景候在外面等他召唤,突然见他推门而出,她愣了一下,“大少爷?你要找什么吗?”
听到她的声音,钱大抓了抓头发问她,“昨晚跟我一起回来那两名男子呢?”
“延掌柜跟他东家吗?他们把你送回来后就离开了。”
得知他们离开了,钱大抓着头发有些懊恼。
难得遇到一个这么投机的人,他还想跟他多聊聊,没想到他们没在钱家留宿。
要是让林强知道,不知道会怎样嘲笑他了。
“钱大少爷起床了。”这时延庆昭跟太叔瑱从外面进来。
看到他们,钱大眼睛一亮,快步上前,抓着太叔瑱的手。
“延东家你来了,我们今天还去花街吗。”
春景见他这么激动,不由多看了太叔瑱几眼。
察觉她在看自己,太叔瑱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,那双锐利的眼睛让她心头一颤,忙收回目光。
昨晚天色太晚,加上烛光昏黄,她昨晚并没看出他如此不好相处。
那目光锐利得像是一把剑,只要跟他对视就会感觉到一阵寒意。
“今日我们不去花街,去酒楼坐坐。”延庆昭见他还想喝花酒,勾着他肩膀笑道。
不能去喝花酒,是有点可惜,不过去酒楼也不错,酒楼也有酒。
来福听到管家说延庆昭带了一个人过来,说是他们长乐坊的东家。那东家瞧着气度不凡,那双眼睛锐利有神,只一眼便足以让人害怕不已。
明明没做过对不住他之事,却总觉得有些心虚。
见管家如此形容一个人,来福来了兴趣,在没有禀告钱二的情况下,来到钱大的院子见他。
对上太叔瑱的目光,来福便知道此人不简单。他想探究,可对上太叔瑱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神,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小人。
“来福?你怎么过来了?可是二弟有什么要交代的?”
看到来福,钱大第一时间以为是钱二有事要找自己。
来福摇头,“听闻大少爷昨夜在外喝酒到深夜才归来,小人自作主张过来看看。”
钱大听着他的话,不好意思摸了摸头。
“大少爷这是又要出门?”来福瞥了延庆昭跟太叔瑱一眼,似是不经意的问道。
“嗯,想出去走走。”
来福点点头对他说:“大少爷玩得开心。”
听着来福的话,钱大心里有些愧疚,他二弟还在为他的事忙碌,而他却在这花天酒地。
他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跟他们出去了,他要留下来帮忙!
知道他不出去,延庆昭有些遗憾,跟太叔瑱离开了钱家。
谢婉瑜在厢房的窗户里看着他们离开,又见钱大跟来福去了钱二的院子。
不知道钱二看到那画卷会是什么表情,有点遗憾不能亲眼看到,不过只要想到那个场景,她就觉得有趣。
他自以为拿捏了他们,可事实上到底是谁拿捏谁还不一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