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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4.第一一四章 母亲(2 / 4)

萧昡有些发愁,十七这孩子聪明是聪明,就是对人没防心,这世上哪有无缘无故对你好的?

萧琰其实觉得自己可能是合了晋阳公主的眼缘,公主才对她这么好;母亲说“挚友难得,合眼又合心的,得遇是缘分”,她跟公主可能就有这样的缘分。但她感觉到父亲对公主心存忌惮,而且不希望她和公主接近,四哥也是这样吩咐的,萧琰便不能说“和公主有朋友缘分”这种想法,只能说“公主是好人”了。

用过午食,侍从上了茶。萧昡屏退侍人,细问起红山战斗的情形。

萧琰将战况和去王宫的事都说了,包括拜见三位先天宗师,受了重礼,都一一讲了,只隐下了晋阳公主给她换裤子的事,以及公主的剑道——她既将公主视为朋友,就不能未经她允许,将个人的武道秘密泄露。

萧曈带着萧琰离开后,萧昡面上才露出凝重的表情,他心里想道,道门、佛门、天策书院,三位先天,都送了阿琰礼物,虽说先天宗师给看上眼的小辈送见面礼是应有之义,但送出这么厚的礼就令人犯嘀咕了:这是他们个人的心意,还是代表了他们宗门或书院的意思?

萧昡的眼色深晦,虽然族中长辈们早就猜测那位尊者抚养阿琰必定是有深图,但现今再看来,恐怕道门和佛门也是有关系的——阿琰身上到底牵扯了什么?

至于天策书院,却不知是因了阿琰那一半皇室血统,还是与道门、佛门一样,为了那不可知的原因?——天策符啊,还真舍得送出!这是要抢他女儿吗?

萧昡目光泛冷,背着手在房内踱来踱去,心想看来要及早告诉阿琰“商清”的事,还有她的身世,若从别人口中得知——比如晋阳公主、道真子,还有度因……萧昡想起度因就想起和长乐有牵扯的某个人,心里顿时像塞了绵絮般……还不如自己亲口告诉阿琰,省得被人添油加料,甚至歪曲事实,将阿琰带到沟里去。

萧昡打定了主意,又回到书案后,给族中武阁长老——四堂叔萧勰写信,说了三位先天宗师面见萧琰之事,写了自己的怀疑和判断,认为度因、道真子和申王应该是特意去见阿琰,并不是晋阳公主引见的机缘。

萧琰并不知道父亲的思虑和怀疑,她随萧曈和亲兵们驰马出城,回到了北城外三十里的河西军大营。因为中军已经驻入城中,大营就空了一部分,但静南军的营地还是原样。萧琰回十一营后,先去许都尉帐内报到,然后才回了自己营帐。

“啊,副都尉你回来了!”安叶禧欢喜的冲过来,差点没挂她身上,漂亮的眼睛左看右看她,嘴里不歇气的叨念一串,“副都尉,你没事吧?和什么高手作战了?那些吐蕃人没伤着你吧?”

萧琰抬手在她头顶拍了一记,“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么?”

安叶禧笑哈哈,“副都尉神勇无敌。”说着倒了水递给萧琰,又问,“副都尉用过午食了么?我给你留了青稞团子。”

萧琰道“已经用过了”,便吩咐安叶禧传一团和五团的校尉、旅帅过来,询问入城的战况,两团人员的伤亡情况等,然后就去医帐营看望伤兵,再回来时已经是酉正二三刻了。

安叶禧已给她打回了晚食。

萧琰用过晚食,便沐浴。

浴桶周围还是用幔子围着,萧琰并不担心安叶禧闯进来,军令如山,如果她的亲兵连这点纪律都不能遵守,就没有必要留在她身边了,安叶禧不会犯这种错。

她沐浴后换上了自己的里裤,就着桶中的水洗了公主那条素绫裤子,又让安叶禧换了半桶水,将裤子清水后挂在帐篷外的晾衣架上。

安叶禧眼神有些疑惑,她给萧琰洗的里裤中没见过这种淡黄色的。

萧琰白她一眼道:“我的里裤多了,你都见过?”

安叶禧眨了下眼,哦了一声,觉得也是。

只是,她还是觉得有些疑惑:这条里裤是半旧的,应该是经常穿的,她听说过世家内里的衣衫裤都是穿半旧的,因为旧的比新的舒适,但副都尉这条半旧里裤怎么就几个月没穿过?要知道萧琰换里裤比换军外裤频繁,毕竟是贴身穿的,没道理这条裤子几个月都压箱底吧。

萧琰暗抹一把冷汗,有个太过细心的亲兵也不是好事呀。不由庆幸公主这条里裤不是赭黄色的,那是皇族专用色,她可就糊弄不过去了。倒不觉得这事有什么,只是省了安叶禧知道后露出一脸的“你和公主有□□”,这种表情看多了也伤眼啊。

第二天下午,萧琰被父亲叫入城中。

萧琰和许冲默报备说可能要晚一些回营,用军官挎袋装了那条裤子,心想见过父亲后,去趟王宫,将裤子还给公主。

萧昡在临时安置的书房见了女儿。

他遣退了侍人,表情显得凝重,叹了口气,才道:“这事本应该早告诉你,但前期一直打仗,恐怕乱了你心绪,所以……现在,大的仗应该没有了,这封信也该给你了。”

他从书案上拿起一封信函,“这是你母亲——姑且称之为你母亲吧,给你留下的信。”

萧琰神色惊讶,“母亲给我的信?”母亲竟给她写了信?萧琰来不及欢喜,因为父亲的表情和语气都让她觉得恐怕要发生不好的事。

她起身接过信,去了火漆,取出信纸。

只有一页纸,上面寥寥淡淡的几行字:

“吾非汝母。汝入洞真,可为吾徒。入先天,师徒再会。”

萧琰手一抖,信纸落在地上。

她错愕抬头,眼神惶然惊恐,“……母亲……什么意思?”

这是母亲的字,她不会认错。

可是,母亲说不是她的母亲?

萧琰脸上血色瞬间退却,变得煞白。

她惊恐茫然的眼睛看着父亲。

萧昡上前拾起信纸,扫了一眼,叹口气,语气沉缓道:“阿琰,清宁院那位,不是你的亲生母亲,因为一些缘故,抚养你至十五岁。去年腊月时,她已经离开萧府了。”

……

萧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房的。

这一晚,她没有回军营,住在父亲的临时帅府中——萧昡也不放心她这种失魂落魄的状态骑马出城。

萧琰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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