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奴?嗯,应该不是,二姑母可是叫仙婢哟。想来十一姑母不会起个‘佛奴’对应。咦,那就是叫……宝树?”声音意味深长的,“姑母,您说我猜得对么?”
李翊浵挑了下眉,心里说了句:“这个小狐狸!”
萧琰不由接口道:“宝树倒是不错。”无论是“琼楼玉宇满妙界,千林宝树春玲珑”,还是“香风净土之声,宝树铿锵之响,於一念中,怳然入悟”,她都觉得还算可以——至少比“宝宝”强啊,心里默默扶墙。
李翊浵心里哼了一声,才不愿自己的心思被人猜中,那只纤长优美的手搁到萧琰肩上,温柔的眸光望入萧琰纯净的眸中,声音的调子降低,宛如音木敲出钟声,悠扬浑厚,“我李神佑的女儿,粹于天地菁英之气,如明珠玉璧,如珊瑚沉香,匿于沙贝,隐于石中,藏于深海,也如宝光夜发,望气者可见。”
萧琰眨下眼,又摸下脸,咕咙声:“我没母亲说的这么好吧?”
母亲给她取的乳名是“宝光”呀,这个不错!
李毓祯曼笑一声,“姑母这‘宝光’取得好。譬如:如来宝光,光晃昱有百千色;又有:日月宝光,洞我躯形。”笑幽幽的眸子与李翊浵柔笑的眸子瞬间交锋,又都笑着若无其事的移开。
萧琰却觉诧异,不由转过脸去看李毓祯:她那两个“譬如”,一个出自《愣严经》,一句出自《云笈经》——怎么尽以佛道二经的话譬喻?
李毓祯迎着她的视线一笑,挑了下眉毛,很有挑逗的意味,“悦之,如,宝光。”
萧琰见她那眼神,忽然就觉得她是在说“我悦你如宝”或“我悦你之光”这类,顿时无语凝噎的表情。
李翊浵很想抚额叹气:宝树啊,你这样是斗不过昭华小狐狸的。
不过……她眼波儿一转,看着女儿澄清若空的眼眸,心头又一笑。
谁斗得过谁,也未必啊。
先动心的,便已经涉水入河。
还在岸上的,却是心静自清远。
李翊浵忽然觉得,她当初不该给萧琰起乳名为“宝树”,叫“宝珠”也好啊。
宝珠好歹是水中贝隐。
树却在岸上,扎根土中。
李翊浵忧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