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斗结束了,只有短短的一分钟。
李长生风轻云淡地踏步出了巷口,连带着林世平在内的六名士兵,都没有再拦他。
不是不敢,而是拦不下。
望着那个就快要消失在拐角的背影,林世平喊了一句,“这事情没完。我败了,还会有其他人再来找你的。”
这话听着像是威胁,但更多的却是提点。
李长生停下脚步,扭头看了一眼林世平,缓缓吐出三个字,“我等着。”
此时。
扶桑国的某间高级私人医院内。
“医生,我儿子怎么样了?”
说话的是一名穿着和服的中年男子。这人留着八字胡,四十多岁的年纪,看起来威严十足。
他叫做佐藤健次郎,是佐藤有司的父亲。
带着金丝眼镜的医生颇为为难,“佐藤公子房事太过频繁,至使肾脏功能受损严重,若是早一点送过来说不定还有救,可现在都已经开始尿血了,这病情太严重了……”
佐藤健次郎脸色铁青。
上午儿子还在华国的青海市,因为感觉不适所以去医院做检查,这一查,便检测出儿子的肾脏出了大问题。
于是他赶紧派人将儿子给接回扶桑国来治疗。
“混账!”
他转手便狠狠抽了那医生一个耳光,“我就这么一个儿子,你要是救不了他,你们统统都要给他陪葬!”
医生吓坏了,跪在地上连连道歉。
“健次郎,别打人!”
走廊另一头,走过来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。身后跟着两名西装侍卫。
“父亲!”
健次郎躬身行礼,神情激愤,“这帮庸医,收这么多的钱,却治不了佐藤有司的病!”
“无论如何,打人是不对的!”
白发老者皱了皱眉。
健次郎再次鞠躬行礼,“对不起,父亲。我错了。”
白发老者摆了摆手,“我听说有司是因为纵欲过度,这才伤了肾脏?”
“是的。根据我们的检查,的确是这样。”
一旁的主治医师将金丝眼镜重新带好,小心翼翼地说道。
白发老者“嗯”了一声,神色如常,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,开口道:“咱们去瞧瞧。”
“是,父亲。”
佐藤健次郎赶紧在前方带路。
一行人拐了几道弯,进了其中的一间贵宾房。
佐藤有司正萎靡不振地躺在船上,面如金纸,显然是病的太厉害的缘故。
“爷爷,父亲。”
瞧见来人,佐藤有司努力提起一点精神,正打算坐起身来,给两人行礼。却被白发老者安抚了下去。
“你有伤在身,躺着别动。”
闻言,佐藤有司点了点头,重新躺下。
“伤在哪里,指给我看看。”
这话听着没什么问题,但语气却是冰凉,没有一丝探望病人的暖意。
“是。”
医生连忙上前,指了指佐藤有司的左腰,“左边的肾脏比较严重,已经有大幅度糜烂的症状。这种程度,不是我们不愿意治,而是实在治不了……”
白发老者没有理会他,伸手掀开佐藤有司的病号服。
他眯了眯眼。
只见孙子的左腰处有一个很难被发现的浅浅指印。
白发老者神色如常,将孙子的衣服重新盖好,“他这不是病,是被人暗算了!”
佐藤健次郎不解,“被人暗算了?”
白发老者继续道:“暗算他的是高手。这人的功夫最少也是到了暗劲,击打皮肤,则脏器受损。内脏上面的神经太少,远不如皮肉敏感,往往中了招自己都不知道。等感到有什么不对劲的时候,已经是病入膏肓,神仙难救。”
佐藤有司听着祖父的话,脑海中想起了一个人,他眼神发狠,“原来是他!”
“你跟人动过手吧?那人是谁?”
白发老者继续问道。
佐藤有司简单将自己与李长生上午相互的过程说了一遍。
白发老者叹了口气,“有司这个仇,我们佐藤家一定要报,不能让他白死!”
佐藤健次郎和佐藤有司不约而同地愣了愣。
“爷爷,我还没死呢……”
佐藤有司心头涌起一抹荒诞和恐惧。
他的感应是对的。
白发老者瞬间出手,捏碎了孙子的喉咙。佐藤有司殒命当场。
“爸,你这是干什么?”
佐藤健次郎瞧着父亲杀死自己的儿子,目眦欲裂,怒声斥责道。
白发老者仍旧风轻云淡,将手从佐藤有司身上收了回来。
仿佛他不是杀了自己的孙子,而是替对方赶走了一只蚊虫而已。
“有司这病治不了,就算侥幸不死,最终也会成为废人,只能一辈子躺在床上。我们佐藤家是个骄傲的家族,无论经商还是习武,都必须得做出一点成绩出来。绝对不允许出现一个只能一辈子躺在床上的废物出现,即便这人是我的亲孙子!”
佐藤健次郎用力捏紧了拳头,他没有反驳,因为这是事实。
佐藤家的人每一代都是这么过来的。
白发老者扭头看向身后的两名西装侍卫,朝着左边的那位吩咐道:“替有司安排一场葬礼。”
说罢,又看向右侧的那名吩咐道:“查一查那个叫做李长生的人,看看他是什么来路。”
“是,家主!”
两人鞠躬行礼,退出了房间。
佐藤健次郎仍旧看着床榻上死去的儿子。佐藤有司瞪大了双眼,脸上写满了不甘和迷惑。
白发老者伸手替孙子将眼睑阖上,朝着儿子,轻声安慰了一句,“健次郎,你要搞明白一件事,杀有司的不是我,是那个叫做李长生的华国人。他才是我们的敌人!”
“我明白,父亲!”
健次郎躬了躬身。
“很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