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叶少庄主,这件事情你怎么说?”
曹师爷冷冷地看着叶安。
后者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,最终还是长长吐出一口气,“我能怎么说?慕容垂已经死了,你不会还揪着之前我和他的赌注不算吧?”
“叶安!”
曹师爷声音提高了几分,就连称呼也变得格外不客气起来,“就算慕容垂死了,那他也是我洪门镖局的人。之前你和他的打赌照样算数,输了就是输了。这么多人看着,你还想抵赖不成?”
“谁说少主输了?我怎么不记得?”
叶安旁边的一个幕僚此时走了出来,语气很是冷漠,“练家子比试,情况瞬息万变。我承认,慕容垂当时的确压了我家少主一头,但少主却并没有认输。只要没认输,这比试就不算完!”
“你……”
曹师爷有些语塞。
事实的确如此,叶安虽然被刀架在了脖子上,看起来像是认输了,但却的确没有在口头上承诺过,自己输了。
“好,好!这件事情暂且放一放。”
曹师爷指了指地上,已经死透了的慕容垂,“这是我洪门镖局的三当家,他今天死在这里。你们是不是该给个交代?”
“少主……”
幕僚看了眼叶安。
后者用力握了握拳,沉吟半晌,才开口道:“人是于十三杀的。但于十三杀人的时候说了,已经跟我们枫叶镖局没有任何关系!你们要报仇,只管去寻他的晦气就是,我们枫叶镖局绝不插手!”
“你说于十三不是你们的人,就不是你们的人?”
曹师爷不服。
“非也,非也……”
幕僚摇了摇头,“于十三不是枫叶镖局的人,这话,不是我家少主说的,而是那于十三自己说的。他都砸了象征身份的玉牌,这便已经等同于广而告之,他已经跟枫叶镖局没有了瓜葛。”
见曹师爷还是不肯接受这个观点,幕僚的语气一冷,“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。已经弄得非常明白了。如果洪门镖局揪着这个外人不放,非得寻我们的麻烦。那咱们就去清风山的公孙总把头讨个说法!”
“好,很好。”
曹师爷一甩衣袖,撂下一句话,“咱们走着瞧!”
说罢,转身离去。
一行来的洪门镖局的人见他走了,抬起场中慕容垂的尸体,也跟着一道离开。
“于十三!”
叶安此时心头五味杂陈,用力锤了一下门梁。
自己作为枫叶镖局的少庄主,却总是被于十三给抢了风头。今天更是有了他的帮助,这才暂时摆脱了洪门镖局的麻烦。
刚才他很不想欠下这个人情,但又别无他法。
叶安知道,于十三牺牲了什么。这就让他更觉得难受。
幕僚见他如此,当然知道他此时心中在想些什么,但这些心结,只能他自己去解。摇头,叹了口气。
门外。
一幕看完。
众人纷纷离开,边走边讨论着于十三为什么会这么蠢。
方紫衣站在门口,扭头问了一句。
“你不是要来这里么?不进去拜会一下?”
“也好。”
李长生点了点头。
商队的二当家让自己来这里等他,本来是说有于十三这么一个朋友。但李长生的实际目的,并非是真的要跟于十三或者徐策结交。
而是探查出他们什么那股仙器碎片的线索。
既然是探寻线索,说不定跟这家镖局或许有什么关系?总之,既然来了,那就去拜会一下,看看情况再说。
“我瞧着两位站在门口许久了,不知可是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?”
出来的是那位幕僚。
之前两人杀死那名与之打赌的流浪武士时,他看的一清二楚。知道这两人身上高绝,不是普通人。所以,才出言如此客气,生怕得罪了人。
“我们是齐家商队的。”
李长生毫不客气,直接把商队的名头拿过来用。
“齐家商队……”
幕僚“哦”了一声,“失敬,失敬。”
他这话说的倒是客套,但瞧他这模样,显然是没记起来,齐家商队是哪一号人物。
李长生盯着他看了两眼,心道:二当家不是说,自己跟枫叶镖局来往密切么?时长跟着他们走货?
莫非那小子是在吹牛?
他们的体量根本就不大,以至于这位幕僚压根就不记得。
或者说,跟齐家商队一起倒腾土特产,做生意的,只是于十三,而非这枫叶镖局?
有可能是第二种情况。
李长生也没再多想,笑了笑,解释道:“我们齐家商队,偶尔会走一些土特产之类的,从中原那边过来,想着枫叶镖局名头大,想着能不能跟你们做做生意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
幕僚微微点头。
西蛮没有多少土地,要么是黄沙,要么是草原。
以至于很多东西稀缺。
比如各类蔬菜,水果。再比如一些药材,陶瓷之类的。物以稀为贵,这些东西在中原地界,乃是平常价。可一旦运到西蛮,价格就会翻上几十倍,甚至几百倍。
当然,西蛮也有一些独有的东西,例如,皮革,牛羊肉之类的,运去中原也能卖个好价钱。
而,干镖局这一行的,偶尔会押送货物去中原那边。
所以也算是互通有无,即便不押镖,平日里笼络一些熟人,靠着近水楼台,也能赚上一些钱。
眼前李长生和方紫衣两人,的确是中原人士的长相和打扮。
又听说他们是商队的人。幕僚想着,这是生意送上门来了,顿时喜笑颜开,连忙将两人迎进门去。
“请进,请进……招呼不周,还望见谅。”
一番客套之后。
幕僚带着两人进了客厅落座,自我介绍道:“鄙人柴进,乃是枫叶镖局的幕僚。两位贵客,怎么称呼啊?”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