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爸……”
欧阳倩眼眶一红，面如死灰。
“没想到我砍断手臂，竟然还是无法阻止这怪物寄生……”
欧阳飞心中黯然，但却没有表现出来。
他用一些李长生没有见过的手法，接连封住自身几处大穴，暂时阻止了寄生生物的侵入。
“师父，你怎么样了？”
底下几个弟子纷纷表示关切。
“不要担心，我虽然中了这魔咒之力，但却有秘法镇压，尚且能够维持一段时间……”
欧阳飞满是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女儿。
他知道，自己剩下的时间不多了……
欧阳倩缓过神来，努力压抑着要夺眶而出的泪水。
武馆里面还是需要有人来主持大局，要不然，人心散了，就全完了。自己是火狐门大师姐，必须得肩负起凝聚士气的担子。
和其余人相比。
李长生显得很是淡定，他饶有兴趣地注视着欧阳飞断臂处停止蠕动的黑色寄生物，“师父，您刚才出去探查情况，不知道外面现在如何了？”
“阐达城，出不去了……”
“师父，这，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底下弟子纷纷愕然。
“就是字面意思。我从其余会馆得知的消息，阐达城外诞生了一头魔，已经形成了魔域……”
欧阳飞苦笑摇头，“咱们在这边严防死守，毕竟还不至于太过危险。但咱们大概率还是会死在这里，因为……”
“因为缺少粮食？”
李长生一点就透。
阐达城人口将近六十万。
如果这里成了一座囚笼，断了这么多人的吃喝拉撒，无疑会成为一场灾难。
李长生指了指半空和城墙齐高的黑色光幕，“师父，你刚才说魔域已成，是那个东西么？”
欧阳飞也看向那边，眼神中有莫名的悲凉。
他没有说话，这表示默认。
“咱们就没有办法对付那个所谓的魔么？”
“没有。再厉害的妖兽，也会受伤，哪怕用人海战术，也能剿灭。但魔不同，这东西不死不灭，哪怕再怎么弱小，也绝非凡人所能战胜……”
凡人不能战胜，那我呢？
李长生默默地想着，我可是修士。
只听欧阳飞用苍凉的声音继续说道：“据以往的记载，碰上了魔，默认的处理方案就是放弃城镇，远走他乡。”
底下众人一阵沉默。
直到此刻，李长生心中才对这个所谓的魔，有了足够清晰的概念。
这玩意儿这么难缠？
不，难缠是因为，镐京世界的人都是凡人。
他想起了之前自己用火狐术，焚烧寄生者的一幕：我是修士，未必就不能对付这个所谓的魔……
就算自己现在实力弱小，还不到筑基。
那某一天，自己再度凝结金丹，甚至突破元婴，未必就不能轻松灭掉魔头。
“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办，师父？”
有弟子出声询问。
“只有等。等这场浩劫彻底过去。魔所到之处，人畜皆吃，等他吃够了，自然也就走了……只是不知道咱们等不等得到那一天……”
不少弟子都有些崩溃。
二弟子云丰忍不住打了个踉跄，神色惶恐，又带着一丝期望，“不是还有炽热组织么，他们高手众多，还有镇守这些官方实力，只要他们合伙，难道就不能……”
“不能。”
欧阳飞打断他道：“我说了，魔不死不灭。曾经有宗师级的大异能者，短时间内速杀魔头一百零二次，可魔头每次被杀，都能完好无损的复活过来。再后来，那位大异能者，因为体力耗尽，被魔头吃的一干二净。魔和妖兽不一样，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生物。我们异能者面对魔头，就跟普通人碰见妖兽一样无能为力……”
“师父。我看那魔域也不过才几十米高……”
李长生若有所思，“咱们能不能借助一些飞行设备，从上空直接闯过去？”
“难得长生，你还如此淡定……”
欧阳飞略感欣慰，随即摇了摇头，“这办法以前也有人想到过，可惜行不通。你别看这魔域没有完全封闭，但其本身却是活的。一旦有外物靠近，必定会遭其吞噬……为今之计，咱们能做的，只有尽可能囤积粮食，然后等待……”
“等待外省的援兵？”
云丰眼前一亮。
“我已经说了，一旦某地出现魔头，城镇就会被放弃。咱们只能等待魔头在此地吃饱喝足，自行退去……”
瞬间，一股浓重的绝望之意，将整个会虎门牢牢笼罩。
“你们看，有人尝试逃脱……”
一名弟子伸手一指。
众人的视线齐刷刷地看了过去。
透过暗淡的光线，很清楚能够瞧见，半空中有几架直升机，正打算越过魔域笼罩的最高点。
“好像能过去……”
众人纷纷跑去窗边。
军绿色的那架直升机，堪堪越过魔域笼罩的临近点，即将越过魔域。
下一秒，自黑色魔域中伸出了一只长约十几米的触须，一鞭子甩在了飞机上。飞机发出刺耳的警报声，机身着火，摔落下去。
另有一架直升机不信邪，想要趁乱，硬闯出去。
不料。
黑雾中有伸出三四条十几米的触须，缠绕住机身，硬生生将整架飞机扯得四分五裂。
最后两家直升机被吓破了胆，拼命折返。
可惜，还是被随即而来的触手，牢牢拉住，落得个同样的下场。
“看样子真的是出不去了……”
众人彻底放弃了希望。
欧阳飞微微叹了口气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，李长生觉得外面被笼罩住的那一层黑雾，似乎又长高了一些。
难道他在成长？
望着那磅礴地没有边际的黑色雾气，他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