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在红旗下,长在春风里的姜玉良,哪里见过这惊悚的一幕。
上一世的恐怖片,与此时的诡异比起来,简直弱爆了好吧。
一个个大活人,眨眼之间就化为了飞灰,只留下一道道凄惨的悲鸣响彻山涧。
金蝉子莫名地觉得神魂颤抖,莫名地想要逃离此处。
【叮!察觉到灭世业劫,请宿主赶快离开,目前还不是你能对抗的。】
系统给金蝉子上了一层光罩,将金蝉子给保护了起来。
功德之身也立即释放出了一个七彩的能量,主动护主,给金蝉子抵消了业力的侵蚀。
但金蝉子此时满脑子都是那些恐怖的画面。
回想着那一幕幕骇人的画面,根本不用系统提醒,若是可以,他姜玉良早就撒丫子跑路了。
但在九幽血海之下,上天无门,作为凡人的他,又哪里能穿过头顶浓浓的血海?
“怎么样?你们外界的人,根本想不到,传说中的嗜血、杀伐的修罗一族,也会有这么悲惨的一幕吧。”
就在金蝉子惶恐之际,背后出现了一道悲凉的叹息之声。
只见一头红发,满脸皱纹,双眼凹陷佝偻着身子的老者,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姜玉良身后。
“老人家,刚才发什么了什么?”
“为什么”
姜玉良实在难以形容刚才惨烈的诡异,瞬间词穷了,亦或者根本找不到能形容刚才悲惨一幕的词。
“呵呵,被吓到了吧?”
老者无奈的笑了笑,仿佛司空见惯一般,亦或者整颗心都有麻木了一般。
双眼充满了复杂情绪,注视着头顶那闪烁着血红之色的眼睛。
“它叫业力之眼。”
盘古大神开天后,天地间所有先天业力的化身,只要被此眼扫视过的血河生灵,都会被其吞噬,彻底化为尘埃。
原本一个量劫才会出现一次,但这次不知为何会提前出现了。
很多修罗族人都还未来得及准备,就彻底化为了虚无。
老者自顾自地讲解着,姜玉良默默跟在老者身边,倾听着血海不为人知的秘密。
洪荒生灵,谁不知道血池不干,冥河不死?
但谁又知道无尽的血池之下,生活着的却是这样悲惨的种族?
“前辈,难道你们就没想过离开血池?”
面对如此恐怖的业力,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跑吧。
“离开?”
老者转身,上下打量着对方,那眼神就仿佛是看傻子一般。
“难道我说错话了吗?”
姜玉良困惑地绕了绕头,这么凄凉的生活环境,暗无天日,一切都是血红的一片。
没有微风、没有日月、没有灵气的世界,他们还留恋着什么?
“离开?你以为我们不愿意离开吗?”
老者见对方这么单纯的模样,无奈地收回了目光。
“那”
金蝉子欲继续追问,对方自顾讲起了一段关于血池的传闻,一段不为人知,一段让姜玉良都将其当成故事的传闻。
九幽血池,确切地说,是盘古大神一肚脐处无尽的污秽所化。
污秽原本就是世人所厌恶的存在,在盘古大神开辟洪荒之后,身化洪荒万物,彻底融入了三界之中。
自然不想让自己身上的污秽玷污了刚开辟的洪荒三界,因此直接将这污秽抛向了混沌。
但大道又怎会容忍企图开辟一方世界证道无极仙王,想要超越自己的存在?
哪怕是那人已经生死,也要彻底抹灭一切关于他的传说。
孕育盘古的混沌青莲毁了,证道之器盘古斧被分解,甚至被逼迫到连一丝神魂都没留下。
而本就不被盘古大神所容的污秽,在其中诞生的第一个生灵冥河,自然就不被大道所喜。
自然而然的,就被再次丢到了三界之中。
冥河不仅要抵挡开天时的天地业力,还要庇佑在血池中诞生的生灵,而且还要预防能外界大能的贼心不死。
外界的传言,他冥河欲学女娲圣人,希望通过创造修罗一族,希望能借助功德成圣。
但最终不仅没能成圣,天道连一丝丝功德都没降下,这还让洪荒笑话了数个纪元呢。
但事实上呢?并非如此。
修罗一族,并非他冥河创造。
而是血海中自己诞生而来的,他冥河作为诞生的第一个生灵,也是最强大的一个生灵。
不仅有着元屠阿鼻强大的杀伐至宝,还有一件先天至宝的业火红莲。
正是这三件法宝,才能让他拥有无上战力、攻守兼备的同时,还能在业力大劫来临之时庇佑更多的族人。
人们只知道原始抢夺双剑大败而归的事迹,却不知道西方二圣争夺业力红莲,险些师兄弟决裂的场面。
但这些很少有人知道,就算是熟读西游八百遍,饱读洪荒小说的姜玉良也没听过这些传闻。
作为血池中的生灵,他们敢离开吗?
天道不容、大道遗弃的生灵,能有血池这么一个安生之所,就已是最后的立锥之地了。
就如那一位死去的人,临死前所说的话。
他们只是想要好好的活着,哪怕犹如凡人,但这都是一份奢求,还是求而不得的奢求。
业力劫就仿佛一柄镰刀,随时都能收割他们的生命。
此时身边的亲朋好友,或许下一次、亦或者就在明天,就将永远地消失在自己身边。
姜玉良听完,也是沉重地吸了一口气,他还真不好安慰眼前这个佝偻身子的老者。
有句话怎么说来着,莫经他人苦,别劝他人善。
姜玉良自问生活在这个鬼地方,他甚至不止是残忍暴杀,恐怕早就疯了,成为了行尸走肉一般,沦为杀戮的机器了。
“难道你们就没想过别的办法解决吗?”
金蝉子最终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所想,但话刚出口,就后悔了。
这不是明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