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带走!”青年带着得意之色,道:“只要你一个孙女抵偿,算是便宜你们家了。”
小老头躺在地上,无力反抗。
李昭脸色阴沉,看的越多,就越是恼火。
整个交州……好像从上到下都烂透了。
小青和小红脸色煞白,看着那被抢走的女孩眼里满是不忍和担忧。
李昭深吸了一口气,刚准备开口,吴貂寺就提醒道:“殿下,这里势力错综复杂,牵一发而动全身,咱们初来乍到,不易和他们结仇。”
来这之前,吴貂寺就打听清楚了。
要想在交州安稳度日,首先就要和这些当地门阀士族搞好关系。
即便是武皇的话在这里都不管用,世家大族才是真正的话事人。
得罪了他们,将会在这里寸步难行。
李昭闻言,指着自己的鼻子道:“我是谁?”
“您是幽王!”
“这里是谁的封地?”
“您的!”
李昭怒道:“在我的地盘作奸犯科,就是不给我幽王面子!”
他冷哼一声,从车厢内走出,劈手夺过吴貂寺手中的鞭子,大踏步的朝着那无助的女孩走去。
李昭从没想过当什么圣人,但他毕竟是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的人,做不到看到这种事情发生什么都不管。
“放开她!”李昭声音冷冷响起。
杜修早就注意到了这只车队,但没将这只车队放在眼里。
他以为对方会识趣离开,没想到竟敢在这里多管闲事?
杜修脸上带着不屑的轻笑:“你在和小爷说话?”
李昭看着杜修那张欠揍又嚣张的脸庞,重申道:“放了她!”
“呵……”杜修被李昭的举动逗笑了,走到李昭的面前和李昭脸对脸,道:“你在教小爷做事?”
李昭一巴掌抽了过去,杜修被打的耳朵嗡嗡作响,脸颊火辣辣的疼:“你——”
李昭又是一记耳光抽了上去。
“你特么……啊——”
一脚将杜修干翻,李昭手中的鞭子疯狂抽下。
杜修的人都被李昭的快节奏给打懵了,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。
李斌抽出长刀,眼神冷冷的盯着杜修的人,谁都不许靠近李昭。
啪啪——
杜修惨叫,他失策了,在交州横行无忌习惯了,没有人敢对他动手,导致他以为眼前这人也不敢动手。
李昭下了死手,抽的是一点都不留情。
杜修疼晕了过去。
“弄醒!”
“啊——”杜修被弄醒了,眼神怨毒的盯着李昭。
“放不放人?”
杜修没答应。
李昭一脚狠狠的踢中他的肚子,杜修差点呕吐出来,咬牙道:“放!”
女孩扑向爷爷,又和爷爷一起给李昭磕头。
李昭让他们先走,蹲在杜修的身边,道:“记住,打你的人叫幽王李昭。”
“李昭!”杜修咬着牙,眼神死死的盯着李昭的车辆:“老子不弄死你,就不姓杜!”
……
李昭心情不好,因为他发现这样的事情太多了,根本就救不过来。
路上遇到了卖儿卖女的,他表示可以给予粮食,结果这父母要了粮食后,还是坚持要卖儿卖女。
李昭不明白,自己为什么给了粮食,这群人还是要卖儿卖女?
后来,他才知道,这群人即便是回到了家里,粮食也支撑不了多久。
更重要的是,有了粮食也只是解了燃眉之急,他们都已经没有了田地,终究是难以为继的。
李昭变得不在亢奋,不在期待,这和他想象之中的就封当个土皇帝完全是两码事。
想要当悠闲王爷,可这里的糟心事一件接着一件,他根本没办法安心享受。
良心过不去!
何况,这是他的封地。
他才是这片土地的主人,他有行使一切权利的资格。
可他的子民过的如此凄惨,这还是所谓的贞乐盛世啊!
那其余地方的子民又该如何?
像方才这样活不下去的人又该有多少?
“吴貂寺!”
“奴才在。”
“交州都是这鸟样?”李昭忍不住问道。
吴貂寺欲言又止,在李昭瞪眼下这才道:“您所看到的不过是一小段而已……交州比您看到的更乱。”
“难道就没有人管,没有人治?”李昭不解的问道。
吴貂寺苦笑道:“上有政策,下有对策,京都都有不法之事,何况这里距离京都足足五百多里呢。”
“朝廷一连下来了三任交州刺史……都‘死’了!”
李昭瞳孔一缩,他知道这个死肯定是非正常死亡。
“那现在呢?”
“现在的交州刺史是活的最长久的。”吴貂寺无奈道。
“几年?”
“三年!”
李昭呆滞了,三年算是活的最久的?
武国官员最起码得在一个岗位待九年啊!这里三年就算久了?
交州已经黑暗成这个鬼样子了吗?
有句话怎么说来着?
理想很丰满,现实很骨感。
李昭的心情很不美好,没有游山玩水的心情。
交州道路很难走,坑坑洼洼,还是官道。
如果让李昭吐槽,就是跟屎一样的烂。
即便是上辈子八九十年代的泥巴路都要比这个官道好。
难怪古代的交通那么差,这种路况真的太折磨人了。
这个时代除了权贵阶级,很少有人坐马车、骑马,都是靠11路公交远行的,速度不是一般的慢。
有的人一辈子都没出过村子,更别说前往更远的地方。
李昭这才真正的意识到,这种所谓的盛世水分有多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