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强带着沐乾阳来到了槐树林的小木屋,刚刚靠近,沐乾阳就眉头皱起。
这里有一股很奇怪的气息,是水泽之气,最近才留下的。
“这位老哥,木屋真是守林人的住处?多久没人住了?”沐乾阳问道。
潘强推开茅屋的门,将他放在全是干草的床铺上,回应道:“张大福家孩子出……
那个,我是说,好几个月了,守林的人姓张!”
他原本想说张大福儿子出事后就没人来了,毕竟木屋距离清水河不远。
不过话到一半就硬生生的换了个说法,似乎有意避开说一些关于清水河的事情一样。
沐乾阳留意到了他的话,但没有追问。
潘强在木屋后面的小隔间找到了一些干爽的柴火,在屋的地上点着烧了起来。
还帮沐乾阳找来树枝支撑衣服烘烤。
做完这一切后,才提出要离开。
他的心里一直惦记着那包东西和杨哥,这件事已经做下了,他没有退路。
临行前,沐乾阳把外衣还给他,体温恢复了一些,身上到处都是淤青和划伤渗血的伤势,看上去很不好的样子。
沐乾阳的确不好,脸色苍白,不过这只是身体上的反应,精神状况和玄道能力还算处在全胜时期。
“兄弟,多谢你救了我,你姓潘吧?”
沐乾阳说道,声音不在那么虚弱了。
之前在水里的时候有些奇怪,竟然毫无任何力气,甚至动一下都难。
现在好了很多,那种无力之感也没了,他笃定,那条河一定有大问题。
潘强看着沐乾阳,有些惊讶,他好像没说过自己的姓氏吧?
不过回头想起了和杨哥对话,颤颤一笑道:“嗯,我叫潘强,你留在这里不会有事,刚才不能动,应该是冷的,等体温恢复后,衣服也干了,你就自己下山吧。
沿着不远处的小路就能离开,我要走了!”
沐乾阳微微一笑说了声谢谢,活动了一下筋骨,看着潘强穿衣开门准备离开。
他深吸一口气,心中暗想好歹人家也救了自己不是吗?不能看着不管啊。
这潘强眉心一股黑气,身体周围都是晦气缭绕,要倒大霉,尤其是他的头上
的天火,虚弱得可以。
这样的现象是要倒大霉,搞不好还会有生命危险。
再怎么说,人家也算救了他,不能看着不管。
在潘强即将出门的时候,沐乾阳叫住了他,并且说道:“如果潘兄信得过我,今天就别走了,留在我身边吧。
你印堂发黑,浑身被晦气围绕,是要倒霉的征兆。”
这话一出,半只脚离开了房门的潘强眉头皱起,停下回头看来,声音不悦的道:“好歹我也救了你,怎么说话呢?
真是好心没好报,竟然诅咒我,之前就应该听杨哥的话,不该多管闲事。”
沐乾阳被他的话说得愣了下,这都哪跟哪?他也是好心啊。
不过转念一想,也没啥,自己原本就年轻,别看潘强比他也大不了多少,但迷信的江南人恐怕都会认为,像他这样的人,即便是玄道,那也是初入门,说话没个准头,不信为妙。
他也不在意潘强的话,换了是自己,恐怕也会这样。
“行吧,你不信我理解,我会在这里等你一段时间,中午之前你有事都可以来找我!”
已经走出门去的潘强完全不在意他的话,脸色阴沉得很。
救了人还被诅咒,换了是谁心情都很不好。
沐乾阳也没有过多的纠结,潘强离开后,他拿出手机看了看,已经不能用了。
闭上眼睛联系关鸿,让他感应到自己的位置,好带人找来。
随后检查一番身上的伤势,发现都是皮外伤,也就放心了下来。
只可惜看东西还很模糊,大门口就在前面,但他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白色影子。
只有见到潘强身上的晦气和眉心黑线时,才是清晰的。
难道自己因为动用量天尺被反噬,只是正常视物视线被阻,再遇到阴邪鬼魅,和不正常的事情时,都能正常看到吗?
为了印证心中的想法,沐乾阳把还没烘干的衣服穿上,对着清水河方向走去。
出门后他挥手舞动了好几下,试探着自身的问题,除了那些伤隐隐作痛之外,之前躺在河水中,无力起身的感觉消失不见。
这很奇怪,不是吗?
“难道那条河里真的有问题?”
沐乾
阳在心里想着,回头看了看木屋,淡淡的水泽之气还在。
屋里的柴火燃烧着,火焰拔高,烧得木柴吧嗒吧嗒的响。
沐乾阳抬起脚步走向清水河,由于眼睛看不清看不出的关系,行动起来很慢。
但方向是对的。
这条河有些奇怪,水泽之气竟然强大得掩盖了槐树林中的泥土芬芳与树木的气息。
这种现象很不正常,水泽之气,水气,每一处有水的地方都有,但这里太过于怪异了些。
眼睛看东西很模糊,沐乾阳也没办法,他不知道这种情况什么时候消失,不过比起之前一片漆黑,已经好了太多了。
寒风在耳边呼啸,雪花飞舞,只是进入树林的并不多。
从木屋到河边只有几分钟到路,很快就听到了流水声,哗啦啦响着。
一阵水泽之气迎面扑来,沐乾阳顿时感觉疲惫无力,心头大惊,脚步停下。
是了,就是这股水泽之气让他失去力气的。
到底是什么呢?
目光凝视前方,迷迷糊糊的光亮和树影,还有一道奇怪的白光在河面之上时隐时现。
他没有继续走,而是返回了木屋。
潘强离开的方向就是清水河这边,希望他不要出事才好。
然而沐乾阳根本不知道,现在潘强已经到了他和杨哥分开的地方,这里不但没有杨哥,就连他的背包都不见了。
潘强不傻,一瞬间就想到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