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干脆啊……”
蒂玛乌斯拍拍她,“我们也出发吧。”
☆
“我的心,就交给你了。”
前不久,翠绿色眼眸的少年曾笑着说道,从胸口处摘出一枚小巧的东西。
“唔……这种感觉可真是奇妙,它已经陪我好久了,怎么说,突然甩手,还有种轻松的感觉……”温迪围着你的掌心沉思,某一刻,你感觉他好像在看什么神秘的东西。
“不过总之,你和它都是大麻烦。把它放到你那里,似乎能压制住鼓动的气息——我[看]到了,或许当你能使用风元素,一切都问题都迎刃而解。”
少年如同来时那般梦幻地消失,你将那颗神之心放在紧贴在心脏的地方,若有若无的清凉从此环绕住跳动的东西,随着每一个呼吸,向身体的末端进发。
“不要碰到我……就是你们的幸运。”
轻轻说完这句话,你吐出口气,攀爬上了与常规路线相倾斜的山壁。
☆
庄严又肃穆,风雪笼罩的雪山正式迎接了陌生的来客。
高低地带间不断循环的气流是它不会停歇的雾与朦胧,矗立在高天的阴云是它长久的装饰。一脚踩下去,光滑的冰层下方有数不清的凹坑和空洞,累累尸骨在角落蜷缩,等待不知何时到来的收敛人。雪的积累好似美丽的陷阱,那下面或许是陌生人的遗留,也或许是魔物的巢穴……
“唰!”
闪过一道飞奔而来的白色虚影,你抽出沾染着红白的剑,很快,它就结上冰不得不震碎掉,再插入新的敌人要害。
一路上,你不知道扫除了多少带着敌意的生物,有常见的雪山捕食者也有丘丘人,有聚集游离元素形成的冰核或风核,也有遗迹中突然跑出来的守卫和机关……
“呼……”
无法动用元素力,只靠剑术和感知硬抗到现在的你慢慢靠在一处凹陷的山体里侧,支撑起身体。手边的柴堆在打火装置下迅速引燃,一股热气升腾,你咬牙翻动着身上的伤痕,拿出药包裹好绷带。
“好像已经是下午了。”抬头看看天色,明显变得更加阴沉的云层开始翻涌,气温也下降得厉害。你皱着眉估算路线,从另一边绕路,探查并躲开愚人众的辐射区域比想象的要花时间,“这是沿着山脚包围一圈了么?不行,必须要在天黑之前赶到某个营地,否则——”
否则就太被动了。谁知道这里晚上会有什么新的危险。
“嗡嗡嗡、”
一阵突然的低缓的震动从感知里传来,并随着若有若无的声音越来越明显。内心咯噔一声,你双眼紧紧锁定周边山峰的积雪状态,又不顾寒冷直接贴到地面倾听:
“嘭!”重物落地的响动砸得地面轻颤,“咔嚓——嘎吱——”,在越来越清晰的开裂震动里,你内心的侥幸被打得粉碎:
雪崩,或许是大型的雪崩,要来了。
……这究竟是什么运气!
你想: 听起来不足千斤的落地重量竟然会影响到地下的冰层?!还是说,是远处的击点扩散蔓延到这里?
飞快地收拾好东西消灭痕迹,砸下砂糖给的烧瓶。借助一个新的风场的上升力,你敏锐抓住了气流变化,瞬间跃出至十几米之外的另一处山体,飞快向上攀登。
紧接着,接二连三的重物落地声哐哐咂在耳朵里,鲜红的颜色在下方不远处的白色背景里悄然晕染开。借助训练过的敏锐视力,你在随意的扫视中看到了黑色的制服,和至冬特有的帽子。
“……”
内心微妙地波澜了一瞬,你闭闭眼睛,继续向平行的位置移动。这次或许是有下面的雪堆和愚人众垫底,最新砸下来的人明显还留着一口气,努力朝你的方向蠕动,“救……救命……”
他挣扎着,吐着血说。
曾经,你真心爱护过自己的手下,了解他们都是普通的至冬人,来自雪原的各处。他们的家中有骄傲的亲人和姊妹兄弟,有羡慕的伙伴。成为愚人众的他们有了组织,有了依靠,拿着工钱,和伙伴搭档……
烦恼过什么,又快乐过什么。
也是曾经,你在至冬的心脏向女皇宣誓效忠,“我会遵循您的意志,手持利剑,建立只属于我们的新世界。”
曾经,曾经的曾经……
“救救我!”
声嘶力竭地,最后着地的愚人众滚动在你刚刚待过的凹陷前面的平地。顺着风的依托,他来到你的下方,伸出手,“求你,救、救救我!一点药,火,我的腿已经……断……”
“……”
他并没有奢求你停下,只是想给自己争得更多一丝活下去的机会,他……
“你们的长官,是[女士]。”
你冷静地回答到,手指扣在石头上用力,双腿支撑向上攀爬:“错误的指令只能由她来买单。”
愚人众的眼睛在一瞬睁大,瞳孔颤抖地缩紧,又渐渐黯淡。他憾然又无望地看着你,吐着血说:“先遣队……编号零三零八七……士官……达尼尔……请.....…”
——请帮忙带回这仅剩的消息,给我们的长官,给我们的父母吧。
求你。
“啪!”
清脆的掌声落下,你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,冷声道:“冷静了吗?冷静下来就赶紧走!”
背后的眼睛好像变成了紧紧盯着的悬浮的乌云,你努力攀爬到安全的地方,四肢不断升起酸涩和肿胀疼痛,却无法停下来:
不能死在这里。
轰鸣到眼前发晕的白浪奔腾里,你咬着嘴唇想: 花了那么多功夫,放弃了那么多东西,怎么也不能死在这里。
要是放弃,一切就全完了。
什么企图、设想,什么梦、什么珍贵的东西——全都完了!
神之心,那颗神之心,是才刚刚握紧的一丝曙光啊!!!
“嗡……”
冰蓝色的神之眼亮起,你感受到流窜在心脏周围的风委屈地退缩到一旁,让中央的冰开始覆盖。熟悉的冰元素力在掌心狂烈地聚拢,心随意动,一道不长的桥梁架设到靠近的山体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