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啊,某些偷偷喝酒的人啊……要倒霉了。”
“哦?”青年眼神毫无波澜:“所以说,那边偷偷喝酒的诗人,你也是这么认为的?”
“咳咳咳、”
万万没想到想要揶揄的对象先发制人的温迪呛了口空气,特瓦林见此长笑一声,巨龙高昂的吟啸在空中飞过,下方的城池若隐若现。
“感谢你们的不放弃,”特瓦林说:“我还会留在蒙德,可能是山谷的瀑布里,可能是悬崖下方的空洞,亦可能是湖泊旁的森林。若是偶然遇到我,便像是朋友一样打招呼吧。若是有困难,便像是朋友一样出口吧。若是想要唱歌......”
说到这里的龙微微压低声线,翼翅漂亮地舒展,柔和地对自己的老朋友说道:“就来弹琴吧。”
“我会一直做你的听众.......巴巴托斯......”
……
温迪和那长久以来守护着蒙德的老朋友对视着,突然的,大大的笑容从他脸上浮起,是欢欣释然的:“我会的。
我会的特瓦林。”
他会记住这一刻,化作风的诗篇,雨的倾诉,花的琴声。他会记住有一位老友,永远在等着他。无论历史如何变化,时间怎样斑驳……
“那么——”巨龙向下而去,身体倾斜:“再见了!”
呼啸的风短暂地接触地面又抟至云霄高处,自由的生灵放下人们便义无反顾地奔向它喜欢的地方。再次见到,应当就是偶然的下一次。
“嗯哼~稍微有些累了。”少年说,悠悠地舒展着斗篷离开:“我需要休息一下,之后再见吧,旅行者。”
荧注视着他离开,不知为何,她突然觉得他会去找一个人。
在那颗风起地的大树下。
☆
一天又一天,蒙德的时光如同飞散开的蒲公英种子,轻飘飘地拂过人们的脸颊。
你收拾好自己的东西,手里提着一个小小的箱子,对甜品店的大家脱帽鞠躬。
“感谢大家的帮助。我身无分文地来到这里,走时收获了一堆可以用箱子装的东西。”你说,甜品店员泪眼汪汪地看,“这是身为流浪者的幸运。现在,我该去做自己的事情了。”
前几天从骑士团回来后,你就宣布了不再继续担任甜品店店长的消息。当时签订的合同是4个月,如今用了一些手段提前将该有的效益提供给那位店长,他也不是不聪明的人,相当爽快地提前终止合同……想必骑士团的人,应该也因此放心了。
“拉妮小姐会去哪里啊?”
含着泪看你的店员说道,“离开了您,之后的生意该怎么办?”
“这种事情就该问问你们自己啦。”你笑道,“在我手下学了那么长时间,该有的方式和创意,应该都明白。手艺或许欠缺,但那只是时间的概念,我相信你们能把它继续做好。”
这间小小的店铺在脚步声的后面越拉越远,你保持着笑容,一一拜访来到蒙德时给予你帮助的人。
那些夹杂在乱入事件中的琐碎日常很平静,对应的人也只是浅淡的印象。然而你知道这段时光不能说是无聊浅薄,因为——
“早上好阁下。”
金色发丝的高挑女性对你做骑士的招呼,一贯严肃认真的脸上露出了个礼貌性的笑容,“我想,您在蒙德的生活应该还算不错吧。”
“琴团长是知道我准备去大教堂的吗。”你和这位经常操劳蒙德各项事宜的女性一同跨上台阶,在风的吹拂下,女性笔直的脊背微微放松,轻轻地摇了摇头。
“不,我是循着风而来。”
“在巴巴托斯大人的引导下,我找到了您。”
“那您想要说什么。”
你停下脚步,脚尖所对着的方向恰好是歌德大酒店。琴从那小小的门外驻守的愚人众身影上收回目光,道,“我们在寻找特瓦林的踪迹时,直面了它的诘问。”
她严谨地措辞,下唇微微收紧,“它说:你们如何证明自己的意志?”
你停下脚步看着她,骑士团的主事人,也可看作是支撑起这座城池的少女,表情坚毅中又带着丝难以忘怀的柔软,“当时我在想,这个问题它能问出来真是太好了。”
“蒙德的人们欠它一个回答,西风之鹰欠它一个回答。”她说,“假如这些言语不通过切实的途径说出来,我们的未来,又将会在什么情况下面临爆发的它?”
“这座城市一直是自由的。”
琴低低地说,“那么,对待每个生活在这里的人们,都该如此。”
这就是她给你开出通行证的原因。
“在巴巴托斯大人的注视下,我可以说,我非常喜欢这座城市。”你对琴说,脚尖后退一步,优雅地行礼。
你身上穿着的衣物还是修女赠送的那件,羽毛的装饰在蒙德代表着[自由鸟儿的牵引] ,此刻恰如其分:“很难说明人类复杂的心理变化是否会在恰当的时机做出恰当的反应,不过来到这里遇见的人们,都对我非常地好。”
你笑着,是那种不太完美,有丝怅然若失的笑容,“意识到这点的时候,我就想问自己,与之相对的,[我]的回报是否能够匹配上它们?[我]的做法是否会符合我的本性?最重要的是,抛掉那些外在的东西的情况下,最后的[我]能不能真正办到?”
那是你长久以来的疑惑,因为一座短暂居住的城市,身份敌对的人献上了一份并不纯粹的引导。
谁也没有逼迫你,谁也没有强求你。反而因为这份尊重,你自己的心难以喘息。
你在等。等他们。
琴一直沉默地听着,并没有为话语里的深层含义生气。她缓慢地开口,眼睛一如既往地澄澈且坚定,“身为这座城市的守护者,我想,我能够肯定您——是的。”
“您确实做到了。囿于上层的声响向下层蔓延,一路走来,很多人对我说,[琴团长,我该怎么去改变]?”
“啊,那我便还干净了。”你释然地道,微微鞠躬,“在风神的见证下,可以说我与这座城市的相遇,算是结束了。”
见证了你狼狈不堪一面的城市,但也有着温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