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已经很久没被人逼到这个地步了,不是没想过对面的少女醒来的变化,也不是没有准备用别的手段来处理,只是,璃月的情况在此刻非常复杂,而按照对面的说法,他们是连仙人和七星都阻挡不了的……
这会是真的吗?
要赌吗?
“建议大家不要太过紧张。”至冬的外交官负责拉回谈话的气氛,“亡灵大人是女皇全权授予信任的人。且亡灵大人并非不讲道理。”
“我们也知道此次事件愚人众有推诿的嫌疑,不过在别的地方,至冬更多想的是如何将自己的子民保护住。”
“层岩,璃月港,轻策庄,天衡山……这些地方的至冬子民与袭击事件无关,亡灵大人与袭击无关,他们遭到监视和抵触,是不是璃月的责任呢?”
“那你们想怎么样。”
刻晴道,“国之将乱,先定国本。按照你们的说法,也该配合我们洗清嫌疑。”
她微微抬起下巴,“反而龟缩在一个地方,不被人怀疑就奇怪了。”
至冬外交官公事公办,“解除对北国银行的封锁,对层岩的愚人众联队提供支持。”
“这个做不到。北国银行里有故意对璃月出手的经济罪犯。”凝光吸入一口烟,“璃月港的情况不在今日的讨论,各位,请回吧。”
凝光果断地结束谈话。至冬外交官扯扯唇角,也没有反驳。
第一阶段两方有得有失,不过要是拖延下去,难保璃月有会不会得到他国的支持——
在这方面,至冬一向是孤军奋战。
“富人阁下呢?”
一场谈判虽然是打嘴仗,搞得人脑袋也疲惫了。回到修养的地方,外面的千岩军后撤一里,你按按太阳穴玩笑道,“他要是继续拖下去,我就要直接动手劈玉京台了。”
“富人阁下说……”
情报组长一目十行地看过消息,“再坚持十天!他已经开始动用其他国家的银行储蓄了,摩拉的价值正在飞速炒高……”
“黄金屋被炸全提瓦特都知道,蒸汽鸟报对此发出了评论文章……大人!我们现在稳住,璃月会先支撑不下去!”
“告诉我们没暴露的人撤往外面。”你可没有心情因为富人的交易在这耗下去,“联系深渊发动攻击,我要两天内七星不得不主动找我们。”
“大人你……”
“放心,我们最主要的目的是别的。其他的都已经完成,趁此机会赶紧走女皇也会理解。”
你笑了声,“真以为七星准备在愚人众上多耗啊,他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抚民众,只要对准了这个……”
剩下的话不用多说,手下收拾好心情离开。
等到屋子空荡荡的你才觉得松了口气,一阵淡淡的香气传来,原来是窗外的花,在夜色里浓紫且无声地开放了。
是谁的花?
早上离开时还没有。
你想,手指抚摸上花瓣,间或开着的花苞中,一枚小小的锦囊藏在里面:
“
小姐台鉴,
距离那一战已经过去半月,我对林小姐的伤势有所估计,故今日特意赠送一盆花,花名[观自在],以聊疲惫忧虑之情。
钟离乃是璃月往生堂的客卿,在璃月港处已待了多年。
见这片土地与人,如见自己的血肉。可此时想想,割肉放血之举对于病人来说偶尔也算是求生的方式,钟离在月下与旅行者谈了许久,之后……大抵是安安心心地坐在堂里,看外面的云卷云舒。
……
林小姐此行,或有收获。
我知林小姐身上的东西,也知秋与冬景。我只是不知,陌生漂泊的灵魂,究竟何时才能停下。也或许,从一点连到七点,林小姐都不会停下。
林小姐此时大概会骂钟离。”
信又写到,
“然契约已完成,钟离与林小姐将成为过路人。这骂会显得林小姐多嗔,还是收起来为好。”
最后一段话是个邀请,钟离的笔记不太像他给人表现出来的性格,笔尖锋利,有劈山揽月的气势,“……送出那颗心之时,我恍惚察觉到有些东西被其记下来。”
“刻印在林小姐身上若有呼唤,请向钟离一叙。不为其他,只为[刻印]的本质。岩比任何的存在都要古老。”
“……林小姐,这世界充满了秘密。钟离也是其中被秘密裹挟的人。”
“故,请小姐阅知,不见来者,不说自言。”
“钟离谨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