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你要相信一个艺术工作者对画面的掌控力!”
现在,他又该称为艺术家了。
大艺术家泽维尔在踏鞴砂待过不短的时间,他认识当地零散村子的村民,认识驻扎于此的士兵,甚至还和一些讨生活的零散海盗打过交道。
“主要是为了一些本地没有,嗯,上报幕府也不一定会买的东西”,泽维尔说,露出一角腰侧小小匕首的柄,“拉妮小姐碰上的海盗是无法使出元素力量的吧。可有些海盗会搞来残破的符纸贴到武器上,一般碰到这种难搞的海盗……”
都会见机行事。
在踏鞴砂这种核心的地带,能弄到武器,也算他本身的能力。
泽维尔的忧虑不会因为一时的平静放下,外界的行动也不会因为他人的介入而更改。
这天,当你滴入第三批适应的药水,静静端坐思考武艺时,大艺术家推开门,呼哧呼哧地,用手指敲了几声。
“咚——咚”,这个节奏是培训技术员时特意嘱托的,代表“海祇岛敌袭”的信号。假如声音更短,是“幕府敌袭”。
唰地站起身握紧剑,泽维尔的话这才零碎地说出来,“呼……呼……从西南方向……范兵卫……”
“范兵卫身为目付不会忽视情况,但他也不会积极地准备。”
你立刻道,越过泽维尔走出门,稍微停顿一步,“阵屋那边……”
“没见到虎之助……应该是……”
“好,那您在这里好好休息。”你说,随手在屋子外打下一层元素的护罩。虽然视力没有恢复,可之前看到的景观就存在你的记忆中,加上风,等于再度拥有了眼睛。
“他们……在炉心……”
最后,泽维尔补充道。
……
放置着炉心的冶炼区算是这座岛守备最严密的地方,除非所有幕府的军士都死光它才会被破掉,技术员们的安全你很放心。
不过从另一个方向看,范兵卫大概率只会选择在大炮和冶炼区入口分派兵力把守。这不能说是不合理的举动,然而在已有岛崩炮弱点的情况下,珊瑚宫方不太可能会跟着他的剧本走。
喊杀声在这个天幕陈旧的午后响起,如同日式疏淡的工笔画上色彩鲜艳的一笔乱入。珊瑚宫方的选择很快出来了,他们选择佯攻:
“杀啊啊啊啊!”
军队的交兵打破了岛屿原本安静的气氛,风的萧索再度充满这个地方。军所已经空掉,范兵卫不知道跑到哪里去,更大的可能是冶炼区。于是你很快听到几声雷元素力量爆发时的轰鸣,岛崩炮的射程覆盖了踏鞴砂的大半,一时间,耳朵中尽是隆隆隆的回响:
“轰!啪!轰轰轰!”
沿着山间窄道一路前进,风的气息与血腥味不住告知你参战双方的人数。珊瑚宫方在进入踏鞴砂范围时就分出很多股兵力,甚至有一些还在水下,不停地向东部游荡。喷发不易的炮在余响中熄火片刻,下一次射出时,珊瑚宫的小队已然换了地方:
这是……
游击。
新的武器对抗声还有疼痛的哭嚎随之而来,和先前猜想的一样,已经知道大炮缺点的珊瑚宫没有直面火力的意思。他们前面诱骗了炮火的队伍深入,后面冲冶炼区来的士兵则选择攀越过地形的阻碍,从幕府方难以理解的角度攻进。
呐喊与盔甲塑造了冲锋的阵势,有护着人的亲卫军,范兵卫没有受到一丁点的伤害。可敌人突然在以为安全的区域冒出来,还是让他吓了一大跳:
“这是什么!该死的……”反应过来的范兵卫后退几步,紧张地向后观望。
他看着逐渐黑沉的天色和几乎融入其中的、代表敌对人员的小点,不禁咽了口空气,扯起嗓子喊,“掩护,掩护我撤进炉心!这里不能待!”
“东边——和阵屋的联络呢!”
“已经发信号了”,范兵卫的属下说,根本不敢看上司的脸色,“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……”
“是珊瑚宫,珊瑚宫的人……”范兵卫一边飞快地撤退,一边焦虑地咬着指甲,“大炮竟没有打到吗……不对!”
他突然想起什么,看向安全躲在上方护罩里的技术员,猛然提起声音,“那个——枫丹女人呢!”
属下有些纳闷为什么这个时候,拥有当地最高指挥权的范兵卫不着急应战,反而询问别的。不过他仍是无奈地道,“拉妮小姐么……嗯,应该会过来,毕竟……”
他也向半空投入一瞥: 技术员都在那呢。
交战的情况正式迈入白热化,出于某种原因,你确实绕过了珊瑚宫方的士兵,来到炉心区域。
只是和士兵想的不同,你是为了踏鞴砂的目付大人。而范兵卫见到你后,第一个表情,也恰好是微笑:
“日安,拉妮小姐。”官员的笑容标准又妥帖,带着语气同样,“自那日一别,您的智慧就反复激荡着区区,在下,我。”
“在下乃是踏鞴砂的目付,掌管炉心冶炼和防卫的全权工作。然……先有海盗,后有叛军,在下的精力已然分不出太多在生产中。”
“可上司有命,前线还在等着武器……”
“目付大人想如何?”
你打断他,几乎可以模拟出说话人的表情。
“这些人乃是踏鞴兵的旗本统领,在下知其勇猛,一定可稳定局面乘胜追击。炉心则一直依靠着泽维尔先生,有拉妮小姐在,想必也不会出问题。只有大局……阵屋那边还没反应,急需一位了解情况的人去汇报情势,以免耽误战机。”
范兵卫深吸一口气,保持笑容,只露出牙齿尖细的缝隙,“拉妮小姐,您是作为顾问来到这里的。顾问的职位可大可小,小,可只对技术员,大,则,靠形式。”
他在这里将声音压得极低,语气是极力保持的迟缓与阴狠,“给您一个顾问的职位,让我走!”
珊瑚宫已经要跑到家门口了!他需得赶紧跑!
“啊……”忍不住的,你感叹了起来:“您可真是我见过的、最为聪慧的人了。”
“……”
范兵卫的脸一僵,他的脑袋此时转得极快,“当然,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