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舒禾被带走,张之柔焦急不已,可当下又不知道该找谁帮忙。
百里墨卿吗?可柳如新跟他毫无关系,她用什么理由让他帮忙?
沈兰芝?
虽然沈兰芝跟沈钏关系密切,但到底不是沈钏,长公主又怎么会听他的话?
篱亲王府前院,西竹快步走过,张伯本想叫他吃个早饭,可看他神色凝重,便也没有再开口了。
“哎,来了京都,这几个都忙得不可开交,南起也好久不见了……”
张伯感叹,还是怀念在北铩城的时候。
那时候,住的地方没这么大,人也没这么多,但过得挺充实,也没这么孤单的感觉。
王娘子劝慰道,“张伯,他们都是干大事的人,咱们帮不了什么忙,就给他们多做点好吃的吧!”
虽然他们也不一定能吃上。
但总比闲着无事好。
“要是禾娘子和依儿还在就好了……”
这话一出,两人同时沉默。
中院书房。
“王爷,长公主派人将柳如新请到长公主府去了。”
百里墨卿抬眸,眼中露出疑惑,“姑姑怎么会关注到她?”
“今日一早,有流言传出,说柳如新就是五年前,相府花宴上的舒家嫡女,舒禾!”
西竹面色凝重,担忧道,“长公主一定听了这流言,才去找柳姑娘的。”
百里墨卿不急不缓地从椅子上起来,问道,“这消息,是谁放出去的?小九?”
“不是,是四皇子。”西竹道。
老四啊!
百里墨卿站在门口,淡淡道,“看来,他是迫不及待的,想要把京都这一潭水搅浑啊。”
“至于柳如新的身份,连小九都看不透,又何况是姑姑?”
“她不会有事的。”
西竹听了这话,才稍稍松了口气。
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,他还挺紧张的,总是下意识地认为,那柳如新就是舒禾。
听王爷这语气,之前或许还是怀疑,但现在,他基本可以肯定了。
“王爷,长公主的人一直在寻找舒禾姑娘的行踪,属下觉得,她是别有用心,咱们还不管吗?”
“之前不管,是因为您也想借助长公主的人手,去寻找舒禾姑娘,但如今,人已找到,若是再任由长公主这么搜下去,说不定哪天她的身份就会暴露。”
百里墨卿沉默,虽然他不担心昭明会伤到舒禾,但总留这么个潜在的危险,总是不好的。
或许,是该给点警告了。
“雍亲王来京都日子,不短了吧?异族王在京都,若不安分守己,只会自惹麻烦。”
西竹只怔了一下,便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“王爷是想让雍亲王去劝告公主?”
“属下这就去安排。”
西竹正要退下,百里墨卿叫住了他,问道,“东平到哪了?”
“回王爷,东平世子,已出华州,应该今日就能到京都了。”
“注意点京都的动向,他此次回京,不会平静的。”
西竹担心地问道,“王爷,您是说东平世子会有危险?”
“那咱们要不要派人去迎一下?”
百里墨卿摇头,“先等等吧,看看,都有谁动作。”
长公主府。
辉煌壮阔的府邸,四处可见亭台楼榭,巨石景观。数不尽的月亮门,走不尽的木长廊,处处都在彰显着权利与尊贵。
中院花园内,青瓦飞檐,雕梁画栋,环山绕水,景致怡人,直叫看见的人叹为观止。
这长公主府,比沈钏他们住的上和府,还是尊贵豪华太多了。
望春园的水榭楼台上,昭明长公主雍容华贵,手中捻着精美桂花糕,一点点地洒向水榭下的湖水里。
随着桂花糕洒下,无数各色鲤鱼涌上水面扑食。
看着那些为了几块桂花糕,而撞得肚皮外翻的鱼儿们,她精致的脸上挂满笑意。
“真是一群傻鱼!”
说完,她将手里的桂花糕全部碾碎,一把扔进了水里。
此时,舒禾被刘喜带到了水榭之外。
“进来吧。”
昭明坐在东边的白梨花木榻上,一张厚厚的丝绵靠背,完美贴合着她的腰身,让她的身体完全放松下来,既慵懒,又舒适。
“柳如新,拜见长公主!”
昭明撑着手,身子朝前倾了一下,待看到下面的人,她眼中浮现疑惑。
除了身材有些相似之外,这个女人,跟北铩城的那个舒禾,根本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啊!
老四这是急疯了,病急乱投医?
“起来吧。”
“谢长公主。”
舒禾双手交叠,立于柱旁,眉眼柔顺,看着一副乖巧的模样。
这副姿态,倒更让昭明认定她不是舒禾了。
那个女人,像是天生反骨,眉眼间根本没有尊卑之别,看着就让人讨厌。
“听说珍药阁只用了不到半年的时间,就打败了先前的夏氏药堂,成了这京都第一药堂?柳先生,你这能力,还真是给我们女人挣足了面子啊!”
舒禾嘴角扬笑,却不显张扬得意,只是谦逊地说道,“多谢长公主夸赞。可天启人都知道,长公主为天启稳定发展,付出巨大,小人这点小事,在长公主面前,根本不值一提。”
昭明眉眼都是笑意,这话,深得她心。
她从榻上下来,脸上满满的自傲,“这话你说的倒是没错,若不是当年本宫和亲北狄,天启哪能有今天的稳定?”
连一个坊间小女子都知道的事,咱们宫里那位却不知道。
竟然还将她禁足!
忘恩负义罢了。
舒禾见状,默默又送上一个彩虹屁,“天启臣民,永远记得长公主的恩德!”
昭明脸上笑得更开心了,整个人都在散发着愉悦与平和。
“你这张嘴,倒是挺甜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