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之柔慌忙退了出去,一头撞进张之仪的胸膛上。
张之仪皱着眉退后,脸上升起一抹不悦,“真是在外面待野了,现在你是一点规矩都没有了!进门不知道敲门吗?!”
张之柔满脸通红,推着张之仪往后退,“知道了知道了!以后我会注意的!”
再不注意,下次指不定能看到什么画面呢!
这大白天的,王爷跟禾姐姐也不知道注意一下,这让人看见,多难为情啊!
“先走先走,等一会再来!”张之柔不停地推着张之仪,完了还指了那个小厮一下,“还有你,赶紧走赶紧走!”
舒禾听见外面的动静,连忙又推了他一次,他还是紧紧锁着她,低头看着她。
这种充斥着肆无忌惮又温柔的目光,让她脸上的温度急剧上升。
“哎呀!你别闹!!”
他眼中光芒流转,迅速低头朝她咬了过去。
不过,他没有用力,说是咬,不如说是含。他含着她的唇,舌尖轻卷,感受到了一种极致的柔软。
这让他有些难以自控。
直到舒禾感到了一丝不对劲,她神色一惊,连忙再次推开他,脸上像是滴血了一样红。
外面还有人呢!
这人,现在定力怎么这样差!
舒禾瞪了他一眼,从他手里挣脱出去,“你现在这脸皮,是越来越厚了!还记得自己什么身份吗?”
百里墨卿眼中迷茫消散,神色变得认真,“从今天开始,我只有两个身份,一是你的夫君,二是依儿的父亲!”
舒禾看着他,知道他是对启文帝死了心。或许,他心中的难受,别人根本无法体会得到吧?即便是她。
毕竟,这世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。
不想再撕开他的伤口,她装作没听懂,没好气娇嗔了一句,“肉麻!”
百里墨卿会心一笑,有些话,他们之间不需要说,彼此都能懂。
他坐到书桌前,淡淡道,“这个张之柔,你该好好教教她规矩了!”
每次都来坏人好事!
舒禾却不以为意,“你应该反省一下自己吧?”
“自己行为不规矩,还要怪别人撞破了你的‘好’事!不讲理!”
百里墨卿略带幽怨地看着她,“你对这个张之柔,是不是也太宠了点?”
炭炉上的水烧开了,旁边的茶香飘满了屋子,沁人心脾。
她坐在茶案边上,给自己续了杯茶,眼睛望着他,带着几分挑衅意味。
“从始至终,一直坚定不移地选择相信我,帮助我,跟着我的人,可都是她!”
“我不宠她,难不成宠你吗?”
听了这话,他脸上浮现几分恼怒,显然是被刺激到了,“这么说,我还不如一个张之柔重要?”
明明知道她是故意说给他听的,可他还是会觉得不甘心,难受。
“那是自然!”舒禾喝完茶放下茶杯,带着几分警告意味说道:“我可告诉你,以后少对她横眉竖眼的!她要是向我告状,我可不饶你!”
他更气了,“你这话说的,你是跟我过日子,还是跟她过日子啊?”
关系这么铁,不如她俩去过好了!
舒禾眼中带着几分笑意,几分嫌弃,“原本我就是跟她一起过日子的啊,还过得挺好!是你非要插一脚进来的好吗?”
“阿柔没怨你是个第三者都不错了!你还嫌弃她!”
说完,她便走了。
张之仪来找百里墨卿应该是有事,张之柔来找她,应该也是有事。这两兄妹,总不可能是会为一件事来的。
看着她离开的背影,他原本应该生气的眼睛里,却满是柔情和眷恋,“你去哪?”
就不能多陪他一会吗?
她头也不回,“找阿柔!”
听了这话,百里墨卿的脸瞬间拉了下来。
这江东平干什么吃的?怎么让他干一点小事都干不成?
一天天让那个张之柔在他眼前晃悠!
烦人得很!
弘安阁外人工湖凉亭里,张之柔坐在湖边低头挨训,脸上跟吃了苦瓜一样皱成一团。
舒禾现在有些能理解,为什么即便跟她住舒家,她也不要回去了。
“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,天天不回家,你还有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了?”
“还有,你看看你,你都多大了?元城跟你一样大的那个吴家小姐,再过几天孩子都要出生了!你呢?”
“一天天在外面跑,连祖母都不管!”
“张之柔,你想干什么?你打算孤独终老一辈子吗?”
张之柔痛苦的眼神里忽然亮出一丝光芒,整个人激动地站了起来,“大哥,你是说吴慧欣要生孩子了?”
“那我是不是得给她送个礼物啊?”
“小孩子出生,是不是都送长命百岁锁的?”
张之仪气得眉毛都竖起来了,“张之柔!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?!”
猛地被吼,张之柔整个人萎靡了下来。
她好想逃啊!
舒禾走近了来,出声笑道,“张将军,你这样训她,她可就更不愿意回家了!”
听见这声音,张之仪脸上表情顿时凝结,整个人都僵硬了。
“禾姐姐!!”
张之柔看见她,整个人又跟打了鸡血一样,活了过来,“禾姐姐,你快来救救我吧!”
“我耳根都要起茧子了!”
片刻的怔神后,张之仪迅速转身,毕恭毕敬地朝来人躬身行了一礼。
“王……舒姑娘!”
可能是因为知道圣旨的原因,他本来想喊王妃,却又觉得还未成亲,这样喊会有些唐突,最后还是改成了口。
舒禾进了凉亭,脸上浮现几分歉意,“不好意思啊张将军,都是因为认识了我,阿柔这性子才越来越野了。”
“我,我不是这个意思!”张之仪脸上表情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,“我,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