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叔,这不合适吧?”薄瑾城忍不住呛声。
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中交织。
薄瑾城仿佛被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击穿了心神,但为了男人的尊严,他咬牙坚持,甚至眼神都凶狠了几分。
这个他在行,平时用这种眼神一扫顾汐那个软货,立马乖的就跟个兔子似的。
然而。
薄云深鼻孔发出一声嗤笑,酷帅的转了转手腕,修长如竹的双手推向桌子。
椅子擦地,发出刺耳的声音。
他起身迈开大长腿,向薄瑾城一步步走去。犹如夺命修罗。
薄瑾城梗着脖子,显然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。
施红玉小心翼翼劝:“云深,瑾城他还是个孩子,只是开玩笑。您不要和小孩子一般见识。”
说着她看向薄老太太:“妈,那种事情就很容易让人误会。瑾城他血气方刚,也是无心之失,您帮忙劝一劝云深。”
砰!
薄老太太还没张口,薄云深大长腿一抬,直接连人带凳子把薄瑾城踢飞了出去。
薄瑾城完全没有防备,那一脚的力度又太大,他咕噜噜滚出去五六米,脑袋撞到墙上才停住了身形。
脖子差点撞折。
痛得他一时没有爬起来,连声音都发不出。
“啊呀,我的儿!”施红玉心疼到一张养尊处优、保养得宜的脸都变得扭曲。
她飞奔过去抱住薄瑾城,眼泪哗啦哗啦流了下来。
薄老太太显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,脸上几乎看不出什么表情。
而一旁的顾汐已经惊讶的小手捂住了红唇。
表情上担忧:你们不要打了。
心里面:一个小人在挥舞着拳头上蹿下跳,加油助威:打死他打死他,哦耶。
“这种捕风捉影、似是而非的东西,你也敢来兴师问罪?你怕是忘了我是你的叔叔。”
“这种不敬长辈的东西,我辛苦点代为管教一下,不用谢。”
施红玉气得眼皮子直跳,却不敢说什么。只能委屈巴巴的看向薄老太太,请老太太做主。
老太太断线中。
施红玉气结。
薄云深理了理西装,居高临下看着薄瑾城:“就算是捉奸在床,大侄子敢狗吠,叔叔也照打不误。”
薄瑾城差点咬碎一口银牙。
但这种事情,他到底是理亏。不管如何,薄云深是他的亲叔叔,教训侄子天经地义。
倒是他……用些莫须有的名头去硬刚,到哪里也没有理。不然老太太也不会不护着他。
薄瑾城不吭声了。已经单方面宣布休战。
结果薄云深不依不饶:“薄瑾城,听到了没有,嗯?”
语气危险,犹如潜伏在黑暗中的大毒蛇。
不用怀疑,如果不应声,第2脚马上就会接踵而至。
薄瑾城一张俊脸涨的通红。
薄云深得理不饶人,简直欺人太甚,把他当小屁孩儿一样训斥,他的脸还要不要了?
还不如让他直接竹竿挑白内裤认输得了。
施红玉拍掉儿子胯骨上的脚印皱褶,闻言忙劝道:“儿子,快说你错了。快呀。”
施红玉已经做好了帮儿子挡下一脚的准备。
而薄嫣然,眼神炯炯的站在薄云深的身后,已经做好了抱住他的后腰拉架的准备。
看着薄云深劲瘦的腰身,薄嫣然眼睛里直冒星星。
“瑾城,快道歉。”薄老太太终于发话了。不信任自己的媳妇儿,还敢顶撞小叔叔,该打。
只是再挨上一脚的话,她也是会心疼的,到底是自己的大孙子。
还真是墙倒众人推啊。薄瑾城咬牙一字一顿:“听到了,小叔。”
“再把那种雄性动物的占有欲胡乱撒泼在叔叔头上,下一回就不是一脚这么简单了,懂?”
薄瑾城很从心,点头:“懂了。”甚至语气里还带着几分乖巧。
顾汐:“……”
手里的筷子直接掉在了桌上。
今天可真是小刀剌屁股开了眼了,没想到薄瑾城那样大男子主义的霸总,在她面前泰山压顶,甚至随时可能家暴的男人,现在竟然温顺的像只小猫。
这就是辈分压制吗?
顾汐仿佛发现了新世界的大门。
薄云深坐回餐桌,继续吃另一只鲍鱼。视线不经意的扫了顾汐一眼。
仿佛被一只猎食的老虎盯上,顾汐也很从心,把那根墨西哥墨鱼肠咔嚓咔嚓一口闷了,讨好卖乖的看着薄云深。
薄云深头皮一麻,身子不由的僵了一下,筷子差点没拿稳。
施红玉扶着薄瑾城上桌。
薄嫣然兴致缺缺。怎么就没打起来呢?那劲瘦的腰身,她什么时候才能抱到?
薄老太太笑起来的时候是老顽童,不笑的时候却不怒自威:“瑾城,今天是你不对,再怎么样也不能顶撞长辈。”
“还有,你自己的媳妇儿,难道你还对她没有半分信任吗?”
薄瑾城有苦难言。顾汐那个女人甚至都不知道怀了谁的孩子,去做亲子鉴定了。
但是这种戴绿帽子的事情,他打死都不会往外说,他不要面子的吗?
男人出轨,那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,那说明有魅力,但是如果被戴帽子的话,那就会被永远钉在耻辱柱上,受人嘲笑。
他的拳头紧紧握起。
今晚他无论用什么办法,都要让顾汐说出奸夫是谁。他要把他们两个人绑起来,乱刀砍死在床上。
让他们一家三口整整齐齐的下地狱。
薄瑾城的双眸开始猩红。
薄云深状似无意的开口:“瑾城不会把刚才的憋屈撒在老婆身上吧?一会儿不会打老婆吧?”
闻言老太太如临大敌,又看到薄瑾城通红的眼睛好似要吃人,拍桌:
“薄瑾城,我们薄家从来没有打老婆的男人,你这气的跟吹猪一样,是要干什么?”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