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瑾城大力的吐出一口鲜血,梗着脖子:“小叔你打也打了,气也消了吧,究竟是什么事情?”
“你还有脸问我,你自己看。”一叠文件甩到了薄瑾城脸上。
看到文件,薄瑾城脸色顿时面如死灰,难道真的是亲子鉴定报告?这文件看着也太像了。
他眼神猩红,兔子急了还咬人呢。如果薄云深逼他,真的处心积虑把他往死路上逼,他不介意杀人灭口。拼了他丫的。
薄瑾城哆嗦着手拿起从脸上滑落到胸口的文件,拳头紧握。
从小到大,他被薄云深欺负了不知道多少次,他已经记不清了,现在长大了那是下拳头下脚底板,小时候,那直接是骑到身上打,他早就受够了。
如今既然没有血缘关系,那就别怪他翻脸无情和这个曾经的叔叔打一架。他的拳头可不是软的。
薄瑾城的拳头已经提了起来,握的咯吱咯吱作响,上面青筋暴露。
他对着薄云深怒目而视,龇牙咧嘴,已经做好了翻脸的准备。
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文件上的时候,瞳孔顿时一缩,不……不是亲子鉴定报告,而是……薄瑾城一时没有看懂。
皮屑组织的dna确实是他薄瑾城的,这是什么意思?难道这是新型的亲子鉴定报告?
薄瑾城一时有些狐疑。
“小叔你从哪里提取了我的皮屑组织?你做这个报告是想干什么?”薄瑾城还保持着龇牙咧嘴,拳头握紧的状态,但嘴巴一张还是怂了,对薄云深很是客气,毕竟已经20多年的习惯了。
这就显得他的表情很是滑稽。做出的行为和说出的话是相悖的。楼上的顾汐都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察觉到一道若有若无的笑声,而且似乎有些熟悉,薄瑾城抬头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,奈何是单面玻璃,他只看到了玻璃面,根本看不到玻璃里面笑语嫣然的顾汐。
他没有想那么多,收回了目光,眼下才是最重要的。
他一脸求知欲的看着薄云深,希望他为他答疑解惑,不要打哑谜。
“怎么?这都猜不出来吗?是我高估了你的智商,还是高估了你的人性?”薄云深声音很冷。
薄瑾城撇撇嘴,两者他都不愿意承认,如果非要做一个选择的话,他宁愿是他的人性不古。那种东西能当饭吃吗?真是开玩笑。
薄云深见薄瑾城都看到文件了,还是一脸懵懂的样子,不像是装的,显然是更气愤了,为某个人不平。
“这指甲皮屑组织是你的,是我一个医生朋友给我的,他说是从顾汐的胸口抓痕上提取的。”薄云深看向薄瑾城,用眼神鄙夷他,你还是个男人,你还是个人?
薄瑾城瞳孔重重的一缩,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竟然是这种事,虽然这种事情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,但是丢人。
他一个大男人打女人或许还说得过去,若是上手挠,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,他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,眼皮低垂着,是说不出什么豪横的话了。
“我去,顾汐?和顾汐姐姐你同名嗯。这个女人也太惨了,竟然被一个男人下手抓挠,还挠伤了胸口,这这这,”楚浩轩修长手指点着脑门儿,“就很难评。”
宋洛尘看向顾汐,眼神询问:是同名同姓吗?还是说……
顾汐事不关己的笑了笑:“这男人也忒不是个东西了,看着人模狗样,道貌岸然的,却原来是个娘炮货。真替那个女人不值。”
这是正主下场确认此顾汐非彼顾汐。
楚浩轩对此深信不疑,兴致昂扬的继续看楼下的热闹,毕竟以顾汐的性子,若是发生了这种事,能把那个男人的头薅掉,又怎么会让这个男人出现在这里丢人现眼?
咦,不对,如果是顾汐,这个男人根本就活不到今天。虽然顾汐平时温柔可人,但他有第六感,这个女人是个狠角。
反观宋洛尘眼眸闪了闪,似乎对此事存疑。
顾汐把他的猜疑看在眼里,但完全不放在心上。以宋洛尘的性子,就算是猜中了,也不会到处乱说,甚至说不定还会为她保密到底呢。
这就是一个小暖男,比楚浩轩那只傻狗强多了。
傻狗楚浩轩看热闹看到激动处,一脑门顶到了顾汐的胯上,把她顶到了一边,却完全没有知觉,以为撞到的是宋洛尘。
“洛尘,你该吃点儿了,瘦的跟女人一样。”楚浩轩嘴里还嘟囔着,眼睛却没有离开下面剑拔弩张的画面。
宋洛尘默默的把顾汐圈在安全的位置上,把看热闹最好的视野也让了出来,并且挡住了楚浩轩来争地盘的动作。
楚浩轩这回没有一拱把人拱开,也就作罢,反正这里看热闹的视野也挺好的,他还是嘟囔了一句:“洛尘,你吃的什么呀皮肤这么弹,回头把食谱推给我。”
宋洛尘和顾汐的视线触碰了一下,他低声应和楚浩轩:“好。”
顾汐小小的松了一口气,这个小插曲也就此落幕,她的注意力还是着重放在了楼下。
她本来没有留意他们说了什么,但是楚浩轩耳朵尖,不仅听得细致,而且翻译了出来。
作为当事人的顾汐,自然知道他们说的是哪一件事。
她的手下意识的摸向了锁骨,那里的伤痕还在结痂中。
她心里是膈应的,也是对薄瑾城气愤的,她之前带着两个王大锤去捉奸也是小小的除了心中的一口恶气。
只是她完全没想到薄云深也会为她出头,而且是用的这么光明磊落雷厉风行的办法。
顾汐有些感动又怕自己想多了,或许薄云深是因为别的原因,她也竖起了耳朵,继续听后续。
薄瑾城被揭穿女人行径,竟然还知道羞愧,他低垂着脑袋,手里的文件被他攥出了深深的皱褶。
眼睛里涌动着黑雾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下一秒他的领口被粗暴的拎起,薄瑾城被迫和薄云深对视。
由于用力太大,薄瑾城大大的脑袋猛的后仰,脆弱的脖子差点往后被折断,甚至听到了轻微的咔嚓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