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的纷争,似乎都从那句你哪错了开始。
它就好似一句裹挟着万恶之源的诅咒,将本就不够亲厚的两人越推越远。
尽管陈长生愿意极尽所能的包容叶斯坦,忍让他的喜怒无常,适应他的忽冷忽热。
可在长生对斯坦加注在自己身上的罪行本就不求甚解的情况下,这场毫无意义的争吵对他来说,实在是一场无妄之灾。
作为一个鲜衣怒马的热血男儿,陈长生一直都秉承着大丈夫能屈能伸的优秀准则!
跟亲近的人道歉,于他而言,从来不算什么大事。
尽管叶斯坦抛出的问题实在是无厘头又毫无道理,可陈长生其实也是有想要认真作答的。
奈何头脑一片空白,也是真的答不上来。
他没想到,就因为这没头没尾的一通别扭,他竟就真的要同自己散伙?
眼看着斯坦决绝地转身,他呆愣在原地轻颤了颤唇。
最终,还是一个箭步追了上去,从背后紧紧拉住叶斯坦其中的一只手。
原本还想要说些什么来哄他的,可脑海中却一片混乱。
最终,脱口而出地却是:“是我说的没意思吗?你真的要为了这点小事就要离开我和嘟嘟?”
一提到嘟嘟,斯坦下意识地就朝因为自己和长生吵闹,连一顿早饭都没能吃得安生的嘟嘟看去。眼里,终于是有了一丝动容。
他勉强恢复几分理智,也觉得方才没缘由地就和长生闹起脾气是有些偏激。
就好像自己真是是什么狗血剧里,又作又胡搅蛮缠的野蛮女友一样。现在想想,还真是有些太过掉价了。
他又看向了不远处双眼愣神,几乎快要哭出来的嘟嘟。不管怎么样,可爱的嘟嘟是无辜的。实在不该为自己的情绪买单,受到波及。
想到这儿,他其实气已经消了一半。可内心里,却也是有自己的倔强和坚持的。这水深火热中才吵到一半的架,怎么能说不吵就吵了?
他侧过身来,纵然已然没了想要再责备长生的意思,却依旧装出一副余怒未消地模样,眉梢轻挑地挥袖重重甩开了陈长生的手,略显蛮横地说到:“那我说没意思就是没意思吗?说起来,嘟嘟也确实正儿八经地算我们叶家的孩子。既然你都提出来了,那我就把嘟嘟也一并带走了吧!”
长生瞅了一眼一旁的嘟嘟,他觉得这个小没良心的,还挺愿意跟斯坦一起走的!
这下,他一听就彻底急了。
继而转换神情,怒目而视地看着叶斯坦这个眼前的“负心汉”!内心巴巴地腹诽着,对他审判起来!
什么我不懂他,我哪错了?!根本全都是借口!
他就是重生后长本事了,用不上我了!就要过河拆桥,卸磨杀驴!
抛下我这个曾经为叶家鞍前马后,抛头颅洒热血的糟糠姐夫!
他自己不顾情面地狠心地离家出走也就罢了,竟还想拐走他唯一的嘟嘟一起跑路?
还真是叔可忍,婶不可忍!
“叶斯坦,我看你就是欠收拾了!”
陈长生声音的闷闷沉沉的,原本还一心想着以退为进的他,态度一下就强硬又霸道起来。
他一步步朝叶斯坦紧逼着,令他不得不局促不安地咽了口口水,身子也在自己的主动靠近中,不得不被动地无限朝身后退去,直到退无可退……
叶斯坦这才发现,已然到了穷途末路,心安神不定地看着他,声音磕磕巴巴道:“你……你……你想做什么?”
长生鼻间轻嗤,没有正面回答,却又用带着命令的口吻对嘟嘟说道:“嘟嘟,闭眼!”
嘟嘟不明所以,但见陈长生和也斯坦已然吵得不可开交。虽然心里七上八下,生怕以后自己是不是就真的没人要了!
但到底,那是大人之间的事。他不过就是孩子,什么也管不了。只能听从爹爹陈长生的话,乖乖照做。
他伸出两只白嫩的小手,一连挡住了自己的眼睛,背过了身去。
让嘟嘟闭眼做什么?
斯坦忽然觉得,仿佛有种不祥的预感莫名涌上心头。
果然,那种想法,很快在下一刻就应验了。
长生面容冷峻如山,坚实的臂膀一把就将叶斯坦推在了他那原本欲要逃离的大门上,死死按住。
也没给他机会反抗和挣脱,就狠狠地吻在了他那香软的唇间。
只听大门,在他二人强烈的颤栗下也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。
嘟嘟还以为他们在打架,转过身来。没忍住,偷偷叉开了两条指头缝偷看起来。
看完,嘟嘟立马又羞又怯地将指头缝合拢,又重新背过了身去,嘴中碎碎念道:“非礼勿视,非礼勿视!难怪爹爹要让自己闭眼,如此激烈的场面,还真是有些少儿不宜!”
不过转念一想,他心里又很是欣慰。这种情况,至少,他是不会被爹爹和舅舅抛弃的吧!
“爹爹和舅舅好甜呀!他们就像是画本子里的一对欢喜冤家!”
嘟嘟心里盘算着,爹爹都那么对舅舅了,他们俩该不会好事将近吧!爹爹会把舅舅娶回来,给做后娘吗?!
舅舅是娘亲的亲弟弟,四舍五入舅舅就是我得亲娘啊!要不,以后还是直接叫舅舅妈妈?
另一边,被按在门上强吻的叶斯坦瞪大双眼,一脸地不敢置信。
一时间,他的大脑再次陷入了一片空白的宕机。
但很快,身体还是开始本能地挣扎。
可长生的力气极大,他的反抗,仍然显得苍白又无力。
长生紧紧地压着斯坦,尽情地在那唇上宣泄着自己复杂的情绪,有愤怒、有不甘、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眷恋。
终于,斯坦感觉自己都要被他亲得虚脱了,也没力气再继续反抗了。
亲吧!亲吧!就当是让一条狗给啃了!
他的内心又开始腹诽地想入非非。
话说,这哥怎么了?难道一直以来我所担忧的都没错,他真将我当成了叶思雨的替身?
还是说,他原是盘蚊香?不过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