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应该不是，之前有位蔡姓商人，说是招徕了大量香船，也授了官职的。”
两人边说着，走至一家大型香料铺。进门后店员热情招呼着，将她的需求开了个单子，转身去拿货。正等着，听身后一个男声说道，“陈小娘好些日子没来了，要买些甚？”
青阳转身，见一三十左右的中年男子走来，正是罗氏香铺的店家罗吕源，于是跟他道了万福，“就是平常买的那些，阿吉已经去拿了。”
罗吕源邀她往楼上茶间休息，“我让他把香选好，二位先去小坐片刻？”
她想着等不了多久，推辞道：“多谢罗大哥好意，我们就在这儿稍等等便是。”
他听了也不再强求，让人端来两杯热茶，“上次我出的那几款香品，多亏你给的建议，我让香师改了之后，药味更加中和，香气也愈发绵长了。”
她点点头，“因沉香品类不同，大食沉香带着些药草清香，海南黄熟蜜甜中带着花果香，上次那款大食沉香里香附子和川穹药香浓重，因此我闻着香味略有些失衡。”
罗吕源听了再次感叹道，“这人与人之间的天赋差异确实没法子，我的香师从十几种沉香里选出的主料，配伍的香料也是试了又试，结果你一闻便指出其中要害。只可惜我无论再三邀请，你也不愿意过来。”
青阳笑着道，“我不过初生牛犊不怕虎，这才在罗大哥面前班门弄斧说上两句。您知道，我家也算做香世家，阿婆还是想我自立门户，日后罗大哥出了香品若还愿意听我说上两句，尽管吩咐便是。”
“好，是我没这个福气。”
二人说着，小六将东西打包好了拿过来，正要报价时罗吕源摆了摆手，对青阳说道，“你帮我品香指点，这些香料算是我的谢礼。”
她连忙摆摆手，正要推辞，被他打断，“你我都知道，制好一款新香品，中间要反复试多少次，你这简单一句，为我省下不少时间和原料，怎么都是值的。”
见他十分坚定，她也不再拒绝，几番道谢后才离开。
两人走出十几米开外，梁穆和侧头与陈青阳说话，似乎察觉着身后的目光，转身回头，见罗吕源还远远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，回过头后，沉思片刻向她问道，“阿姐与罗大哥很熟吗？他看着要比我们大上不少。”
“是要大上一些，他大儿子跟福哥儿差不多大，去年五月给小女儿办了满月酒，我和阿婆还去了。他路子广，香料比别家多，价格还便宜些，所以我大半香料都是在他家买的。”
梁穆和想起却才看见的那目光，继续问道，“那你们怎么认识的？”
“我记得他说是我常去他店里，看我小姑娘背着个大框，对香料精挑细选，头头是道的，所以他印象很深。后来知道我开店后，他也来买过些香品，一来二去的便熟悉了。”
她说完见梁穆和肩膀被深深勒着，想从他背篓里拿些东西，“是不是太重了？你往我背篼里放些。”
他将她的手腕拉住，“不重，我跑漕运时扛得米袋可比这个重多了。阿姐放心，我有的是力气。”
青阳见他不听劝，只好作罢，“最后再去杂货铺选些蜂蜜就回家，你背不动了要跟我说，别压坏了。”
他点点头，把她的手放开，轻轻合了合手掌，仿佛她手臂纤细的触感还停留在手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