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摊子在集市角落里,温颜刚刚都没有发现。
这里全都是一些野味,摆摊的人看打扮是猎户,面前摆着野鸡、野鸭、野猪肉等等,价格要比家养的便宜一些。
而万萱想要买的,是一只奄奄一息的白色狐狸幼崽。
狐狸的腿被箭射穿,血染红了皮毛,可怜兮兮地喘息。
猎户打量了她们一眼,“买吗?不买别影响我做生意,朝旁边站。”
万萱点点头:“买!我们买!我要它!”
“纯正雪白的狐狸幼崽,腿上的箭是我特制的细箭,很容易治好当个宠物或者观赏。因此十两银子,不二价。”猎户曾经还抓过许多稀奇少见的动物,在世家公子那里都十分受欢迎。今日这只是箭射得太深了,没人愿意收下,可是他真的急需用钱。
万萱从兜里拿出一张十两银子的银票,“好,银子给你,狐狸给我。”
猎户见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娃身上竟然掏出了十两,眼睛都瞪大了,检查了银票的确没问题,看向温颜的眼神都成了冤大头。
温颜内心擦汗,她本来想讲讲价的,没想到四宝竟然直接给钱了。对于猎户的眼神她也只能受着。
小狐狸重伤,温颜能帮忙用灵泉水吊命,但是腿上的箭却还得找人拔下来。
仲景堂就在不远处,虽说上次有点不愉快的经历,但里面人的医术还是足够让人信服,便也顾不了那么多。
万萱似乎也察觉到狐狸很痛,眼睛红红的,跟着温颜往里面走。
医馆里面人很多,温颜还得跟在人群后面排队,怕挤着狐狸和孩子,就让她们站在角落里等着她。
水经略从岳家问诊回来,去了这么多次,还是没有碰到所谓的卖参的妇人,忍不住频频叹气。
穿过人群朝着内院走时,看见一个小姑娘半哭不哭地站在角落里,怀里还抱着一只出气多进气少的小白狐。
来治动物的么?这还真是头一遭。
等走近了,水经略才发现面前这小姑娘长得也忒好看了些,哭泣的样子把人的心都要哭化了,忍不住软着嗓音问她:“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?”
万萱抽抽嗒嗒地说:“娘亲在排队,帮我救小白。”
来仲景堂排队竟然只是为了救一只白狐,水经略有些惊讶,他查看了一下狐狸的伤势,还行,能救。
“爷爷,你是大夫吗?能不能救救小白?”
面对小姑娘的请求,水经略半点也拒绝不了,“行,你随我过来吧。”
一听他这么说,万萱连忙擦擦眼泪,将狐狸递上去,“爷爷,你先救小白,我去把我娘亲叫来,会给你银子的。”
水经略呵呵直笑,“好好,好孩子,带你娘到后面左手边第一个房间找我。”
万萱点点头,迈着小短腿跑了。
水经略从医多年,治的人无数,但是治疗小动物还是头一遭。但是医治必然得认真专注,这根箭正中小狐狸的腿骨,稍有不当就会造成二次伤害。
一个时辰之后,水经略打开门,抱着小狐狸出来。
“爷爷!小白怎么样?”
水经略看向旁边站着的妇人,颔首算是打了招呼。随后将小狐狸放到万萱怀里,“轻轻地抱,去前面再给你开个金创药,每日涂抹。”
“好,谢谢爷爷。”
水经略对这孩子有种天然的眼缘与好感,按照往常,让他去给动物医治?门都没有。
医治完还要亲手给它开药?那更是根本不可能。
但是今天却屡屡破例,而且破得还很开心。
最后甚至亲手送两人从医馆门口离开,等小姑娘说以后还会带小白过来看他,脸上才露出满意的笑容。
莫安福看见温颜离开的背影,走过去打了声招呼,嘴里酸溜溜地说:“没想到还真被你找到了,这回她卖人参给你了?”
水经略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之后,整个人都僵住了:“你、你是说她就是卖人参的那位?”
“对啊,”莫安福纳闷,“你不知道?”
不知道还这么殷勤?
水经略再看向人群,已经看不见母女俩的身影了。但是想到小姑娘说以后还会再来,水经略也就释然了,还是能够再见的。
不就是再等些时日吗,他等就是了。
这位老御医的表情变来变去,弄得莫安福摸不着头脑,也不深究回家去了。最近老爷子身体越来越好,今日甚至都能下地走路了,他高兴得很,下次再碰见,必然要感谢这位夫人。
日子慢慢流逝,温颜种菜种灵芝人参,养驴养鸡养狐狸,日子过得十分惬意。
玉吊坠与空间融合后,可以种植的土地翻了一倍,现在有两亩地在空间里不断产粮,还有半亩长着青草的牧地。
和管家一起给牧地做了个围栏,就放了鸡鸭进去养殖,只要十天就能从幼崽长大。空间养殖出来的鸡鸭,肉质非常肥美,好吃得叫人舌头都要掉了。
农历十一月十二号,迎来了今年冬天第一次雪,同时也是县令马霍的六十大寿。
雪下得很大,但是来拜寿的人仍旧络绎不绝。马家府邸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。
“万老夫人,您来了,快上座!”
“岳大爷、岳二爷,好久不见!”
“刘老板!准备的什么礼物竟然这么大块。”
马正文穿着一身暗红色对襟袄子,站在门口迎接客人。等人都到了,便进了堂内,与马霍知会道:“人都到齐了。”
“好。”马霍在河下镇做县令做了二十年,无功无过,与众人交好,不说能名垂青史,只想要别担上骂名就行。因此,城中有头有脸的人人都愿意与他交好,这才有今日众人冒雪贺寿的场面。
还有半年他就要从县令这位置上下来,上头也都打点好了,会让马正文当下一任县令,此生无憾了。
马霍站起身,高兴道:“今日只是我马某的私人寿宴,大家不必拘束,吃好喝好。”
当即有人上前,趁着气氛献上贺礼。
首当其冲便是马文正,他拿出那幅画的时候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