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气越发暖和,小黑驴跑得也快了很多,以往小半时辰的路程,现在一刻钟就能到。
一看见温颜,守在门口的岳学顺立马跑过来,抓着她往里面走,嘴里嚷嚷说:“可算是把你盼来了,你也不问问金玉楼的经营状况,就知道丢给我。”
温颜好奇道,“怎么了?一大早就叫牛老大带我过来。”
现在金玉楼都开业一个月了,逐渐上了正轨,她也就不必天天都来了。
岳学顺没说,先把她带到楼上的空房间里,确认两边房间都没人才敢继续说。
“上次你叫我调查的事情,我有眉目了。”岳学顺给自己倒了一杯茶,喝了一口润润嗓子。
温颜眸色微凝,“大伯的事情?”
岳学顺点点头,从怀里掏出一张纸,“温姐姐,你看看,这是什么?”
温颜展开查看,是一张盖着官戳的票据,以前并未见过这物,但是隐隐能猜到:“盐引?”
“没错!”岳学顺压低声音,点了点这票据,“但是假的!”
“前两日,我看他们出了一趟远门,回来之后就急匆匆地找地方销毁,好不容易才调包了一张。你说你这大伯一家,胆子真大,居然敢贩卖私盐,这要是被抓到了,就是有两个脑袋也不够砍的。”
“一定有人给他们引路,否则就凭他们不敢做出只这种事情。”温颜放下盐引,皱起了眉头,这件事情非同小可,要是处理不好就要掉脑袋。
岳学顺脸上逐渐露出恍然的表情,“我派去的人里,还有人看到了万良哲和你大伯一家有来往。会不会是他?”
万家,怎么又是万家,阴魂不散。
温颜脸色难看,“不管是不是他,这两家人碰到一起,总不会是为了给我送钱的。这么不安分,那就把这件事捅开了办。”
“怎么说?”
温颜端起茶轻啜,道:“快要征收赋税了。”
岳学顺眼睛一亮,“交给我去安排。”
万家和温大伯凑在一起,定然没憋着什么好事。温颜来金玉楼就越发勤快了许多,一般每天下午都会去金玉楼待上半天。
但是等了半个月,这两家都平静得有些过于诡异了。
一日中午,一个衣着打扮十分儒雅的男子气势汹汹地来到修远书院,二话不说,领头的那人就说:“给我砸!”
身后跟着的七八位壮汉也不啰嗦,看见什么砸什么。
听见动静的学子们走出来看,但是没有一个人敢上手,这群人一看就不是能打得过的。
万夏青近日很忙,早上跟着师父学武术,下午在书院里学字。
这日一回来,就看见一群人围着书院打砸,祖父着急地阻拦,一人的拳头几乎不长眼的打向外公。
万夏青怒了,她立马跑过去,身体利剑一般穿过人群,紧紧地握住了壮汉的手腕:“你在干什么?!”
壮汉吃惊的看着面前半大的小姑娘,竟然能够赤手空拳接住他的打击。但是他绝对不会把一个小姑娘放在心上,“找死!”
他出拳,万夏青躲过。
而后,就是万夏青单方面虐打。
师父和父亲都说过,她万夏青是武学奇才,再加上一天比一天大的力气,即便是对上男子也根本不在话下。
不过两招,面前的壮汉就趴下了,接下来便是第二个、第三个。
最后来到一看便是罪魁祸首的人面前,万夏青抬腿,眼神冰冷的看着他。
未等万夏青的踹在他身上,青衣先生满脸惊恐,一屁股跌落在地,禁不住被吓唬得尿了裤子。
万夏青嫌弃地后退几步,“你还算是个男人吗?”
青衣先生哆哆嗦嗦地爬起来,“你、你们给我等着。”
万夏青怎么会放走他,飞身一踢,踩着他的肩膀,“先别走啊,你一句话都不说就把我外公的地方砸了,是不是该给个交代?”
忽然,陶云盛快步走过来,打量此人一会儿,不确定道:“你是谢远?”
谢远肿着眼睛,脸上露出一个哭的表情:“对是我,好久不见。”
“原来是景泰书院的人,我也想揍你一顿。”陶云盛嫌恶地看着他。
温颜一听见动静就过来了,没想到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,自然也听见了陶云盛的话。在金玉楼蹲守了半天,原来把主意打到这里了。
“爹,你先回去上课,这里交给我处理。”温颜道。
温延古点点头,交给自己女儿他自然放心,带着其他人回去继续上课。
“三宝,你去看着那群打手,给我把书院恢复原状。”
万夏青撤回脚,朝院子里去,那群壮汉看见万夏青都是脖子一缩。
谢远一见没人踩着他,连忙爬起来准备跑路,结果还没来得及起身呢,背上又一次遭到了巨力撞击。回头一看,竟然是那个万夏青的母亲,传说中的母夜叉温颜!
这一家子都是什么力气!
温颜冷冷看着他:“现在我松开脚,你跟我回去,把所有的事情全都一一告诉我,知道吗?”
谢远哪里还敢拒绝,连忙点点头。
到了温家,谢远立马没骨气地往下一跪,“对不起,温娘子,真的对不起,是院长叫我来的,说你们抢夺我们的学生,害得我们收入少了一半,还有你的大伯,说你水性杨花,最喜欢勾引年轻的学子,让我来给你个教训。我真的是被胁迫的!我真的不想这么做的……”
王荷在一旁听着差点给听吐了,“小颜,你怎么就得罪了这么恶心的两个人。这下作手段真是烦人。”
“是啊。”温颜缓缓勾起唇角,不知想到了什么,忽然说了句,“我记得,前几日赋税已经全部都征收结束了。”
王荷疑惑地看着她,“那又如何?”
温颜笑得更开心,“阿荷,你刚刚说得对,再小的事情,经历得多了,也会烦。天气凉了,让万家破产吧。”
王荷看看天,又看看温颜,挠了挠头。天气马上是变热了呀,为什么温颜说凉了?
而谢远莫名其妙又惊恐万分的看着面前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