岳学顺非常满意地看着温颜这个反应,他刚知道的时候也吓了一跳,“不过这个孙家隐瞒得很好,要不是小爷我出马,说不定也查不到呢。”
这楼上的雅间很安静,岳学顺还是压低了声音说:“还有更加惊讶的。”
“什么?”温颜好奇地看向他。
“这个孙赋其实有相好的,前段时间倾家荡产赎回来一个兔官儿,现在正养在家里呢。我估计这个孙赋家里这么着急要成亲,也是因为这个,你想啊,赶紧找个女人成亲,那流言不就不攻自破了吗?”
“不行,那我得尽快去通知翠花!”温颜没想到这个孙赋竟然这么过分,现在真的调查出什么来了,那可不能让牛翠花和那个人成了。
一开门,就瞧见牛翠花背着个大布包,一脸愤怒。
温颜心里跳,刚刚的那股冲劲儿一下子就没了,背后调查人家,还被人听见的,真是有点不太妙,“翠花,你怎么来了?”
牛翠花怒道:“看来还是揍轻了!”
温颜愣了一下:揍?
害怕自己生气吓到温颜,牛翠花连忙缓了缓脸色,“我刚刚把孙赋揍了一顿。”
说着关上门,把自己刚刚干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,随后皱着眉头,像是吞了苍蝇一般恶心道:“没想到,我原来只是以为他品行低劣,没想到,根本就是个坏种!”
温颜没想到,牛翠花竟然是因为自己的事情大打出手,不由得也有点感动:“对不起翠花,我觉得那家人不太对劲,就去查了查他们。”
牛翠花哪里会因为这点小事情对温颜发怒:“我了解,温姐姐,你是为了我好。我还得谢谢你,让我认清楚这人的真面目。”
她叹了口气,“就是回去不知道该怎么和大嫂说,她肯定很失望。”
温颜拍了拍她的手背,安慰道:“牛大嫂不是不讲道理的人,你说了她会体谅的,她也是为了你的婚姻大事着想。”
牛翠花当然也知道,她现在已经二十几岁了,都是老姑娘了,他们着急也是应该的。只是,有的人不合适就真的不需要在一起。
岳学顺还想再留人一起吃饭,但是温颜没留,和牛翠花一起回去了。
小黑驮着一袋子布料,很轻盈,拿脑袋拱拱两个人,示意自己可以驼得动。
牛翠花摸了摸小黑驴,“温姐姐,你这驴可真聪明,还贴心哩。”
温颜知道自家的小黑也继承了家里的大力气,但是两个人一起坐上去未免还是有点招人眼球,还是走回去吧。
中午回到家里,手里还带着两根苦瓜。
这个季节的苦瓜绿油油的,散发着清新的味道。温颜打算用来凉拌,但是几个孩子对这个味道深恶痛绝,所以没有买多,就买了两根。
最近天气陡然升高,温颜走回家的时候出了一身汗,好在家里房间里还算是凉爽,歇了一会儿,开始做午饭。
只要不是特别忙,温颜都会自己做饭,看着食材在自己的手里切成整齐的形状,变得美味就觉得十分治愈。
除了凉拌苦瓜,还有芹菜炒肉丝,再加上丝瓜蛋汤。
泡了一个上午的绿豆一半拿来做米饭,还剩下一些下午拿来做绿豆汤。
饭菜做好了,等着他们下学。
温颜一出门,却看见万和正牵着音尘的手往家里走。
看见她,万和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,平静无波地叫了一声:“娘。”
温颜愣了一下,“万和你没去学堂?”
这个朝代的孩子,一般要六七岁左右才开始启蒙。但是万和这孩子,温颜总觉得他似乎能够预知到什么。温颜并不觉得可怕,反而觉得心疼这么点儿孩子总是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。
这种能力有利有弊,温颜怕他长歪,所以就把两个五岁大的孩子全都送去启蒙,多听一听圣贤书。
上次温南风的事情结束之后,温颜好几次旁敲侧击问他到底看到了什么,但是万和就是一句话都不说。日常里最常说的就是:娘,饿,再来一碗。
更诡异的是,明明过年的时候万和脸上的黑色胎记已经快要消失,就只剩下薄薄的浅灰色。那天晚上之后,温颜再留意到万和,他的胎记又加深了。
温颜不得不考虑,这胎记是不是与这个能力有关,用一次胎记就会加深。
两个小豆丁走到温颜身边,万和难得地开口:“不想去。”
温颜蹲下身问:“为什么不想去呀?”
“简单。”
小音尘捂着嘴巴笑,嘴角露出和王荷如出一辙的小梨涡,对温颜说:“颜姨姨,启蒙的那些书万和都会啦,他好厉害的!”
温颜揉揉小音尘的脑袋,对万和问:“真的?”
万和脸颊微微发红,点了点头。
温颜不知道万和掌握到什么程度,干脆趁着这会儿空闲,问万和会什么书,然后考考他。
万和在书房里指了指《三字经》和《千字文》,温颜随便翻到一页,读道:“高曾祖……”
不等温颜出题,万和率先背了起来:“父而身。身而子,子而孙。自子孙,至玄曾。乃九族,人之伦……”
虽然小孩儿的口齿还有点不清晰,但是可以听出来,一字一句全都是对的。
温颜又考了几处,万和都一一回答上来。
又考了《千字文》,万和还是十分流利地说了。
“那这些都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?”
万和点点头,给温颜解释了书中句子的意思,但是这语气,温颜怎么看怎么像是温延古的语气。
“怎么语气这么像爹呢?”温颜摸摸抠手,难道她儿子是个天才不成?
“就是我说的。”温延古恰好回来,从书房外面笑着走过来,“这话跟我当初教的一模一样啊。”
“爹,我在考万和功课。但是他好像真的什么都会……”温颜对孩子可以有耐心有爱心,但是教育这方面还真是没有温延古拿手。
“但是万和只会形不会意,加上这孩子总是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,更难体会到书中真正的含义。”温延古摸了摸万和的脑袋,叹